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师王正眼也没瞧他一下,依旧对着众人道:“九公子的命属于整个天下大团族,因为有他在希望就还在!”
“为什么姒癸太史令终古举族投奔商夷氏族?”
“为什么姒癸大臣费昌也举族投奔商夷氏族?”
“谁有眼界,谁没眼界,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吕盘冷嘲道:“我们麋子国也是团族中一份子,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差,只是你们现在来搅局,我们的天肯定要变了。”
巫蛊师王笑了笑道:“各位,眼界决定格局,格局决定出路。刚才吕盘的话恰好佐证了我所说的,不信大家走着瞧,不久的将来很快就将见分晓!”
仡轲蝶依接口道:“他们确实很有格局,在酒里下毒,下河豚毒!幸亏九公子的鼻子还管用,否则早就一命归天了!”
此言一出,殿厅里所有人闻之色变,一旁的国主姜道更是跳了起来,抬手指着吕盘,道:
“这种卑鄙的手段是炎帝遗脉也能干得出来的?你们真的让我失望,叫人家如何看得起我们这些炎帝不肖子孙?”
吕盘明知理亏,还是梗着脖子道:“怪我吗,怪只怪子天乙无能,被囚于夏台!怪只怪子氏八子无能,死的死,废的废!我实在看不到任何赢面!”
姜国主冷笑着道:“你也看到了,你们几个就想把人家留下来,还下毒,连毒都没有用,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吕盘环顾了一下大家,然后跪在姜国主面前哀求着,道:
“只要国主你一声号令,有强、文两氏族从旁协助,我们前赴后继,举国之力还怕拿不下他们,他们加在一起也就两千来人,没有援手,杀一个少一个。”
姜国主坚决地道:“咱始祖炎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清楚,我怕死后无颜见他,这种事你们别找上我!”
说完,姜国主一脸萧索,遥遥朝着子云台拱了拱手,道:
“子九少,我治国无方,驽下无能。我对不起你,今天,能不能走得了,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带着强、文两位族长,转身就欲走出大殿。
子云台见事情的原委已经很明了,出声叫住即将离去的姜国主和强、文两位族长,道:
“事情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悲观,大家不妨都坐下来,我们商议一下。”
麋子国主闻言,带领大家又退回到殿厅里,所有人都看着子云台,想听他怎么说,有什么两全之法。
子云台坐在长板凳上,正了正身躯,将《九龙巡天剑》横置在身前,道:
“大家也知道,自姒癸即位以来,天下各大团族和方国并起,反之者众,不朝者更多,各诸侯国与夏室已基本形成反目的局面。”
“当初夏后启即位,势力不及益,而几年戎武下来竟能战胜益,究其原因,非惟天时,抑亦人谋!谁道弱就不能胜强?”
“今有夏传至姒癸已历十七王,虽握百万军众,也仅仅是暂时的优势而已,但是不是就只能看着他作恶呢,断非如此。”
“我认为姒癸即位以来有三失——”
“德政衰败,骄奢自恣,危机四伏,民不聊生。先有畎夷畔夏,起兵歧邑;后有诸侯国缗氏、施氏、岷山氏畔夏不朝;”
“相信这还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如此一来姒癸先失天时,此其一!”
“强行迁都斟鄩,此乃亡国之都!有夏先王太康和后羿、寒浞等亡国的事实全部都发生在这里,他自己往作死的路上昼夜兼程,手底下那么多臣子劝都劝不住。”
“少康迁都的原因,大家谁不明白,但他偏不信邪,坚持迁都,如此一来姒癸地利再失,此其二!”
“残杀大臣关龙逄,逃重臣费昌于我商邑,更兼太史令终古投奔我氏族,弃用贤人伊尹,如今天下到处传唱着民谣:‘桀无道,两日照’!如此看来姒癸人心又失,此其三!”
“而我商邑有三得——”
“始祖契阏伯,被帝尧封于商,今据有商邑已历十五世,国险而民附,贤人达士八方来投,已成各大团族拥戴之枢基。”
“大家有没有想过,两日照的另外一日在哪里?商邑是不是很得人心,你们自己判断,此其一!”
“荆南据有云土、梦直达衡南,利尽南海,东连扬州,西通梁州,用以为声势之援,最为合适。”
“荆、扬、梁三州,夏外之地,非炎帝和蚩尤嫡脉不能守,犄角之势已成!我此行如能善加敦睦三州,是不是得尽地利,你们自己判断,此其二!”
“我商夷氏族本帝室之胄,帝尧封于商,与姒癸和其它方国共有豫州,待天下有变,时机成熟,号令一出,与诸氏族会猎于斟鄩,逐鹿天下。”
“剪其党羽,断其手足,逼迫他困守孤城,则我等功必成,名必就!这是否算得上坐得天时,你们自己判断,此其三!”
“这是殆天所以资我者——”
“荆州之百濮氏族,三苗氏族,庞邑古越族,扬越氏族,南越氏族;”
“扬州之良渚氏族、雀方氏族、矢方氏族、七闽氏族;”
“梁州之西南夷氏族、巴国氏族、古蜀氏族!”
“我有方略和把握敦睦三州氏族域民,再次进行深度融合,逐步一统九州。”
“而今夏有此三失,我商邑有此三得,消长分际已然十分明显。”
“今天下汹汹,姒癸残暴,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主,黎明百姓,亟待抚恤。”
“姜国主与诸位族长乃炎帝遗脉,根在庞邑古越,是否有意愿联手对敌呢?”
“有了以上各方面的先决条件,我们如能敦睦百族,化解历史积怨,实现炎黄子孙又一次天下大同,诸位难道就不心生向往?”
“再者,商邑险塞,沃野千里,中央诸侯方国环带,一旦我父王归商,定将设计逐步削弱剪除姒癸所封方国,占其地,拥其民,善加抚恤,培植我方势力。”
“往昔三皇五帝因中央之国以成帝业,难道我们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