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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哎呦我的齐二公子。”花娘姗姗来迟,“左右溪娘马上就要上台——”

    故作娇柔的声音,被齐二见鬼的脸色,惊地生生吞了回去。

    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花娘只自齐二背后探出一双眼睛:倒没瞧见什么让人望而生畏的妖魔,只有勾魂夺魄的精怪——

    半倚在榻上的白衣公子,唇若涂朱,黑鸦鸦的墨发被发带简单扎成柔软的一束,自雪白的脖颈处绕出来,垂在胸前,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晕在迷离的烛火中,唇边挂着与身侧好友如出一辙的浅笑。

    两人俱是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

    怎么就撞上了呢?!

    ——这齐二可是个男女不忌的主儿。

    花娘正想办法如何将人哄出去,却听得里间人道,“齐公子喜爱溪娘,不巧,在下也甚是喜爱。”

    朱雀唇边的笑意寸寸收敛,狭黑的瞳眸浮上一片深色。

    口中说着‘溪娘’,手却伸到苏宁胸前,帮他把胸前那束发往后拨去。

    “也不知齐公子,可舍得割爱?”

    齐二看在眼里,一阵心惊肉跳,忙拱手道,“舍得,自然舍得。”

    他撑着颤抖的腿肚子往后退去。等彻底出了里面人的视野,自然是拔腿就跑,软着腿跑得踉踉跄跄。

    全然不顾形象。

    目睹一切的花娘回过头。

    正巧听见一句话就将人吓跑的朱雀说,“齐公子可真是善良啊。”

    花娘的心莫名一跳,打探底细的心思彻底歇下,只重新帮他们掩好纱帘,临走前,催促梅溪娘去换舞衣。

    梅溪娘应了声,趴伏在苏宁膝盖上的柔软身躯丝纹未动,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底下温热的大腿,“你们与那齐宜修相识?”

    “算有过一面之缘?孽缘。”苏宁被撩拨地泛起些痒意,直接抓住了腿上作乱的手。

    “那他怎的看起来好像很怕你们?”

    手中握着的柔荑软似无骨,指尖那簇绯红,花骨朵儿似的,苏宁捏了捏,口中道,“被某人吓着了。”

    “吓着了?”

    “可不是。”苏宁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是吓了吓。

    他家墨涵可是实实在在挨了一鞭子。

    梅溪娘还想问,苏宁却已经松开她的手,手臂枕着脑袋往后面仰去,被她枕着的膝盖轻轻动了动,“还不去换衣裳?再耽搁,该有人来催了。”

    “……去了。”

    梅溪娘阖唇,起身出去。

    待雅间只剩他们两人,朱雀才侧头看苏宁,唇边散漫的笑意渐浓,声音比往常低了些,“生气了?”

    见苏宁转过头来,他接着说,“我们魔也不能随便杀人的——”

    “少哄我。”苏宁斜睨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要你杀人了么?”

    “别生气了。”朱雀翻过身,抵在苏宁上方,从俯视的角度看他,“要不然今晚我帮你去把他杀了?”

    “不是不能随便杀人?”

    “你都不高兴了。”朱雀慢慢欺近,面容逐渐感受到苏宁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偷偷杀一个倒也问题不大。”

    苏宁与他对视两秒,将人推开后去看台下。

    “算了。”

    一楼大厅的灯火已尽数熄灭,只有舞台边缘的几盏悬浮的琉璃灯还亮着。

    阒寂无声。

    舞台中央,不知何时横放着一面鼓,鼓面上堆砌着层层叠叠的桃花花瓣,花瓣中凝出来的玉足,又粉又白,似乎还沾着一层湿润。

    真的好似清晨新吐露的漫漫春花。

    大厅的众人在一瞬间的惊艳后,发出哗然,却又在舞蹈中,逐渐安静下来。

    苏宁从二楼眺望,依稀看到梅溪娘额间桃花形状的花钿,还有从眼尾处蜿蜒而出的流畅眼线,与舞衣的颜色一般,是红色的。

    他鲜少看她化这样秾艳的妆。

    精巧玉足在鼓面上轻挪慢移,足尖每点一次,花瓣便洋洋洒洒从鼓面飞下来,红纱飘动,鼓上的美人,轻盈地如同一只在桃林飞舞的蝴蝶。

    苏宁的心,有些鼓噪起来。

    一舞罢,梅溪娘的发髻微微有些散,几缕碎发贴在面上,十分柔媚动人。

    似乎察觉到苏宁的目光,她抬眼望上来,眉眼盈盈,恍惚漾着一池春水,惹的苏宁呼吸都紊乱了一瞬。

    朱雀的视线也落在梅溪娘身上,只他仍旧是那副勾唇浅笑的模样,手中摇动的扇子一刻都不曾停过,“怎么,心动了?”

    苏宁回神,喝了口茶水去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自古英雄爱美人,更何况他这凡夫俗子,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只不过那一瞬间的心动,最后终会冷却,不过是时间长短。

    梅溪娘很快就上来,她没去换衣服,舞衣的设计很别致,腰间的布料被红纱取代,雪白的腰肢在红纱下,印出一截似是而非的轮廓,随着她的走动,或隐或显。

    空气中横生出几分旖旎的味道。

    “好看么?”她走得极慢,身姿优雅迷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宁的心上。

    光洁的手臂轻抬——

    苏宁鬼使神差的握住,“好看。”

    梅溪娘顺势钻入他的怀里,那截雪腰,随之嵌入臂弯中。

    温香软玉在怀,苏宁白皙的面容,也被逼红了几分,桃花眼中暖色的烛火,分外缱绻。

    “今晚要留下来吗。”

    红唇衬得梅溪娘姣好的面容艳光四射,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艳气。

    苏宁陷在她黑发中的手指一顿。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梅溪娘见他不说话,玲珑的身躯往他怀里钻了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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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宁只觉得自己贴在她背上的那只手,格外的烫。

    他垂下眼睫看她,烛火惶惶,黑而长的睫羽覆盖出一小片阴影,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温柔。

    “阿宁……”

    梅溪娘的手指,顺着他的脸庞,一直往上,最后停驻在自然上挑的眼尾处。

    她觉得自己被这双眼诱惑了。

    “你今天应该累了。”苏宁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怀里拉开。

    “我不累。”

    灵活的手腕从苏宁掌心滑出,转而攀住他的肩膀,梅溪娘踮脚,仰头想亲他的唇。

    苏宁偏过头,那唇便轻轻贴上他的下颌,久久不曾离去。

    忽的,有一滴水珠落在脖颈,微微凉。

    他轻声叹出一口气,“溪娘。”

    “为什么?”梅溪娘带着一丝泣音与苏宁拉开距离,抬头凝视他,颤抖的睫羽下,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这是东苑。”苏宁最怕的就是美人落泪,他伸出拇指,帮梅溪娘揩去滚落的泪珠,“溪娘,你想好了吗?”

    东苑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清倌。外头那些公子少爷的愿意捧她们,无非是觉着她们与其他楼里的女子有那么一丝不同。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再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苏宁低缓的声音,让梅溪娘冷静下来。

    方才那股子冲动,瞬间分崩离析——

    等苏宁将梅溪娘哄好,从东苑出来时,恰好看见同他一起出来的男子,转头钻进隔壁的玉颜阁,眨眼间,便与一女子调笑嬉戏,捏着尖尖的下巴,唇齿交缠。

    “苏公子,可要进来喝会酒?”

    门口的花娘与他相熟,见他驻足,便上来拉他。

    苏宁赶紧摆手,“今日不了,改天,改天。”

    “那你改日可一定要来,荆月她念叨着你呢。”

    “我记得了。”

    从灯火通明的花街出来,月色似流水蔓延,苏宁这才有种夜深人静的感觉。只他还没走远,鼻尖拂过的夜风,都仿若有暗香浮动。

    如此良辰美景,苏宁正想感叹,腰间揽上来的手臂,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身后的人,携着他飞上屋檐,并往更高处掠去。

    “簪星曳月,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迎风而上的苏宁,“……”

    我有点冷。

    *

    曲凫山。

    苏宁背着药篓,扒在山崖边上,摘那只生长在悬崖的黄茵花。

    这花寻常人不敢去摘,数量决定它的珍贵,苏宁起先为了入长春医馆,朝莫思谦做过担保,只要医馆需要用到黄茵花,他就能取到。

    起先有朱雀帮他,可后来朱雀就再不肯了,美名其曰,为了锻炼他。

    山顶风很大。

    为了摘花,苏宁大半身子都悬在外头,白衫早染上许多灰尘,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抓不到那迎风招展的黄茵花分毫。

    他就不信了!

    苏宁回身放下药篓,抓着石块攀岩而下,壁虎似地扒在山崖边上。

    “哈哈哈这次发财了!”

    “男的都杀了!女的——外面的也都先杀了,留下马车里的就行。”

    “大爷我今晚就做一回新郎哈哈哈哈!”

    “……”

    因为修炼,苏宁的耳目愈发灵敏。那一声声冰冷刀剑扎入人体的沉闷声,如影随形地刺穿他的耳膜。

    这是麻烦,大麻烦!

    他不断警告自己,可身体的本能,促使着他转过头去——

    一颗人头飞出。

    血如暴雨落下。

    “呕——”

    !!!

    耳边风声飒飒。

    ——他掉下去了。

    救命嗷!他还没有学会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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