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大课间，听说大礼堂已经布置完备，想着大礼堂隔二班教室就一间器材室、一间音乐教室的距离，林复然便“请”莫池鱼一起去瞧瞧。

    舞台上，花团锦簇，周边弄得熠熠生辉，一条红色横幅直直挂在舞台上方。

    舞台下，隔了三米空区，便是五百来个阶梯座位，两条过道三个区域。第一排和第二排座位与其余座位不同，专坐重要人物，比如主任和老师、学生会和表演者。

    “舞台真好看。”站在舞台下的空区上，林复然说道:“站在上面肯定闪闪发光。”

    莫池鱼何尝不这样觉得，舞台表演，虽然初中的时候看过，过年的时候广场上也看过，每次都觉得表演者散发光芒，但上台的感觉怎么样，若非亲自上台，是没办法体会的。不过想想都觉得恐怖，站在台上接受这么多观众的注视，而且还要表演，那跟地狱有啥区别？反正莫池鱼确定，这辈子是跟舞台没有缘分了。

    “嗯，真的好看。”

    林复然忽然心血来潮，趁着现在没有观众，正好上台去，看看在台上是什么感觉。

    顺带拉了莫池鱼一起。

    “哇，视野真好。”林复然的第一反应是场下尽收眼底，每一排每一座都能清楚看到。

    莫池鱼则有些瑟瑟发抖，她很会换位思考，既然在这里能看见每一个座位，那说明，每个观众都能把站在这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想想都觉得害怕。

    倒是有个办法，蒙上眼睛，看不见就不用害怕了，不过跳舞之类的表演可不行。

    于是，莫池鱼闭上眼睛重新感受一下。

    可惜，还是害怕。

    一旁的林复然倒是不怕，就她那社牛性子，太适合上台了，可惜她没有可表演的特长，不过她觉得现在的她倒很适合演路人甲、炮灰乙、流氓丙和土匪丁，只能说本色出演，总之不是主角就对了。

    ………………

    出了大礼堂，考虑到班上只能去十个同学，林复然突发奇想，不如让上台的同学先在教室里表演一番，让大家一睹为快。

    说干就干，她跑着去王老师办公室提出这个建议。

    “好主意。”王老师十分赞可这个提议，班上同学的表演，若是只有十个同学能看，实在不美，大家都看一次，不仅能增加团体凝聚力，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商量过后，下午放学后的六点半到七点，这半个小时合适，一是没开始晚自习，二是正好让几人上台前有地方操练一番。

    …………

    中午放学，趁着单数日，食堂有鸡肉，莫池鱼主动邀请李故渊去食堂，请上次说好的一顿饭。当然作为好姐妹也请了林复然一道。而和上次还一样的是，余馨再次看见了仨人，坐了一起。

    看见余馨餐盘里的菜全是油炒的，林复然担心道:“馨儿，你吃这么大油，小心拉肚子啊。”

    余馨不以为然:“怎么会呢，我昨儿也这样吃，没事。”

    林复然点点头，问起她唱歌的进度:“今晚就迎新晚会了，歌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下午不是要在教室里表演嘛，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诶对了，可得给我捧场啊。”

    “那肯定啊！”

    “今晚不用上晚自习，还是挺好的，权当放松放松。”莫池鱼闲聊一句道。

    “对了，你们坐哪儿？”李故渊问道。

    “我第三排16号。”莫池鱼想了想回道。

    “我挨着池鱼，第三排17。”林复然不用想，当时李故渊抢的是第一张，她自己的是第二张，在莫池鱼下一个位置就对了。

    余馨乐道:“那提前祝我们都马到成功，顺利表演完。”

    “好。”…………

    ……………………

    下午六点半，林复然组织同学将桌椅往前挪，腾出教室后面一片空地作表演地盘，四个上台的同学准时到达。

    王老师也来了教室捧场。

    赵安然去器材室借来古筝，由于离得近，所以轻易借到，由她同桌李青山搬来。赵安然手指在弦上勾、扫、轮、拨，赏心悦目，一曲《女儿情》婉转动听，配上她穿着为汉服，与曲融为一体，望之真有古风女子的别样魅力。

    反正，林复然在李青山眼里望见了光亮，其实想想也知道，二班男生里喜欢赵安然的不少，因为优秀的人很难不招异性喜欢。

    好看的女生同样如此。

    这一点，林复然很清楚，即使她只是一中的第五女神，也是前列了，对大多数男生来说，她好看得绰绰有余。只是江仙云的存在，让她的好看变得微不足道，感觉好的东西全都属于江仙云。

    无意中，她回头看了看独自安静写字的陈久樊，仿佛他与这边的热闹中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完全隔离。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那所谓的因，找到转机。

    虽然心里想法多多，但林复然却比任何一个同学都热情，赵安然弹完古筝、李故渊跳完街舞、周诗雨讲完脱口秀、余馨唱完歌后，二班教室传出来的喝彩声，几乎全是她一个人承包，这声音要是唱个高音恐怕得把音响都震碎。

    四人表演完，赵安然和李故渊非常好，周诗雨的脱口秀也能逗得人哈哈大笑，就是余馨的歌唱得还不是很好。

    常听歌的林复然虽然也不擅唱歌，但对音准是敏感的，她很清楚地听出了余馨一些音不准，导致听起来有些奇怪，在真音假音的切换和高音中尤其明显，不过这只是对耳朵挑剔的她而言，对不敏感音准的观众来说，并无要紧。

    主要是余馨勇气可嘉，而且进步真的很大，为练好这首歌，她专门打印了歌词。在宿舍时，只要一没人就拿出来唱，把自己唱很不好的词圈起来，重点练习，可以说花费了不少精力。

    ……

    晚上，七点整，其余同学开始晚自习，大礼堂那边，观众正拿着券排队进入大礼堂。

    后台室门外，有许多穿着各异的表演者。李故渊也在其中，他换了一身比较街头风的衣裤，看起来又痞又有型。

    莫池鱼站在他面前，难掩小鹿乱撞的躁动心，笑容如含苞待放的荷花般又纯又艳，眼神似薄云间的明月般若隐若现，她找不到话来掩饰自己，只能说一声:“加油。”

    “嗯。”李故渊点头应声，看着莫池鱼，他的笑容很正经，不像与别人时那样放肆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