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的场景中,静悄悄的氛围弥漫着整个空间,窗外轻轻地下着小雨。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微弱的灯光,只有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与墙壁上挂着的钟摆声交织在一起。
医院的门口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长椅上坐着几位等待的患者,他们低声交谈,充满着疲惫与焦虑。他们的目光游离不定,不时看向大厅尽头的门口,期待着医生或者护士的出现。小雨滴落在大厅的玻璃窗上,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在安抚着等待者心中的不安。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病房的灯光柔和而温暖。走廊里偶尔会有医生和护士匆匆而过,他们匆忙地赶往下一个任务点。此时的医院仿佛是一个微缩版的世界,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温暖也有冷漠。小雨仍在坚持下着,抚慰着这个医院的夜晚,也见证着这里无尽的关怀与希望。
这时候的江乘风沉睡在睡梦中,病房内的温度被调节的恰到好处。他这会还能冒着一头虚汗,证明他是做个了噩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窗户边站着的女人吓了他一哆嗦。
“你出场都要这么别致么?”
江乘风喘着粗气问,然后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起水一饮而尽。看起来那场噩梦让他吓的不轻,脸色都有点惨白。
“看你梦的神魂颠倒,不忍打扰你”
严谨两只手抱在胸口,然后靠在窗户边。从纱窗透进来的风将她微卷的头发轻轻拂动,房间温暖的灯光下,她格外迷人。
“你来干什么”江乘风镇定情绪后说
“关心关心”
“关心我身体,还是关心我知道的事情”
江乘风将目的直接说了出来,他能察觉到严谨跟其他人不同,她的身上一定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还记得这个中途到场的插班生场面,她登场的时候,整个教室里都唏嘘一片。李甲说这妞棒极了,他也这么觉得,前凸后翘苗条般的身材很难让男人控制自己的天性。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眼严谨修长的大长腿。
“收起你色迷迷的眼睛”严谨冷淡的说
“你半夜来我这,很难让人拒绝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江乘风将手抱在头后,半躺着,他正以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看着严谨。
“怎么,不喜欢玥儿了”严谨问
“喜欢啊,可她不喜欢我”
“她确实不喜欢你,但你对她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玥儿自己跟我说的”
“此话怎讲”
江乘风一下就来劲了。严谨把头撇向他的桌子,里面装着一大袋的水果,她毫不见外的拿了个苹果开始啃。
“想知道啊,不告诉你”严谨说
“我爸妈买的,你吃我东西,还不告诉我,有点过分了”
“吃了就吃了,你能把我怎样”严谨理直气壮的挺了挺c级的胸接着说。
“她说,她能感觉到你喜欢她,每次见你的时候,你总会逃避她的眼神,这在一个女孩子心里,一点都不难猜,只是她对你的感觉,说不出来”
“她真这么说”
“嗯”
“如果沈子文是那个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你应该是会为她在身后默默付出的男人”
“凭什么?”江乘风很不想承认这种舔狗行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尊严。
“死鸭子嘴硬”
严谨白了他一眼,江乘风也是觉得纳闷,严谨总是好像能看出自己的小九九,好像在她面前,自己就跟个没穿衣服的透明人一样。严谨这会儿苹果已经啃了一半,她好像饿坏了。
“还有,没人跟你抢”江乘风指着桌子上的苹果说,严谨笑了笑,然后又过来拿了根香蕉。
“看你这么好的份上,就解答你的疑惑”
江乘风立马坐了起来,这么多人中,只有严谨很奇怪,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江乘风,你知道你是谁吗”严谨忽然诚恳的问,眼睛很真挚的看着他。
“我是谁?我是迪迦奥特曼?”江乘风自己也疑问的说。
“跟你说正经的”
江乘风摇摇头,清澈带点愚蠢的眼神证明他没有说谎。
“好吧,这件事说起来很长很长,一开始我也很难相信,你应该知道山海经,山海经记载的并不是虚构的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出于某种我也不知道的原因,山海经的妖兽们都在开始复苏,意思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有上古时代的文明开始重现了,这些家伙为什么复苏我也不知道,复苏的不仅仅只有它们,还有旧神,什么是旧神,别问,不清楚,我没见过。至于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也很疑问,唯一可能知道你身份的家伙打死都不跟我讲,而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他是谁,不清楚。而我只是个契约者,和某一只古生物签订了契约的人,它就在我的体内,它的能力可以帮助我视力听力感知力放大百倍,也就是说我能感知到几百米以内的一切动静和别人说的话。白天你和李甲讨论的那些话我都听的见”
严谨说完了,然后病房陷入绝对的沉寂,两个人都在互相看着。呵呵,你特么在骗小孩呢,江乘风心想。
“很难相信吧,如果我告诉你,国家都知道这个事情,还特别成立了调查局”
“国家层面的事情我这一个凡夫俗子怎么会知道,你说国家成立了修仙培训班,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它不存在啊”江乘风说。
“没人让你相信,信不信都由你,但是事情正在发生,而你已经不能像他们一样置身事外了,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疑点,但这次活动楼事件是为你量身准备的”
严谨看着窗外,她把纱窗打开了,然后伸出手接着外面的雨水。
“雨下的很大,他说,等你登上神座的那一天,应该会下暴雨”严谨说的朴实无华。
“其实,那天我也经历了不一样的事情”
江乘风终于说了出来,严谨回过了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把对李甲的话重新说给了她,一些细节他没有选择隐瞒,他觉得严谨应该不是来害他的。严谨从形容那个司仪自己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些熟悉的痕迹,听起来很像是那个人的作风。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跳动,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边聊边渐渐沉睡。
清晨醒的时候严谨已经不在他床边了,不过从那一袋子都快空了的水果看,这不是做梦,他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整理自己迷乱的思绪。身体的恢复速度让医生一众感到惊奇,被贯穿的胸口已经开始结痂,不到三天时间,损坏的内脏组织就重新修复了,这堪称是医学类的奇迹。他继续又在医院待了两天,他很怀疑医院是在研究他的人体,一天三次检查不带重样的。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出院了,先跑的是生龙活虎的刘贤义和樊萧,他们说回学校还有点事情没办,但估摸着应该是给谁的鲜花没送,或者见一见各自心中的那个女孩。然后走的是沈子文和徐玥,仗义的沈子文特地交待了医院一切的费用都由他来承担,徐玥临走前给他买了果篮,希望他早点出院。他们说不着急出去实习,等他好了一起在聚个餐。最后走的是李甲,本来严谨没走他打算战斗到一刻,可被他爹妈劈头盖脸的就带回去了。
这两天深夜严谨都会来找他,然后跟他讲旧世界的事情,虽然还是那么的难以置信,但信不信根本就不重要了,顺其自然吧,他说。
今天他终于也要出院了,爹妈一大早就给他收拾好了,严谨还是穿着病号服在门口,严谨并没有告诉他最后的任务,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会说,工作做不好多做几次就可以熟能生巧,学习不好多专注用工也可以迎刃而解,唯独让别人爱上你,这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它足够跨越生死。
江乘风穿过他爸妈的身躯走到门口,他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正盯着自己的女人。
“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江乘风问
“他们来不了”严谨淡淡的说
“为什么”
“要你管”严谨白了她一眼然后掉头离开,江乘风心想这女人又是抽哪门子风。
回家的路上一路青山绿水,这是喀斯特地貌独有的风景,观山是个著名旅游城市,比起市区内市外更热闹。全国各地的人都会在节假日来这里蜂拥而至。这里有5a级的森林公园,起雾的时候你可以看见鬼斧神工的断石屹立在云中,宛如人间仙境。爬上高山的路上你会遇到一些猴子,你要用黑色的袋子来装你的口粮,因为有些不太文明的猴子会抢过你的食物。
车辆从一座山下驶过,这里是著名的天门山,999层的天门洞直插云上,全亚洲最长的客运缆车就从他的头上跃过。他们之前组队去爬过天门山,对于一个本地人除了山上好看确实没什么感觉,可那些来自外地的同学就像是没见过场面一样,呜呜的感慨。很自豪的是,他可以以本地人身份买永远半价的门票,很遗憾的是,他没能和徐玥一起经历。
他们白色的丰田雷凌后跟着一辆奥迪rs7,从医院出来这辆车就一直跟在后面,其实这辆车就一直没怎么离开过医院。中年男人自己用假身份租了一辆车然后四处乱跑,每天最多的交流就是电话,有时候他会很晚才会回来,当然只有影子知道。
车内念姐坐在副驾,副驾的宝座不再属于中年男人了,兔子在后排躺着嗷嗷大睡,她该死的一只脚还搭在正副驾中间的物品箱上。中年男人转达的呵护任务让他们三个焦头烂额,他们为此还制定了详细周密的ab计划,a计划是让江乘风面对危机,然后他们像是正义的光明使者一样救他狗命。b计划是让兔子去勾引江乘风,和他谈恋爱。但这样的计划兔子宁死不屈,她觉得她的白马王子不应该是骑着一头驴的毛头小孩,应该是在黑夜中开着法拉利,然后漂亮甩尾的停在自己面前为她献上一束玫瑰花。
车内,念姐疲惫的盯着前方坐着江乘风的白色丰田,她跃跃欲睡的模样可爱又迷人,影子觉得她要比兔子好,兔子在他的心里就是跟江乘风一样的毛头小孩,但念姐是让他高不可攀的美艳御姐。
车辆行进的轨迹让影子觉得很熟悉,这是通往他们民宿的路。
“不会这么巧吧”影子嘀咕了一句
车辆很快抵达了目的地,没错,就是这么巧,江乘风的家居然就在梧桐里的对面,影子人傻了,赶紧叫醒已经刚睡着的念姐。
“念姐,你瞅瞅”
念姐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然后她马上就发现了自己在梧桐里的门口,影子这会指着下了车准备往屋内走的江乘风。
“那不会是他家吧?”
“看着好像是的”影子有点怀疑的说。
江乘风这会撇了一眼那辆隔着道路的奥迪rs7,虽然他没钱买车,但是爱车是男人的天性,就跟女人喜欢化妆品一样。奥迪rs7低调不张扬,实力扮猪吃老虎。完全隔绝的车膜让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肯定是个有钱又闲的主,他心想。
江乘风进了屋子,他家是自建的三层楼住宅,门口掉落的树叶和紧闭的大门可以看出很少回来的痕迹,他家并没有像家族其他人一样,把自己家改造成一个商品小卖部,餐馆或者民宿。爹妈长期在外务工,偶尔回来的他也没心思打理门前门后,所以这才看上去凄惨凄凉。
“平时跟你交待,回来把门前门口看看,该打扫打扫”
他爹看着屋子悬梁上的蜘蛛网慢悠悠的说。
“老爹,你们平时又不回来,我就放暑假才在家待,家里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还知道把家里的桌椅板凳盖起来”江乘风回答
他妈接着掀开盖着桌子的桌布,一股因为潮湿的霉味瞬间入鼻。
“你这孩子,周末没事你也不回来,就在外面疯玩”他妈说
接下来,全家开始进行了大扫除,因为他是病人所以只能干些比较轻巧的活。他爸开始背着锄头在屋子周围翻已经堵塞的水沟,那是排水用的,如果不及时清理,水就会侵入地基然后给房子造成一些破坏,严重房子会出现裂痕。他爸换了一身衣服,那显然是他不准备要的衣服被他拿来当工服。他妈在忙着整理家里,江乘风这会边干活边有点走神,他还在想严谨的话。
“你去三伯那看看,打个招呼”他妈冲他嚷嚷道
“好,知道了”
“门口有买的椰子,你给三伯拿过去”他爸在屋子边的水沟中补充道。
“哦”
然后他拧着门口的椰子就向对面的梧桐里走去,路过那辆rs7时他还特意瞟了一眼,里面没人。三伯这会儿叼着一根老式的烟袋,好家伙,三伯还是那么的潮流。三伯今天戴了一顶圆帽,穿的是格子的外搭衬衫,裤子搭配了一条9分西服裤,鞋子则是一双皮鞋,他就像是网络上火的离奇的萨普老年人。
“三伯”他笑意洋洋的说
每次回来,他都很少在家睡,而是跑三叔这混上那么一间不要钱的电脑房间打游戏。卫生也不用他打扫,饿了就去楼下看三伯做了什么好吃的。三伯老婆得了癌症走的早,他也没有给自己再找个伴,他也不愿意跟着他女儿江琳去深圳,他说大城市太闷了,每天就待在那一百多平的小房子里不得劲,江琳实在拗不过他,没办法,给他把家里的房子拆了重建了这家民宿,给他找点事他也不会那么无聊。
“小风回来了”三伯急忙站了起来,腿脚灵活的不像个老年人。
“爸妈也回来了”
“老五回来了啊”
“对啊,给你带了椰子”江乘风把椰子举起
“跟琳琳在深圳的时候,我说尝尝这个,死丫头不给我买,说对身体不好,少喝这些”
江乘风笑了笑,把椰子放到柜台上,梧桐里是四面环住的建筑,柜台就被放在门口,三伯在这放了把躺椅,没事的时候他就在这小眯一会儿,等待来住房的住客。
“三伯,没干坏事吧”江乘风低声问
“小点声,被你爸听见又说我为老不尊了”三伯焦急的看了看那在对面干活的兄弟老五。
“我嘴很严的,你放心,外面那辆车谁的”江乘风问
“前几天来这旅游的游客的,怎么这好车啊?”
“快两百万呢”
“能有我那老头乐舒服,隔壁村吴姨喜欢我那车不得了”
江乘风呵呵一笑,打笑道
“三伯,你平时花点钱找找乐子就行了,可别对方圆十里的阿姨们下手,江家名声都败坏了”
“短见,江家功力强,从你爷爷那时候就开始”三伯说
“得了吧,我爷爷知道,都要从土里爬出来找你了”
三伯从柜台里掏出烟袋,给他自己熄灭的烟管满上。这会儿,一道黑衣从楼梯下来了,影子的头发已经剪了,一头短发加上看起来的魁梧身躯,像是刚刚从部队里退役的一样。
“大爷,你儿子啊”
影子笑嘻嘻的说,其实他们三一直在楼上注意江乘风,b计划执行不了,兔子不肯豁出去牺牲自己的色相,念姐那更是没戏。没办法,影子只好下来先打个照面。
“我们老五的儿子”三伯说
“哦哦,小伙子挺帅的,读书还是工作呢”影子没话找话。
“刚毕业”江乘风自己回答道
“那个学校呢”
“观山大学”
江乘风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始终他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影子假借去车上拿东西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影子上楼后,三伯小心翼翼凑到江乘风耳根子前说。
“跟他一块的还有两女人,那是绝了”三伯竖起大拇指以视认可。
“有那么顶?”
“三伯还能骗你不成,晚上叫你爸妈来家里吃饭,我下厨,还有去把你大伯二伯四伯们叫上”
江乘风点了点头就回去了,杂七杂八的忙碌了一会儿后,一辆白色奔驰忽然就横在了他家的门前。江乘风被吓的一激灵,他正在搭着椅子扫除大门房梁上的蜘蛛网,奔驰急刹在他的椅子前。这不会又是下雨路滑,车飘了进来吧。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房屋正前方就是一条大路,经常会有车直接干进别人的屋里,吃着饭,唱着歌,突然一辆车就撞开了你家的大门,给你表示新年好。
车门打开了,江乘风惊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修长的大长腿。
“严谨?”
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中还拿着鸡毛毯子。
“这么吃惊的看着我干什么”严谨冷清的说
“大哥,这里是我家,你刚刚差点连我和我家大门一起送西天去,我吃惊不正常吗,你别说你是顺道路过这,然后刚好打滑了,我现在已经不相信巧合这个事情了”江乘风说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严谨一点都不伪装,在决定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心里铺垫,她想如果不完成任务,或许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她甚至都愚蠢的想过,要不要直接和他睡一觉,这样能更快的完成任务,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她。
“找我,你不回去你找我,话说,你有奔驰?”
“你管我回不回去,有奔驰怎么了,我又不是一般人,有辆奔驰奇怪吗”
江乘风想想也是。
“有道理,说你要干嘛”
“没地方去,住你家”严谨理直气壮的说
呵呵,江乘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虽然严谨也很不错,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对不起,我是个专一的男人。
“大姐,你别闹”江乘风仍有一丝不敢相信
“谁跟你闹了”
严谨轻轻凑到他边上压低了一点声音继续说。
“不瞒你,我有任务在身,要保护好你的安全,所以,你老实的安排好我,不然我就把活动楼的事情告诉你爸妈,让你鸡犬不宁”
这会儿他妈刚好就走出来了,他妈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听三伯说,他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纵横情场的老手,直到了遇见他妈收了他爸的神通。
“同学来了啊”
“是啊,阿姨,阿姨你真漂亮”
江乘风都还没说话,严谨又把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露出来了,江乘风瞅着这善变的女人颇感无奈。
“我们也刚回来,这家里都没收拾好,我去烧点茶,乘风去给人家搬把椅子”
“哦”
严谨这会儿正眯着眼睛笑。
“快去,搬把椅子”
“你把你车停好”江乘风看了看横在自己家门口的奔驰。
雨停了小半会儿了,现在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白雾在山里飘飘然然,不知道谁家的狗这会儿也在大路上穿梭。
屋檐下,他和严谨就坐在那里注视着这片山野,注视着梧桐里,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我会死吗”江乘风看着梧桐里问
“不知道,人都会死的”严谨也看着梧桐里
她穿的很干净简洁,一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v字领短袖,外面套了件白色薄休闲衬衫,脚上一双很长的马丁靴。严谨撑了个懒腰,闭起眼睛。
“空气真好,这里很适合养老,如果我能顺利的到老,在这估计还能多活很多年”严谨说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徐玥他们打算去哪儿”江乘风问
“好像说是去南京,但沈子文的家里要他回上海,那家伙肯定不会回去,他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小孩”
“南京好,那你呢”
江乘风好像问了一句废话,她能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被命运的洪流推到哪儿就是哪儿,也很有可能明天我们就得死”
严谨在悲伤的气息中泼了一盆冷水,他妈这会儿烧好了茶,给严谨端了出来,严谨还有那么一丝教养,知道双手接茶。
“谢谢阿姨”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多大了”
“23了”
“跟乘风一样大,你也是这里的人”
“不是,我是江苏人”严谨跟着摇摇头
“哦,你爸妈做啥的”
像是歌德灵魂三问的话题就这么被扯起,严谨倒是没避讳,她现在完美的阐述了什么是假象乖乖女。
“我爸妈去世的早”
严谨很轻松的就说了出来,江乘风倒是心头一震,这才想起难怪问她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没人来接,原来是她没有家。
“哎哟,这可怜的姑娘哟”他妈很心疼的说
“没事,我习惯了”严谨笑着回答说
“哎哟,妈,你就别在这问了,三伯说晚上上他家吃饭,你去帮忙做饭吧”
江乘风顺便想起他三伯交待的事。
“你给人家姑娘拿件衣服,天冷”
“不用,阿姨,我车里有”
江乘风赶忙给他妈支开了,在这样问下去,马上就到有没有对象的事情了,他可不想遭遇这种狗血的事情,自己好兄弟喜欢的女人跟自己相亲这是怎么一回事,相亲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闺蜜,这不妥妥的四四角恋吗。等他妈走后,他爸又扛着锄头回来了,他爸对严谨也是很欢喜,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江乘风看的出来。
“你爸挺冷漠的”严谨说
“他能笑着跟你说话,就代表很喜欢,对我他都没笑过讲话,你就庆辛吧”
严谨笑了笑,忽然走到江乘风面前,一步步的将他逼进到大门上,现在他们的距离只有不到一个拳头,严谨坏笑的看着他,然后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想让我做你家儿媳妇?”
江乘风急忙把手给她掀开,从身旁的空隙钻了出去。
“你特么不要乱讲话,会出事的”
“逗逗你吗,真的是”
“妖女”
严谨玩世不恭的样子像个俏皮的小公主,如果她有家人的话也许真的她就是一个公主吧。江乘风要去通知他的伯伯们晚上去三伯家吃饭了,严谨跟在后面,江乘风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大路上,江乘风在前面走着,严谨在后面蹦蹦哒哒的跟着。
三伯买了很多菜,忙到天彻底漆黑才把两桌菜弄出来,梧桐里后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三伯在那里搭了一个雨棚,把那变成了户外吃饭的场地,晚上很热闹,家族人员陆陆续续的到场,严谨也没闲着,忙前忙后的帮忙东捯饬西捯饬,江乘风带严谨去登门叫人的时候,他已经不下五次跟伯伯大娘二娘们解释这不是她女朋友了,但伯伯大娘二娘们压根就不信,还说江乘风捡到宝了。
江乘风这会儿在忙着准备吃饭的碗,严谨悄悄凑了上来,她贤惠的端了一碗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热菜。
“有我这样的女朋友,江少爷满意吗”严谨调戏着说
“呵呵呵呵,我谢谢你啊”江乘风假笑着
“切”
严谨临走时悄悄用脚后跟刨了他一脚,两桌人坐的满满当当,大伯大娘还有放假读高中的孙女,二伯身体不好,常年坐着轮椅,推他的是二娘。他们也带着还在读小学的孙女,四伯和四娘家兴旺最丁,两个女儿生出的四个孙女被大手牵小手的进来了。全场除了孤家寡人的三伯没有把在深圳的孙女带回来,其他人都满满当当的托家带口。
“好好谈,赶紧结婚,你是家族唯一的男孩,延续香火啊要”大娘用方言说,一旁的严谨没听懂,只能看见江乘风在笑。
“你大娘说什么”严谨悄悄的过来悄悄的说
“说让你给我生两个大胖小子,越快越好”
“你特么还真想睡我?”严谨笑着看着来来回回的江家人
“大家都现在默认你是我女朋友,我能怎么办”江乘风小声说
最后到场的是他爸,他爸很高兴就抱着四伯家的小孩,好像是在暗示江乘风。
“你们家真兴女孩,不理解,怎么就蹦出个你来了”
江乘风没搭理她的话题,而是让她坐了下来,三伯忙完了,他哪怕是做饭依然保持着他的时尚,连衣服都懒得换。香喷喷的饭菜很快就穿过后院延申到前院,在二楼已经饿的咕咕叫兔子在床上打滚。
“好生气啊,他们吃大餐,我们吃外卖”
念姐这会忙着检查组织增援的武器,偌大的箱子她们费了老半天劲才从车里弄出来,里面满满当当的枪和改装后的炸弹,组织好像知道兔子手中的麦克米兰没什么用,贴心的为她准备了一把巴雷特,上面还挂着兔子专用的标签。影子淡淡的抽着烟,他好像是在怀疑自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得打入敌人内部”影子幽幽的说,他把烟夹在手上,深深且缓慢的来了一口。
兔子大眼睛瞪着他。
“你说说,怎么打入内部,你别想让我牺牲自己,不可能”
影子忽然狠狠的将烟头掐灭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
“我这老脸,今天就不要了,走,带你们去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