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小雨,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从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绷带包裹的像一个木乃伊,尤其是胸口一阵剧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要去救人的时候,幻境真实又虚假,这好像是一场梦又好像不是,胸口的巨烈痛疼让他很难集中精神去回想这些事情。
他转头看着屋外灰蒙蒙下小雨的天,现在的气氛很恬静。这间屋子只住了他一个人,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尊贵的vip贵宾,而是因为这是重症监护室。
门很快的就被推开了,来的是换药水的护士,他转过头看向护士,护士显然被他的苏醒惊讶住了,然后啥也没说就跑到他床边按了一下病房的呼叫器。紧接着1秒不到的时间他的病房就涌出了一堆白衣人马,有医生掀开他的被子检查着他的器官跳动。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有那么一丝白发的医生说,白发象征了他的权威。江乘风摇了摇头,戴着呼吸器他没法说话,几个医生一顿操作确认江乘风没什么大碍,脑子也没什么问题后才把呼吸机给他撤了。
“小伙子,你运气还算好,钢筋就离你的心脏只有那么几寸”
他眯了咪眼,满脸都是不解,然后想到了什么。
“其他人呢”
“他们没啥事,就破了一些皮,轻微伤,入院第二天就醒了。倒是你,钢筋从你的背后穿透了。你要是醒过来就没事,你要是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
江乘风有点冒冷汗,自己差一点好像就那么死了,还是莫名其妙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什么钢筋不钢筋的,从婚礼结束后他醒来就在这里被包成木乃伊了。
“胸口有点疼”
医生没说啥,好像在漠视着他被穿透的胸口。
“疼才正常,麻药都过去了”
他被警告不能下床,不能到处跑,下一个闯入病房的是他老母亲,他妈瞬间就哭了出来,她紧紧握着江乘风的手,他没想到远在外地的父母会出现在这里。
“吓死我了”
他妈哭哭啼啼的说,江乘风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自责的情绪开始浮现。这么久以来,他也没给过父母什么好脸色,甚至每次过年的时候总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和父母拍桌子,现在又因为自己牵连家人。母亲的头发有少许的白发,他很讨厌这种悲伤的时候。
“我这不没事吗”
“什么没事,那么粗的钢筋”
他妈有点哽咽,当她得知江乘风被2厘米钢筋贯入胸膛的时候,她差点晕倒在地,回来的时候哭了一路。他爸这时候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爸的黑眼圈很重,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觉。他们是极为普通的父母,虽然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差,但跟好这个字也搭不上边。他爸穿的很朴素,总是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衬衫,扣子整齐地系好,裤子也是那种朴素的样式,不张扬却十分舒适。年复一年,他的衣物可能已经经历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他爸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半蹲在地上的母亲扶了起来。他没和江乘风说话,而是问起医生。
“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整体来看,状态还是挺不错,我也没见过能够恢复的这么快的,但建议还是留下多观察一段时间”
父亲点点头,也没说啥,医生接着说。
“好了,都出去吧,我们再带他做个全面的ct检查,能醒过来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去给孩子买点补品,最好是水果什么的,看他能不能吃”
江乘风很快再次被推出去了,医院里很嘈杂,来来回回的人从他身边穿梭。他的意识现在无比清醒,在他没有注意到地方,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士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他,在江乘风被推入ct室的时候他一溜烟回到了停车场的车上。
他脱了口罩,车上还是坐着中年男人,兔子和念姐没有来,昨晚上是她们负责看守的,影子点了根烟淡淡的说,他在医院内憋的已经够久了。
“那孩子醒了,他身上估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被钢筋刺穿后,恢复的速度都能赶上队长你了”
中年男人斜躺在副驾驶点点头,这几天他们无时无刻不保持着高度注意,如果醒过来还是在结界里的那副状态,整个医院或者说是整个观山市都将面临灾难。普渡众生不是他们的活,他们可以掉转车头离开这里。就算他是个核武器,爆炸了也跟他们没关系。反正在这个已经乱透的世界,生命熄灭跟你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不同。
“接下来怎么办”影子问
上面的命令是不准杀,密切监视。他也挺无奈的,以彼岸花的作风,完全可以趁你病,要你命。中年男人摇摇头说的很轻松。
“上面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中年男人的手机忽然跟着响了,是一条微信。中年男人慢悠悠的把手机划开,他冷静的双眼有些迷惑。
“怎么了”
中年男人看过后将手机扔给他,手机里的微信是最高层的负责人发过来的,因为他在最后的结尾里面还特地备注了很可爱的称呼,以上来自你们亲爱的花花大人,影子这才发现这个负责人的头像是一束彼岸花。短信是这样写的。
“首先恭喜四位完成湘西之旅,湘西的风景很不错,也许你们可以放慢你们的车速,打开窗户透透风。苗族的姑娘很活泼,认识一些苗族姑娘可以放松放松你们的神经,当然帅哥也不错,不过请注意活泼归活泼,女孩们可并不好惹。本次任务的费用,集团已经结算到各位的卡上,请注意查收。医院里那个被钢筋刺穿的江乘风,你们需要对他呵护有加,忽悠他加入我们的阵营。这个任务我估计让你们这些粗人去做还是有点棘手,不过我相信你们,至于其他的学生,你们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再说个难过事情,还需要劳烦各位在湘西待一段时间,那里还有别的古生物正在苏醒,这个消息来源靠谱,所以你们得帮忙找找。对了,顺便提醒各位,调查局的大佬们已经到了观山。帝国的坏蛋也有人在这里,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已经安排了后勤组给你们补充武器。你们可爱卑微的花花大人”
“这是集团老大”
影子看这说话的口吻有些不敢相信
“嗯,核实过了,是他,来的时候突然加我的,到现在为止才说话”
“呵护有加忽悠”
中年男人也有点无语,他们的行动轨迹被组织了如指掌,组织总是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被安排了什么样的人,哪里会有眼睛监视你。路上的行人好像都可以随时从腰里摸出一把枪,然后大喊着双手抱头,别动。
“负责人怎么说,就怎么做”中年男人还是这么说
“可是我们要怎么呵护他?而且还要忽悠?还要去找正在苏醒的家伙”
影子不解的说,中年男人慢慢的把视线撇了过来。
“你在问我吗”
“车里还有其他人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负责找苏醒的家伙,学生我应付不了”
影子有点好笑。
“不是,队长,这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你没见过那家伙的恐怖吗,他会宰了我们的”
中年男人没说话,而是看着车内的多媒体中控,画面中正是江乘风病房的监控,那是影子潜入病房安放的,现在这个病房里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会传来这辆车里来。影子等不到回应,于是将手机抛回给中年男人,长叹一声。
“帝国,调查局,大学生,苏醒的古生物,我又啥时候才能回上海,我那可怜的宝贝已经独守了快半年的空房了”
影子在上海有个对象,他没有见过,但是听影子很自豪的说,她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小富婆,说她挥金如土,毫不吝啬地享受着奢华的生活。私人游艇,名车,豪宅,应有尽有。跟她出去影子都不用花钱,当时兔子还说他吃软饭,他说我吃的到,就证明我有本事。影子的作风他是清楚的,尽管他现在说很想他上海的小富婆,但前不久他还提过bj的,杭州的。
影子忽然调转话题,他看着窗外。
“注射特类的原始血什么感觉”
中年男人顿时眉头紧皱
“你怎么知道?”
“拜托,大哥,我是和恶鬼签订过契约的人,虽然在结界内我没有完全出手,但也不用这样质疑我的实力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不急不躁的。
“好吧,没什么感觉,就是身体吃不消”
“嗯,正常,多喝血清”
影子吐了一团烟圈,中年男人看着他。影子很仗义,与影子的接触虽然只是这两次连续任务,虽然每次打架会叫队长你先上,我断后,但关键时候他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命。对付长右那次,如果不是他把身体中的恶鬼放出来,他们那天也会死在那里。
“你契约程度如何了”
中年男人反向问起,契约者和他这种原始血不同,被注射过原始血的人会被强制开发身体能力,细胞发生异变然后获得一些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异能。但注射原始血对接收者身体要求极高,就算没被原始血反噬致死,也会缩减人体的寿命。深网中有人拿着可以获得强大异能的原始血高价出售,那些出售者狡猾的屏蔽了古生物原始血的危害,所以在深网市场上真假参半的血害死了不少人。彼岸花也调查过这件事,除了抓住一些小虾米没有任何进展。
契约者完全不同,他们是跟拥有灵智的古生物交换。拥有灵智的古生物不像鸣蛇,长右那样愚蠢,他们深知新世界的手段,所以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本体,选择用灵体和人类进行交换潜伏。它们用力量作为交换条件,人一旦答应了这个条件,就可以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但付出的对等代价就是被它逐渐占据躯体。每使用一次它的力量,它离侵占躯体就会更近一步。但无论是原始血,还是契约者,等待他们的终点尽头,都是死亡。
“不知道,谁知道它占据到什么地步了,这种事,恶鬼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它巴不得你多用它几次”
影子幽幽的回答,他好像挺无所谓的,中年男人点点头,原始血有血清可以缓解侵蚀,但契约者呢,他们只能活在很有限的时间里。
“你为什么要交换?”中年男人继续问
影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转移了。
“唉,我还要去芭提雅呢,那里的姑娘个个柔情似火”
“你刚刚还说你想的是上海的”
“这个事吧,咋就不提了,以后你要是见了,你得帮我保密,还有给我悟住那两女人的嘴”
一桩妙计忽然在中年男人脑海中升起,他微笑的说。
“给你个任务,你带着她两搞定那大学生,我找古生物,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事告诉你上海的小富婆,我觉得在你心里上海的应该比bj的,杭州的重要”
影子下巴都快惊掉了,他不敢置信的楞了好久,然后肯定对中年男人竖起大拇指。
“大哥,绝啊,平时不见你说话,你一说话就语出惊人啊”
“嗯”
医院里江乘风已经被推了回来,江乘风刚从ct室被推出来,就被李甲一行人围了过来,李甲进门就嗷嗷叫。
“我的兄弟呐,我以为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抛下了呀,前几天我们还看妞的呀”
“好了,你特么快闭嘴”江乘风用为数不多的劲打断。
李甲像是在面子式的吊丧,他哭的很干,一滴眼泪都没流。李甲的外貌简直是艺术品般的完美,他如果再有点钱,就是一个妥妥的高富帅,在学校沈子文排全校第一,他虽然排不上全校第二,但也是让姑娘们神魂颠倒的男人,江乘风甚至有时候都觉得,这位仁兄跟自己关系这么铁,着实是自己高攀了。
宋贤义和樊萧这会儿忙着打量他,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确认手和腿都完好无损后他们才就此做罢。
“当时知道你被钢筋刺穿的时候,我都吓坏了。还说好人怎么就这么不长命啊”
李甲慷慨激昂的说话,他很快修正了一下他的说辞。
“也不是特别的好人,不过兄弟你的心我看见了,感谢兄弟救命之恩”
江乘风有点蒙,他啥也不知道。
“发生啥了”
“完了完了,他脑子坏掉了”
“你特么脑子才坏掉了,我真不知道发生啥了”江乘风没好气的说
“消防队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晕死了,你背上压着一块石板,起到了一点扛重的作用。不幸的是你胸膛被石板上的钢筋刺穿了。如果不是你扛着石板,我们所有人都要被砸死在里面”樊萧幽幽的说。
我靠,我这么伟大的吗,江乘风心想。
“这两天问我们情况的来了一拨又一拨,里面很蹊跷,我们如实说了,但没人信我们。我记得当时在里面一回头你就不见了,我们找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洞穴里面,跟陵墓一样,然后就出现了一堆的蛇。”刘贤义补充的说
江乘风听的云里雾里的,他那会好像正忙着和徐玥结婚,阻止士兵的长剑,他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按刘贤义的话说,他们确实经历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情。他忽然犹豫要不要把幻境中的事情说出来,可这会儿沈子文和徐玥严谨过来了。
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病号服,沈子文还是那个样,阴沉个脸。徐玥低着脑袋,一只手紧紧拽着沈子文的衣角,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严谨抱着一袋薯片云淡风轻。好家伙,除了他其他人那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江乘风瞬间觉得没天理。
“没事吧”沈子文冷清的问。
“没事”
他没有看着沈子文,好像幻境中的婚礼让他有点愧疚。那是沈子文的宝藏,在那个不真实的幻境中,他把宝藏抢了。
“我已经安排了后续的事情,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放心在这休养。等你好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还有,谢谢”沈子文说
江乘风挤出笑脸,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关注,校园版的各类主角在他那里都没有实现过,如今因为一块石板,他成为了现在的英勇主角。
“大家没事就好”
他虚心的讲出这句话,扛住石板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后的印象是那个男人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眼前泛起一阵白光。
徐玥突然就对他拘了一恭,这可让他受宠若惊。这两天她陷入沉重的自责当中,因为她自己对活动楼的好奇,这才让所有人差点命丧黄泉。不过在场的当事人没有人怪她,大家只是被这件事弄得有些神经大条。就算他们说了事情的原委,可没有一个人相信,校方像是关爱智障的看着他们,警察流露着一副你们这些孩子也太会编了的表情。
“你当时去哪儿了”
沈子文苏醒过来后就注意到了这个重点,所有人遇见的情况都是一样的,除了一个凭空消失的江乘风。江乘风开始犹豫,怎么编,救救我救救我。
他思索了很久,病房里大大小小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当时好像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我就进一楼的一个房间了,然后”
他有点编不下去,可咋说呀,总不能说他去了一个幻境里然后和你的女人结婚了吧,真这么说,不得现在被打死。
“后面我好像晕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他索性扔了个骗小孩的说辞,严谨自然知道他在胡扯,但她也不能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的疑问说出来。于是她把薯片袋果断在手上合上,然后走到面前。
“你胸口不疼吗”严谨冲他眨眨眼,江乘风心领神会。
“你这么一说,还真疼”
“让他再好好休息吧,这件事等他好了再说吧”
严谨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是个需要关爱的病人,万一再引发个什么事故,就麻烦了。李甲不肯走,严谨拧起他的耳朵准备把他给拽出去。
“我在这陪我兄弟,万一他要是吐个血,我还能给他按个服务铃”
李甲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江乘风这时候也点头默许了,严谨出去后,李甲一脸坏笑的凑了过来,他还确认了一下有没有隔墙有耳。
“兄弟,你给我交个实底,咋俩同甘苦,共患难这么久。你撒谎跟我对女人说只谈过2个一样,半点撒谎水平都没有”
江乘风呵呵一笑,然后撇了一眼病房外的玻璃门,他虽然不怀疑李甲会对他做出背后捅刀的事,但也在犹豫。
“你就别犹豫了,我还能乱说?我那个秘密要是你说出来,我人设直接就崩塌了啊,整个观山都没我容身之所”
“你说的也是”江乘风回答,他想起他掌握着一件可以毁灭李甲的武器。
“快说快说,你去哪儿了,房间我们当时都搜过了,根本就没有你,而且我们也穿越了”
“你先说说你们碰见的情况”
“唉,兄弟之间就这点信任,行吧”
李甲开始了他的阐述之旅,起点是江乘风和刘贤义去找鬼,然后到了刘贤义发现刘昭假扮鬼的事情,江乘风突然失踪,寻找中发现在神秘的洞穴,让他发财的蓝宝石,通天到顶的石柱,神秘的图案和文字,最后差点要他们命的蛇群。这趟旅途长达15分钟,他把其中一些细节讲的很细,当然也隐藏了自己干的那些偷摸勾当。这些事情江乘风全都不知道,好像那时候的他们是在一条时间轨,但不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蓝宝石呢?”
江乘风巧妙的抓住了这个重点。
“寻思我说这么多,你就对宝石感兴趣,你个缺心眼的死财迷”
“我承认我缺钱,也爱钱。但是如果宝石是真的,那么我们可能就是真的撞鬼了”
“废话,还有假”
李甲跟着从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金盈剔透的蓝宝石,江乘风顿时心头一震,宝石是真的,那就证明他遇见的也是真的。
“说说你,别扯犊子,我没叶唐玉郎那么没脑子”
江乘风把话在脑子里组织了半天,然后开始带李甲开始他的阐述之旅。在他的故事线中,巨大的力量把他压在地上,然后神秘莫测的声音出现,挥舞长剑的士兵要杀徐玥,还有他和徐玥的婚礼,再到最后那个栩栩如生的自己弹了个响指。李甲一直在边上嗯,他好像在努力保持着他的思绪,江乘风说完了,但李甲好像还没有缓过来,他一手撑着下巴冥想。
“你咋了”江乘风盯着他问
“特么的,你既然跟徐玥结婚了”李甲缓慢的说。
“你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个这?”
“那不然呢,你说的那些就跟我骗女孩子说我爱她一样,其实有些是真爱,起码那个时候是真的爱”
江乘风有些无语,这家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三句离不了女人。
“如果是真的,你岂不是抢了沈子文的女人,哈哈哈,我已经能联想到沈子文的表情了”
李甲忽然笑了起来。江乘风翻了个白眼
“那个家伙说我是个怂货,连和她走进婚礼殿堂的勇气都没有”
李甲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答道
“后悔了吧,你就应该拉着她的手走上舞台,说不定现在你回到现实,徐玥的男人就变成了你,做梦万一成真了呢。如果你抓着女孩的手,就算不是奔向婚礼殿堂,而是亡命天涯,她也是你的女孩子啊。可你却因为分辨不清的可能,在那里把她放弃了”
江乘风一下语塞了,是啊,他为什么当时要去纠结真假呢,综合李甲的话,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江乘风沉默着,李甲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窗外还在下着雨。
“别纠结了,我们还是想想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李甲将他从沉默的思绪中拽了回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摸不着头脑,一切都太诡异,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叫严谨的女人。
“李甲,你有没有发现严谨有点奇怪”
说到严谨,李甲的头回的比老鼠见了猫还快。
“知道啊,她有点喜欢我,这点直觉我还是有的,怎么了?”
江乘风都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他就不该质疑这个家伙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其他东西。不过也好,他忽然想起幻境中的自己说的话,等待他的会是孤独,后悔和无尽的遗憾。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们都会有很大的可能面对未知的事件。他想了想,在自己都没弄明白的情况下,还是决定暂时什么都别说。
“是的,我也发现了”
他顺着李甲话说,病房外的门口,头发乌黑柔顺的女大学生一直没走,她异人的能力能够隔着几道墙听清楚每一句话。她无语的笑了笑然后走上了通往楼顶的电梯。
雨水打在漆黑的雨伞上,那个依然是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楼顶,他这次出奇般的换了一副面具,面具只够遮住他的下半部分脸,严谨第一次见他坦露这么多。他很年轻,到额头的头发像是刚毕业的学生,透露着青涩,眼睛也是灵动般的温柔迷人。
“面具上写的啥?”她注意到面具上画着她看不懂梵文。
“没啥,就是一种可以让我多活两天的力量源泉”
他常说自己马上要死不是一天两天了,严谨早就习以为常。她有时候会直接问为什么,可这个人总是每次扯着不着边际的话。
“是不是哪一天我感觉不到你的出现,就证明你死了?”严谨冰冷的说
“你可以这样认为”
“懒得跟你讲话,说吧,要我干啥”
“小姑娘别脾气这么暴躁嘛,暴躁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他转过了头,从他温柔的眼角可以判断出他正笑着和严谨说话。
“我谢谢你提醒,你差点害死我,什么都不说”
“我可是说了,我说了你们不会死,你们不没死吗”
严谨有被他气到,摩拳擦掌的准备揍他。他说话向来神秘,正是这种神秘每次都会让她在一些事情中变得很被动,差点丢命的事情也是发生了好几次。
“别动手,你打不过我,这次来,一来是看看你,二来是告诉你接下来任务”
“你先告诉我,江乘风到底是什么,值得让你如此上心”
“这个我没法告诉你,你知道老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始终要长大,不能只是从我这知道答案,生命的意义不就在于探索吗,如果提前知道了结果,那你以后会多无趣啊”
“老子都能扯出来”
“你想知道他是什么,就自己去寻找,你不再是那个从海里被救起来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
他突然缓缓抬起手开始从她背后轻抚她的秀发,然后像是摸猫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雨水并没有让他手掌的温度降低,反而温暖。他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一拍,一口黑血顿时就从严谨嘴中吐了出来。
“你身体里有鸣蛇的血,怎么来的以后你会知道的,低贱的物种不配在你身体里留下”
说完他又给她整理整理了她大开的病服纽扣。
“扣子得扣紧一点,不然会走光的”
他把一般人不扣的衣领扣子给她扣上,动作愚笨的要死。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做这些事情,他用手抚摸她头发的时候很缓慢,慢的好像很不舍的要离开了。她的情绪开始悲伤,她感觉的到,这个唯一在自己背后的男人好像是真的快死了。严谨没有说话,任由他给自己扣扣子,像是出远门父母给你整理衣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不舍。
“你应该从来没有收到过花,我给你买了一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现在应该已经放到了你的病房”
整理好一切他才满意的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你能不能别走”严谨小声说,她被这种离别的悲伤情绪带到极点。
他摇了摇头,雨水忽然噼啪作响厉害,雨下大了。他背对着严谨说。
“女孩子要笑起来才好看,别悲伤”
他消失在雨中。
一束洁白的玫瑰花放在她病床的床头,上面有个小卡片,她缓慢的打开了。
“听说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玫瑰花,这是你收到的第一束,但不会是最后一束,最后的任务,告诉他世界的真相,还有,让他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