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智略加思考,说道:“中原赵家的十二世赵毅,现赵家家主—赵南嫡孙,赵东诚嫡子,年二十八,在翰林院任职编修已经三年,该下到地方历练一番。清平县在吕聪的治理下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是个好地方。张大人上书举荐赵毅,赵东诚大人也不好在轮替之事上,再寻张大人的麻烦。张大人觉得如此可好?”
张志行听完,很是满意。如此一来,卖了赵家一个人情。赵东诚想从内阁轮替到地方任职也不好找他张志行的麻烦,张赵两家没了纠葛,常飞任职镇江府知府就会更加稳妥。五皇子这个安排,各个方面都考虑得滴水不漏,让张志行惊叹不已,果然是皇家龙子,非常人也。
张志行回道:“如此就请五殿下多费心了,我和蒋大人这就联名上折,奏报曹进如渎职之罪。这次不管何人来保,这南直隶再也容不下他了。”
永智点头道:“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我和吕县令还得返回镇江府处理一些事宜,告辞。”说罢,永智起身离开了大堂,而张蒋二人也开始草拟奏折。
“什么?!田文死了!”
镇江府盐帮香堂内,齐平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无以复加。他身旁的香主古军童问起报信的帮派成员具体情况,得到的信息和五皇子周永智在巡抚衙门大堂看到的别无两样。
古军童问道:“齐公子,会是谁干的呢?”
齐公子一边沉思一边摇头道:“匆忙之间,我也不知道。我们盐帮没有动手,其他帮派也不会背着我们盐帮到南直隶这行凶杀人。世家们更不会对田文这样的有官身的人行刺杀之事。”
古军童道:“难道是那个五皇子动的手?”
齐公子道:“不像,据京城密保,周永智此次来镇江,只带了两个人。一个被我们盯死在赵齐府上,一个全程跟在他的身旁,保护他的安全。他不可能有机会动手。”
古军童问道:“那不会是曹进如私下动的手吧。”
齐公子肯定的说道:“除非他失心疯,否则借他的胆子也不敢瞒着帮内私下动手,再说他也没机会动手。但是不管怎样,曹进如这知府的官职是保不住了,省里的大人们会把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这不是几十万两银子能搞定的事儿。古香主,我得连夜赶回帮里,和帮主商量如何善后。”
古军童回道:“公子有什么要交代属下办的。”
齐公子叮嘱道:“曹进如那边你就不用管了,顶天就是个流放的罪,帮里花些银子肯定能把他保住。你的主要任务是处理好今年镇江府四个码头的归属,田文死了,曹进如倒了,镇江府这两个空缺的职位起码有三个月的间隔期,你抓紧时间操办,一定要赶在新任知府到来之前处理好,我担心迟则生变。”
古军童点头道:“属下一定做好,请公子放心。”
齐公子再次叮嘱道:“把盯着赵齐府的帮众们撤回来,切记不要和五皇子的人有任何冲突,我总觉得这次事件没那么简单。我不在南直隶的时候,你一定谨慎。朝廷刚刚胜了蒙古,气势正盛,我们没必要做出头鸟。”
古军童赶忙答应道:“属下一定牢记公子嘱托,这回我就做个缩头乌龟,万事以稳为主。但是属下还是不明白,那个田文到底被谁杀的?”
齐公子目视远方,缓缓地说道:“过几个月,等新任知府到任,我们就知道了。按常理来说,谁得利最大谁嫌疑就最大。”
周永智和吕聪坐着巡抚衙门特派的官船从应天返回镇江,这次航行并不似来时那么匆忙。
一路上,船行浪起水涟漪,风吹低柳雨朦胧。
这时候,迎面也驶过一条双层客船,客船虽逆流前行,但是八名驾船的船夫各个肌肉精壮,内力醇厚,竟都是地道级别的武林好手。而位于这艘客船二楼的主人,正是齐平,江湖人称算尽江南的齐公子。
两艘船擦肩而过之际,齐平看到了周永智的官船,若有所思。
而永智则完全没有注意驶过的客船,此时他正安稳地坐在坐在三层高的官船上,吃着省府上贡的江南糕点,品着最顶级的龙井。这是永智出了京城后,最惬意的时刻了。
同行的吕聪疑惑地问道问道:“殿下,这次为什么保举常飞做镇江知府?”
永智笑着问道:“怎么?难道吕先生想做这知府?”
吕聪慌忙摆手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认为这次曹进如撤职,朝廷应该借此机会安排心向朝廷的寒门官员来担任知府。殿下为何从盐帮手里拿回来的知府,又要送给太原张家。”
永智还是笑着说:“吕先生,慎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曹进如之前是朝廷官员,常飞也是我大梁官员。这话被他人听到,小心参吕先生一个大不敬之罪。”
吕聪赶忙起身跪拜道:“属下知罪了!请殿下开恩”
永智哈哈大笑,道:“吕先生,本宫开玩笑呢,莫要当真,莫要当真。哈哈哈。”
说着,扶起吕聪,给吕聪倒了一杯茶压压惊。
永智接着说道:“月满则亏,器满则溢。什么都握在手里,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这次看起来是张家占了最大的便宜,可是盐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田文的死,就是双方的导火索。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看他们两虎相争,说不定咱们有机会坐收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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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聪听罢,恍然大悟道:“殿下高见,属下佩服万分!”
永智对吕聪道:“吕先生这次升任镇江同知,切记不要介入张家和盐帮的争斗,多勤务民生实事,替朝廷管理好这一方百姓。”
吕聪起身,弯腰行礼道:“属下定不负朝廷与殿下所托!”
永智点点头,能做的他都帮吕聪做了。到头来,吕聪是不是可塑之才,还得看他自己。
船行至青鱼码头,慕容冲早早的等在码头上。待上岸后,永智对吕聪说道:“吕大人,你先回清平县准备交接事宜,等待朝廷诏书一到,你再来镇江上任。”
吕聪拱手道:“属下明白,不知殿下还有什么打算,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效劳?”
永智摇摇头道:“这边的事儿基本已成定局,即使有什么差错,省府张蒋两位也会出面解决。我在镇江准备休息几日,等朝廷的诏书一到,我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吕聪问道:“殿下准备下榻何处?”
永智摇摇头道:“我对镇江还不甚了解。吕先生可知,这镇江府有什么清净之处?”
吕聪回道:“如果殿下想寻求清净,属下倒有一个去处。镇江西南处有片竹林,竹林里有几栋宅院,一些京城上了年纪的高官来镇江公干经常住在那里。里面清净淡雅,无外人打扰。”
永智问道:“喔,上了年纪?那世家子弟来镇江所居何处?”
吕聪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额,他们大多居住在镇江府南面的松梅码头附近,那边是江南出了名的风月庸俗之所,世家子弟经常去那里饮酒取乐。”
永智笑道:“哈哈,吕先生高看本宫了,本宫也是个俗人。有这么个去处,我到要去见识见识,好了,吕先生,咱们就比别过吧。再会!”
说罢,永智又对慕容冲道:“你去把统月带回来,曹进如一倒,赵齐的死就无所谓了。剩下的江湖事,我们没必要跟着掺合。”
慕容冲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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