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晚自习刚上，办公室里的王老师就拿到了成绩单，当她第一眼看见前几名成绩时，眼色变得有些不对劲。

    而当她看见最后几名时，那不对劲的眼色变得十分明显。

    花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对这份成绩单进行归纳总结，王老师在第三节晚自习来到教室，公布所有同学，特别是林复然，最关心的月考成绩。

    …………

    此时此刻，二班教室里，众人看着王老师的神情，总觉着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王老师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林复然看出了不对，猜到这次考试二班可能考得不理想，她觉得不应该，毕竟，有陈久樊这尊大神坐镇二班。

    王老师看了看成绩单，随即微笑说道:“这次月考，是大家进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不论考试题型还是内容，都和初中不太一样，大家还没适应过来，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不论考得怎么样，记得，再接再厉就好了。”

    此番话一出，那就是二班考得不好没差了。二班作为两个实验班之一，要对比的班级，自然就是另外一个实验班——一班，看来这次二班考得不如一班。

    许多同学都想到了这点。

    但事实，远比想象的更惨。

    “这次月考，全校前十，我们班……”王老师拖着声音，迟迟不说出来。

    “只有一个。”

    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心脏都打了个颤。

    一个。

    这个词对于二班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存在，就算这次考试不分文综理综，但文综可是开卷考，人人平等，这种情况下，每个班都该考出自己该有的水准。

    作为实验班，前十名，至少该有三个以上才算合格，而王老师确定地说出“一个”，这或许是一中有史以来最涝的实验班了吧，被钉在耻辱柱上也不为过。

    ……

    整个二班教室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眼神都瞥了开，不敢与王老师对视，气氛很沉重。

    见人人自危、自愧，王老师想了想，微笑一声说道:“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月考，决定不了什么，我相信经过这次考试，大家对高中的学习会更有思路，更有方法。”

    再微笑一声，说道:“我觉得或许是大家动力不够，这样吧，凡是在月考中考进前十的同学，可以提个愿望，只要是能力之内，我都会尽力满足，这次也算。”

    这么一说，众人更感愧疚。

    王老师不仅不数落，反而和颜悦色、安慰鼓励，二班的同学来自好多个不同学校，但他们中没人遇见过这样温柔的班主任。

    “好了，那我公布成绩，上次说过，班上前五名和后五名坐，就先公布这十个名次吧。”

    听到要公布名次了，林复然低落的心总算好了些，不过只建立在个人方面，集体方面，她心里的愧疚是没变的。

    其余同学也开始期待，谁都想考得好一点，少拖点后腿。

    “第五名，李青山，846，全校第三十一。”

    众人鼓了鼓掌。

    “第四十二名，夏小雨。”

    没有公布分数和全校排名。

    众人不作声色。

    王老师看了看，继续公布。

    “第四名，张青，849，全校第二十八名。”

    再鼓了鼓掌。

    “第四十三名，李忠伟。”

    众人还是不作声色。

    如此循环公布。

    “第三名，秦放，862，全校第十五名。”

    “第四十四名，黄璨。”

    “第二名，李故渊，878，全校第十一名。”

    宣布完李故渊，李故渊眉头一皱，十一，就差一名，若是考得再好一点，就能多一个前十。

    其余同学也感到遗憾。

    王老师接着公布道:“第四十五名，莫池鱼。”

    这一名次的归属者一出，林复然和李故渊双双震惊。

    在林复然看来，莫池鱼的成绩再怎么样也不会倒数第二。

    在李故渊看来，他经常给莫池鱼讲解，绝不该是这个名次。

    “池鱼，你的文综答题卡有一片选择题都没涂，怎么回事？”

    王老师一句问话，林复然瞬间就明白了，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她笑着看向莫池鱼，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莫池鱼选择了主动。

    李故渊想了想，忽然间，唇角忍不住上扬。

    莫池鱼惭愧回答:“好像是，忘记了。”

    王老师点点头，说道:“我们班是理科班，虽然不重文综，但是还是要认真面对，以后要仔细点，不能再忘了。”

    并无责怪，满是叮嘱。

    莫池鱼点点头，结束与王老师的对视，然后，眼神瞥向旁边的李故渊，微微笑了，笑容里，全是安心与喜悦。

    只是她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她文综那么多选择题都没涂，本来是奔着最后一名去的，现在却只能屈居倒数第二，那这倒数第一会是哪位大神？

    王老师接着公布，第一名的名字要来了，其实不少人都有数，该是陈久樊没跑。

    “第一名，陈久樊，19，全校第一名。”

    “哇！！！”……

    分数和名次一出，全班无人不瞠目结舌，发出难以置信的“哇叫声”，不绝于耳。

    考试九科科目，总分一千零五十，九科拢共下来，陈久樊居然只扣了四十一分，均摊下来，一科只扣五分不到，变态至极。

    所有人不由自主响亮鼓掌。

    林复然也欢喜雀跃地鼓掌，听王老师透了底，她对陈久樊的成绩没别人那么惊讶，但是，陈久樊考了全校第一，二班唯一前十名，第一比任何一个名次都更有排面，更能安慰没有其余前十的遗憾，所以她打心底里高兴。

    见同学们士气高涨，王老师也安下了心。

    但是，作为主人公的陈久樊却安安静静趴着睡觉，仿佛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即使如此，同学们对他的异类歧视也少了很多，毕竟他现在可是二班之光。

    掌声停止，王老师说道:“陈久樊同学考得很好，比全校第二高了整整一百分，非常厉害。”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这样一尊学神在，试问还有谁能与之一争高低。

    …………

    “第……四十六名”

    来了，最终悬念来了！

    倒数第一的桂冠，究竟会花落谁家？

    莫池鱼不用换座位，二班总体成绩的低落感也被冲淡，所以林复然无比期待地笑着，等着王老师公布倒数第一，等尘埃落定。

    王老师看着成绩单，她盯着最后一名的名次，神情怪怪的，迟迟不念出。

    “”

    忽然，王老师双目一抬。

    “林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