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凤仪守在门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屋内,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待他出来后,这才满脸严肃的说:“尊上,我家孙女蒲柳之姿,时担不起你如此对待。还请您,莫要……”
龙陌寒双眉紧皱,朗声打断了她的话:“叶老夫人切莫多想,她是本尊的炉鼎,仅此而已。”
蒲凤仪闻言,不好在多说什么。
命下人将他与褚清河带到客房休息,待夜思月醒来后在商议。
蒲凤仪满腹疑惑,回到房间内更是焦躁不已,原本疲惫不已,却丝毫没有睡意。
这时,一道俏皮的声音从屋梁上传了过来。
“祖母,你要是在这么来回走动下去,这屋子里的地面可就要矮下去一寸多了。”
蒲凤仪抬头望去,发现夜思月就爬在屋顶,透过解开的瓦片留下的缝隙往下望,还满眼都是调侃之色。
这么一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坏丫头,老身为你担忧的寝食难安,你反倒来笑话我,是不是讨打?”
夜思月没有回话,忙着掀身旁的瓦片。
待屋顶的洞,足可以让自己穿过时,这才从洞口钻了下去。
一把抱住祖母的脖子,成为祖母身上可可爱爱的挂件,巧笑情兮的说:“哎哟,祖母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
“如此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怎能不气?”
夜思月扭动着身子撒娇:“人家这不是知道你要焦躁不安,这才连觉都没睡,便跑过来安慰你了嘛!”
“算你还有点良心。”蒲凤仪轻轻刮了一下她得鼻尖,笑得好像弥勒佛一般慈祥迷人。
夜思月耸了耸鼻翼,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里:“祖母,安心,他所说的炉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素来只知道炉鼎,是要与男子双修,却不知炉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蒲凤仪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明显是有生气了。
夜思月见她如此,心里愈发甜蜜,将与龙陌寒的瓜葛细细说与她听。
听完她得解释后,蒲凤仪这才彻底安心。
蒲凤仪吃了定心丸,抚摸着还有些余悸的胸口,开口赶人:“行了,事都解释清楚了,你就别在我这赖着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抬手指了指夜思月的眼眶:“瞧瞧,这里黑的都能与炭相比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被夜思月强压下去的瞌睡虫又开始造反了。
夜思月张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说:“祖母,我此次过来找您,并不是只为解释我与那妖孽之间的纠葛,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叨叨完了,赶紧滚蛋!”蒲凤仪斜了她一眼,满身都是困倦之意。
这些天担忧孙儿孙女的测试宴,自己也不曾睡好。
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生觉了,这小坏蛋却又来饶人清净。
夜思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察觉周围并无异样,却还是抬手布下了一层结界。
蒲凤仪见状,满腹疑问:“小坏蛋,你这是……”
“祖母,我总觉得叶家内有他人爪牙,但却始终查不出这人是谁?”夜思月收起了小女儿姿态,又恢复成那个精明干练的人。
蒲凤仪呆愣了一瞬后,连连摆手:“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祖母世事无绝对。”夜思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娓娓道来:“祖母,若叶家真无有异心之人,叶家的子嗣为何会越来越凋零?我哥哥应该不是生来就吃撒疯癫的吧?”
听闻她句句在理,蒲凤仪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思月见她若有所思,继续道:“祖母,从今日测试宴便可以看出,其余六大家族早已联手对付叶家,如若不然今日令爱出现时,他们为何那般惊恐?又为何想将哥哥置于死地,就连我这个不是叶家的血脉的人,也不肯放过?”
说完后,她便没有在开口了。
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响鼓不用重锤敲,眼前的老人定能想明白。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蒲凤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只有那个人了。”
“那个人?谁?”
蒲凤仪紧咬着后槽牙,吐出一个名字:“陈一孛。”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道:“当年,你大伯外出历练时,遇到了被族人抛弃,险些葬身凶兽口中的她,便将她带了回来。自从她来到叶家后,叶家子孙不是惨死在测试宴中,就是在外出历练之时,葬身兽口,无一能生还。
你哥哥更是从聪明伶俐的小孩,变得日渐痴傻,带妹妹出去玩耍时,却弄丢了自己的亲堂妹,从此更是疯癫成性。”
将这些年叶家发生的诡异之事都串联起来后,所有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了那个她不怎么待见的人。
说完这一番话后,蒲凤仪已经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抄起一旁的茶壶,就往外面冲。
夜思月见状,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祖母,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既然知晓事事都与她有关,我又怎么忍耐的下去?”蒲凤仪用力掰着夜思月的手,却因为怕伤到她不舍得用力。
夜思月双手用力一推,一把将她摁在身后的椅子上:“祖母,此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弄死一个陈一孛简单,可她背后的真凶不揪出来,咱们叶家永远也不得安生。”
蒲凤仪一听这话,瞬时安静下来:“月儿,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下一步棋了?”
“嗯,首先咱们要弄清楚哥哥身体有无异样。若有,咱们要想办法解决,若无,便要弄清楚他的症结在何处,定要让他成为正常人。”
夜思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至于那陈一孛,咱们先命人看着她,来个顺藤摸瓜,人赃俱获。”
“好,就这么办!”蒲凤仪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就往门外走。
夜思月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定是去布置了,便没再继续多说,实在是疲惫至极的她,就地一躺,靠在椅子上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柔声轻唤,将她从梦乡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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