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大王要祭奠魏茵那个贱人?还是要整个明华的人都一起参与?”南宫内,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南宫姈大怒,抄起一个茶杯就往地上砸去。刹那间,遍地都是碎瓷片。
带来消息的婢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王妃,就算您再怎么看不惯先王后,也也也也不能这样大声地喊呐,小心隔墙有耳”
南宫姈可没听这个婢女说这些有的没的。她一口贝齿几乎被咬碎,还恨恨地道:“这个魏茵,该死的贱人,活着的时候抢了我王后的位子,死了也不消停,过来碍我的事。要不是因为这是大王的决策,而我还势力不足,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件事的,甚至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可恶,到时候,她的位置,她的孩儿,呵,一个也别想逃”
那个婢女一个劲儿颤抖着不敢说话,好容易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上升一点儿了才弱弱的开口道:“娘娘,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南宫姈一甩手,冷厉暴躁地问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本宫可不想在这里跟你拐七七八八的弯子。”
婢女已经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过了几秒钟才在南宫姈的一再催促下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开口了:“娘娘,三公主命人前来通知了,说娘娘不需要急于还先王后的嫁妆了”
听到这话,南宫姈倒是一喜——这可算得上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刚刚的怒火瞬间转变为轻松愉悦,嘴里还念叨着:“我就说让我这么短时间内凑齐那么多破陪嫁,是绝对不可能的。三天之后,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完完本本的交上去。这件事还惹得我不高兴了,搞不准,我还得将那小贱蹄子扒皮抽筋,以此泄愤不过呢,那小妞子也算识点相,没有追究下去。不然的话哈哈哈哈”南宫姈说到这里,不禁阴惨惨的笑出了声。
这声音就犹如冰刀子一样扎在地上婢女的耳朵里,令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上,她也不敢动一下去擦拭。她甚至没办法分出神去管这些——她简直不能够相信,这些恶毒的语言冰冷的话,是平时那个温婉良淑、平和体贴的王妃娘娘能说出来的?而那些手段狠辣的事儿,是她聪慧可人的明王妃能做的出来的?
但是!她是真的能做出来!
这一点,婢女心里是无比清楚的。她甚至都害怕这个好王妃下一秒就犯个神经来把自己尸首分离!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至于说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管是明着走还是暗里逃,一旦被南宫姈逮着了,后果只怕比尸首分离更加凄惨!
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心里暗叹命苦,伤春悲秋。
南宫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自顾自疯了一阵,突然指向地上的婢女,嘴里嚷嚷着:“你起来!”
婢女身子一窒——起来?她哪敢啊?
但是南宫姈角色微怒,就跟一个醉酒大汉似的在那里嚷嚷:“你个死奴才本宫让你起来,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结果你还雷打不动的,你是死人吗?”
婢女冷汗直流。她握紧了手也控制不住乱跳的心脏。她强撑着几乎稳不住的身体,一抬头却又对上了南宫姈那可怕的眼神和狰狞的模样,吓得她想尖叫但又叫不出来,整个人也差点摔下去。
谁想到,南宫姈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那巫婆一样的手轻轻抚过婢女的面皮,南宫姈嘴角的笑容也愈加诡异:“怎么样?害怕吗?”
婢女不敢说话。
“啪!”
突然,南宫姈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害怕了!怎么?跟着本王妃做事,还搁这害怕呢?像你这样不一心一意跟着本宫的人,见了今天这样的事,你以为,本宫又怎么会放你出去?”
说着,她正要左右开弓,却道:“打你脏了本宫的手。打死你也太浪费时间。不如这样”
她一把勒住婢女的脖子,可怜的婢女怎么挣也挣脱不开。她明白今天死期已到,内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娘娘!娘娘饶命!饶命啊!奴婢和娘娘保证,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一个字都不会!”
南宫姈却冷笑一声:“呵,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夜清凌夜凌天几次三番识破我的计谋,你当真是以为他们料事如神?那怎么可能呢?你当真本宫不知道,给他们通风报信的,肯定就是你这个该死的贱婢?背叛本宫的人,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能守住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说着,南宫姈从袖口里拿出一瓶鹤顶红——那是她打算着如果三天之后夜清凌来找她算账的话,直接一瓶毒药给自己做个了断。但是她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死,就把这鹤顶红一直藏在袖子里。谁能想到,今天就用上了呢?
她打开瓶塞,卸掉了婢女的下巴,把毒药强行灌了进去。纵然那婢女有万般惊恐,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她身体痉挛,腹痛不止,痛苦至极,临死前只能怨恨明王为什么把她安排到这里,怨恨这个毒妇,怨恨毫无人性的命运。可她一个命如草芥的婢女,又能将自己的命运怎么样?
灌完毒药,南宫姈便把婢女往地上一丢:“真是恶心!”
最终,这个婢女在地上不断呕吐,浑身抽搐,呼吸麻痹而死。
见到这一幕,南宫姈漠然收起鹤顶红的瓶子,突然扑倒地上,对着婢女哭道:“沫儿!沫儿你怎么了沫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身子有恙可以跟我说呀!你怎么还天天干那些粗活儿?你现在离我而去,你让我怎么活啊?沫儿”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等到太医赶来之时,沫儿已然没了气息。太医自然也不愿给一个婢女认真的把脉,略按了一按就摇头道:“死了,死透了。横竖不过一个婢女而已,请王妃节哀,裹个草席,丢出去吧。”
南宫姈又装模作样起来:“什么?沫儿不过是得了暴病,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走了?我的沫儿啊,我们可是情同姐妹,你怎么就舍得这样离我而去啊”
一席话,也掩饰了所有人的耳目。
这场闹剧,以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