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课间。

    林复然在写数学错题，好几个题昨天何老师才讲过，今天就忘记怎么做了。她翻开课本，翻开资料书，一边理解一边融汇，学习速度可谓是堪比蜗牛。

    没办法，这次考试，数学是她考得最差的一科，本来以为物理77是最差的，但今早何老师找来答题卡发下的时候，特地关注了她……

    当时，上课前，何老师把其余答题卡给杜茗溪发放，让林复然上台去领她的答题卡，因为林复然是唯一成绩作废的同学。

    上了台，林复然才知道何老师特地给她笔改了答题卡，算下来得了19分，何老师说道:“我相信以你的水平，一定不止这个分数，加把劲，下次更好。”

    林复然当然知道，这个分数挺差的，二班数学平均分117，她的零分拖了很大后腿。而何老师不仅没说她什么，反而亲自笔改，还说了鼓励之辞，如果不好好学习下次考好点，怎么对得起。

    她瞧向陈久樊放在桌上的数学答题卡，字迹十分清洁规整，何老师特地表扬了他的卷面，说是答得干脆利落，写得十分漂亮。

    对林复然来说，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对，满分，因为要真说漂亮的话，陈久樊的语文答题卡才是真正的牛掰。

    语文课上，王老师发答题卡的时候，陈久樊不动身，只好由林复然上台代领。当她看到作文时，一整个惊呆了，那篇作文简直不像人写出来的，不管乍一看还是逐字细看，都像是机器印刷，每个字大小几乎无二，笔锋尤为优美。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陈久樊前面的题目要做那么快，因为要争取时间来写好每一个字。

    而她也确定了，王老师之前对陈久樊的称赞丝毫没夸大其词，看见这张答题卡，恐怕谁都会不由感叹:此人之手得有多稳啊？！

    不仅是汉字、数字，陈久樊的英文写得同样漂亮，没有语法错误而且语法挺高级，也难怪改卷老师给满分。那字迹和语法，林复然看了自愧不如，甚至，一些语法以她现在的知识储备，根本看不懂，陈久樊一定超前学习了。

    于是，她很纳闷，任何字都写得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会是这副模样？

    ………………

    盯了陈久樊答题卡许久，林复然才回过神来，漂亮又全对，那种程度对她来说难如登天，还是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好。

    “号外号外！”余馨忽然从门口向林复然座位跑来，一屁股坐在空着的王敏座位上。

    引得周围同学纷纷注意过来。

    “复然，号外。”余馨看起来有新鲜事很想宣布。

    “号什么外啊？”林复然一边看公式一边问道。

    “江仙云不是被称为一中有史以来最好看的校花嘛，所以，有人就突发奇想，做了一个一中女神排行榜。”

    “这也能信？”李故渊忽然来了兴致，他质疑道:“这种排行榜得多少个版本。”

    余馨否认:“诶，这不一样，这个排行榜，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全方位考察，并且有好多人投票决出来的。”

    “谁这么无聊啊？”莫池鱼笑侃一句。

    “江仙云第一没跑了，还有什么能号外的？”林复然提笔一边写一边随意说道。

    “当然有啊，这排行榜上，有你诶！”

    “嗯？”

    林复然停笔看向余馨:“我？”

    余馨点点头:“对啊！”

    “哈，那真是荣幸啊。”林复然并没多高兴，自侃一句后，低头继续改错题。

    但莫池鱼很有兴致，“排行榜上都是些谁啊？”

    有人捧场，余馨兴致大发，一边比划一边说来:“第一女神，你们都知道的，五班的江仙云；第二女神，七班的秦婉月；第三女神，九班的罗婕妤；第四女神，十四班的苏茵；至于这第五女神嘛”

    她故意卖卖关子。

    “就是复然。”

    “哈哈。”林复然假笑两声说道:“第五女神，好小丑的称号，还不如不排呢。”

    “哪儿小丑了啊？”余馨疑惑不解，一本正经道:“第五诶！我连一中第五……百都进不去。”

    逗得周围同学都笑了。

    林复然也笑着停笔，捏捏了余馨的脸蛋，说道:“哪有，我们馨儿傻敷敷的，多可爱啊。”

    “就是。”莫池鱼接着道:“女孩子又不是只分漂不漂亮，还分可不可爱呢，馨儿很可爱啊。”

    林复然、余馨和李故渊忽然不约而同，缓缓看向莫池鱼，三人才反应过来，莫池鱼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她竟然主动加入聊天甚至接了话题，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怎……么了？”见周围人都看着自己，莫池鱼的内向性子又慢慢跑了出来，身子缩了下去。

    林复然赶忙转移注意力:“反正第五女神这个称号，不要也罢，没什么用处。”

    “这还没用啊？第五女神，也是很漂亮的了，我听说排行榜出来后，那几个女生都挺开心的，自信感都多了十倍。”

    “哼哼，样貌是爸妈生的，爸妈养的，又不是我创造的，该爸妈得意，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那怎么样你才得意啊？”

    林复然拍拍数学试卷:“比如学好数学啊，知识才是自己学来自己创造的，这才值得得意。”她忽然又唉声叹气道:“高中数学真的好难啊，我感觉初中三年数学白学的一样，完全没用。”

    啪啪啪！余馨敬佩地鼓掌。

    “复然，你真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啊，加油，看好你。”说完便溜了，因为，这个话题跟林复然聊不下去，不如去跟别的同学聊排行榜的第六第七第八……

    林复然看着，笑笑摇头，余馨这记忆力，记知识不擅长，记这些八卦倒挺厉害，名字和班级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第五女神的称号，在她看来的确像个笑话，也就是用来衬托衬托江仙云的名头罢了，她已经没心情想这些，好好学习，考好下次的期中考试。

    一转眼，到周四了，明天周五晚上，就是迎新晚会，二班报名的四个同学都过了。虽然林复然没能去听余馨的筛选和彩排（彩排不开放大礼堂，但既然能过，说明余馨一定练好了，就算不好听，至少应该能听。

    下午大课间，林复然领来了入场券，由于大礼堂座位有限，所以每班只有十个名额。

    李故渊直接抢了一张，给莫池鱼，倒是消了其余同学议论林复然偏心的可能。剩下九张，一张留给自己，作为班长，她去看看是无可厚非的。

    “陈久樊，你想去吗？”林复然递了一张券在陈久樊面前，挡住了陈久樊写字的视线。

    他顿着笔，不作声色。

    等了十秒，林复然只得尴尬地撤回了券，八张券，给了先来先得的八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