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五月初五,立夏时节,周永智带着手下的人马再次启程,前往陕西的华山派。
与上次不同的是,周永智的随从人员已经变成了七人。除了周永智以外,慕容冲,统月和新招的内卫高伟,丁晴,蒙面丑女穆芊,还有二哥送给周永智的侍卫夏阳,最后一人就是宋髙元。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骑马前往华山。
周永智心中隐隐有些忐忑,因为他们刚出京城北门的时候,有一人拦住了他们,交给了周永智一封书信,信中写着八个字:“十死无生,绝境乞活”
他仔细分辨过,字体清秀娟丽,应该是女子所写。信上有一股清香,不是脂粉香,更像是草木清香。送信人只是被一蒙面人花了三两银子雇佣而来的车夫,并没有可疑之处。
周永智也没多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向宋髙元请教华山派有关的往事。
华山派在二十年前,出过一次内乱。那时,华山派足足拥有四名天道高手,分别是当时的掌门——武道无悔期的符安同,同样是武道无悔期的长老丁辉,以及符安同座下的两名弟子,一人是天人交感期的乐山,最后一人正是步入天道十年的欧阳靖。
这次内乱中,长老丁辉连同掌门大弟子乐山,向掌门符安同发难,妄图夺得华山掌门的位置,结果被符安同和欧阳靖联手击杀。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华山派方圆十里,山崩地裂,寸草不生,天道期的出手自有毁天灭地般的神威。
持续八天的混战下来,等到少林武当派等人闻讯赶来时,长老丁辉和乐山已经被掌门符安同击杀,而符安同也受了重伤,十天以后就伤重过世了。掌门之位传给了欧阳靖。
欧阳靖虽然年近九十,但是膝下只有一女,名叫欧阳婷,今年芳龄二十。不同于普通百姓和文人们很早就结婚生子,武人花费大量时间用在修炼上,但凡有机会突破瓶颈,都不会在婚姻和生子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连慕容冲等人,三四十岁的年龄还是处元之身,就是为了博那一丝突破天道的机会。
欧阳靖门下收了三名弟子,两男一女,大弟子是人称金银遁地——祖旻,二弟子是书生剑——焉宏才,关门女弟子名叫官春晓,其余门人都是第三代的弟子。
因为华山派地处河套下游和中原交界,所以历来蒙古,甘疆和中原的商队往来大多经过陕西。又因为大梁长年对蒙作战,陕甘地区民生凋敝,很多百姓就上山做了土匪,导致甘陕两地土匪横行。商队往来不得不雇佣镖师,而陕甘的商行和富宅也必须请保镖守卫。
华山派正是负责培训陕甘两省各大镖局镖师的最大门派。华山派每年派出一批得力弟子下山,入驻到各大镖局,负责镖局的走镖和对富商的保护。镖局也时不时将自己得力人才送往华山派习得更高级的武功。如此循环往复,华山派在八大派中,实力颇为雄厚,仅次于少林和盐帮。要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内乱,华山派绝对有和盐帮一较高低的实力。
根据宋高元推测,朝廷情报上说的,华山派两股势力都在争夺掌门之位,应该指的是祖旻和焉宏才两人的较量。
宋高元介绍道,祖旻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他为人好争利,与官府交往颇多,对江湖通道之人多为不屑,但是出手大方,从不吝啬。焉宏才此人则与师兄天壤之比,为人坦荡,有君子之风,乐善好施,对官府并不自降身份,对武林同道又平易近人,在江湖上颇有侠义之名。
从京城出发八天以后,周永智几人终于到达了长安城。刚一进城,周永智就被城门守卫拦住。
一守卫问道:“请问,来人可是京城五皇子?”
周永智打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信物,扔给了守卫道:“本王就是五皇子。”
守卫辨认过信物,确认无误后,赶紧行礼说道:“五殿下,三殿下正在知府衙门候着您喽,麻烦您和小人去一趟?”
周永智惊讶道:“三哥在等我?快,前头领路。”
在守卫的带领下,几人赶到了长安府衙门,周永智跟随仆人,来到了衙门后院,三哥周永平的书房。
一进书房,周永智就看见自己三哥周永平侧躺在长椅上,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住三哥永平,激动的说道:“三哥,我来了!”
周永平看到五弟永智,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了几许红润,笑着说道:“老五,你来了。好,三哥想你了,总算见到你了。”
周永平此人如古之君子,谦谦如玉,不同于周永智的儒雅随和,周永平性格更加冷酷,平常多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但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却非常深厚,周永智乐于读书的习惯就是深受自己这位三哥的影响。
周永智单膝跪在三哥身旁,看着他疲惫的身躯,头发上竟然有了几许白发,关切的问道:“三哥,你生病了吗?身体怎么了?”
永平摇了摇头道:“五弟放心,我没事儿。只不过从对蒙开战到如今,物资调配,民生恢复的事儿有些多,我多少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婷儿,你给五弟看个座。”
这时周永智才看到,三哥身旁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人着白色外衫,红润的圆脸蛋,搭配着丸子头,显得煞是可爱,胳膊上有一块孝布。另一女子着黑色外衫,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灵秀的眼睛,配上顺柔的长发,灵动而活泼,胳膊上同样绑着一块孝布。
听到永平的话,着粉红外衫的女子拿来一个小登,放在周永智身后,有些奶声的说道:“您…坐。”
周永智疑惑的看着她,又看向三哥,三哥会意的解释道:“五弟,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华山派欧阳靖的女儿,欧阳婷。”
白衣女子对着周永智施了一礼道:“民女欧阳婷,见过王爷。”
三哥永平指了指着黑色外衫的女子,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欧阳靖的三弟子,官春晓。”
官春晓双手抱拳道:“见过永安王!”
周永平慢慢直起了身子,对周永智说道:“五弟,我知道你代表朝廷来册封新任的华山掌门,我在长安就正是等你来,咱们兄弟好见一面。”
周永平边说,边拉住了身旁欧阳婷的小手,欧阳婷原本红润的脸庞更加通红。
永平继续说道:“五弟,这次朝廷对蒙作战,华山派欧阳靖老前辈全力支持,举派助阵,这次他不幸去世,我很伤心。我在陕甘将近一年,对欧阳靖老前辈的为人很是敬佩,他的二弟子焉宏才也继承了欧阳靖的衣钵。三哥希望,五弟你能册封焉宏才为新任帮主,这对陕甘百姓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这些日子来,我和婷婷也日久生情,这次见完你,我就带她回京见父皇,陕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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