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恍然大悟,这个季二,果然很可能就是凶手!
但是林警官叫小余来的目的不是协助搜寻亲子鉴定物件吗?这又和季二有什么关系?
当小余将这个疑问提出来的时候,林警官看了看时间道:“我刚到不久,还没来记得仔细调查季二家,先进屋吧,调查完再和你们说。”
小余和小谢连忙应了一声,跟着林警官进到了土屋中。季二家的土砖屋不大,比起季雷家的要小很多,但是土砖比较新,建造的时间应该不久,和季雷家一样的是,也是用双层土砖垒成,墙壁特别厚,冬暖夏凉。屋里只有五间房,一间堂屋(客厅、一间主卧、一间次卧、一间杂物房还有一间厨房,和许多农家一样,厕所都在后门外。
除了这栋土砖屋,季二还有一个自建的小铁器铺就在屋子前面不远处,也就是白天我们去过的那一个,据林警官介绍,有两名警员在刚才带着季二去调查铁器铺了,等调查完毕就会带季二过来接受询问。
他们一行在土砖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房间很干净,衣柜里面的衣服也叠放的很整齐,虽然是一个老鳏夫居住之处,但是整个屋子非常干净整洁。
次卧的床铺暂时没有铺盖,空荡荡的,这里应该是季二儿子的卧室,床头柜摆着两张照片,看长相一张应该是季二儿子,另外一张是年轻的季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是一张旧照片,看样子照片中的男子应该是季二的兄弟。
衣柜里收着许许多多季二儿子的衣物,除了常见的衣柜木床之外,居然发现了一个农村少有的小梳妆台,明显是女人的用物,抽屉里面还有一些女性的用品。
林警官自言自语道:“看来村里的流言是真的。”林警官回过神来,看着犹如好奇宝宝的我和小谢道:“有村民说季二的儿子是个风流种子,经常会偷偷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家里,虽然这些女人没露过面,但是晚上经常会听到女人的声音。”
小余和小谢点了点头,季二儿子的年龄二十多岁,风流点也正常。
从后门出去,是一个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子,这个小院子就显示出季二家和其他农户人家的不同之处来,别人家都是菜园、池塘、或者是猪圈之类的,而季二家的这个小院子则别有洞天。
左边一侧是一个牛毛遮的大型雨棚,雨棚里堆放着许许多多的废铁料,什么废自行车圈、废铁棍、废铁块、废铁板等等应有尽有。
右边一侧是一个农村铁匠铺常见的炼铁炉,看那个风箱和造型,明显还是几十年前的产品,不过用来打造一些普通农家用的工具还是凑合。
炼铁炉的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和水泥垒成的小水坑,这是打铁铺的必备,小水坑里面传来一阵骚气,看来这个季二还在用古老的尿液淬火的方式打铁。
他们四处寻找了一周,屋子不大,所有的墙面地面包括屋后的小院子也都调查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丝毫的凶杀案残留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凶器,包括厨房的几口锅他们也没有放过,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当然,这些可疑的东西包括铁炉灰等他们会收集起来送到专门的地方进行进一步检测,因为有可能这些凶器都在案发后被清洗过,而尸体的骨骼至今没有发现,也很有可能被丢到铁炉火中毁尸灭迹。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呼喊:“张队,在里面吗?我们已经调查完毕,现在向您汇报。”
林警官应了一声,门外走进来两个熟悉的警员,和小余他们点头示意,垂头丧气的季二被夹在中间,看到小余和小谢,明显愣了半天,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道:“二位警官也在啊,您看这叫什么事,我季二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警官严肃道:“季二,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好老实交待!”
季二满脸苦笑着说:“林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刚才您问的时候我也都将情况交待了,我只是本本分分的一个小农民,你要查的话,应该去查李某某(李涛大伯和季好好他们两个啊。”
林警官冷笑道:“你是决定抗拒到底了是吧,那好,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看有什么想法?”
说罢,林警官将自己在邻县掌握到的二十多年前的悬案说给了季二听,小余和小谢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季二的面部表情。
季二从林警官提到二十年前的那桩悬案,脸部表情就有点不自然,或许平常人看不出来,但作为一个副业心理咨询师的小谢,明显地看出他内心的紧张,尤其是当林警官将受害者和他妻子联系起来的时候,季二的嘴角有不规则的跳动,这是极度恐惧加紧张的表现,这个时候小谢可以断定,季二必定和这个案件有很大的关系!
等林警官讲完这个事件,季二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道:“林警官,我妻子和野男人私奔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二十多年来,我辛辛苦苦供孩子读书,现在他上班出息了,我以后的日子也就轻松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季雷这个跛子啊,他和我无冤无仇,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拜托您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
林警官背着双手,冷眼看着季二半天不说话,不但季二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就连小余和小谢的内心都紧张起来。
季二说的没错,所有的猜测都是捕风捉影,就算季二和二十多年前的那桩官司有关系,就算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受害人是季二的妻子,就算之前季二向我们透露季好好和李涛大伯家里丢失了焖罐是故意诱导我们,但是最关键的,他没有动机啊!季雷和家人都和他没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会杀害季雷,而且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