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日微臣去军营,未见胡沙虎。”完颜襄向完颜永济禀告。
完颜襄忠心为国,一心扑在政务上。他是可以把亲情、儿女私情放在一边的人,冷静睿智沉稳大气。
“蒙古军快打到中都了,他还在游玩?”完颜永济以往对胡沙虎甚是偏袒,这次却勃然大怒,“来人,到胡沙虎营中责问。”
“皇上,胡沙虎一向猖狂不知收敛,可否采取强制措施?”完颜襄恳求。
“不用!”完颜永济一甩龙袍,颓然坐在椅子上。
当特派使者一只耳来到胡沙虎军营中,看到一位脑门光秃的小辫子正在喂鹞子,宣谕旨道:“蒙古兵近在咫尺,身为右副元帅你为何不做好抵御蒙古兵进攻的战斗准备,而是每天田猎,居心何在?”
“麻蛋!找死!”胡沙虎抓起鹞子摔向地面,于是鹞子头一歪,当场死掉。
一只耳见状,急忙退出。他日夜兼程,返回中都,向完颜永济禀报实情,劝谏对胡沙虎采取制裁措施。
完颜永济没有当回事。
1213年8月25日的夜晚,两路军兵静悄悄来到中都城下。
“来者何人?”城门将领问询。
“右帅胡沙虎,奉皇上之命,商量紧急军务。”胡沙虎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光亮的脑门被火把映照得越发锃亮。
“原来是右帅,失迎失迎!”守城将领满脸堆笑,打开城门。
胡沙虎带领百余骑进入城门,招手让守城将领过来,“我们去值守室,我有话对你说。”
“好,好好!”守城将领自以为天上掉馅饼,马上表示一定要好好表现。他跑进值守室,请里面的小兵出去。
两位军兵进来,说,右帅马上进来,请收拾房间待客。
守城将领笑着收拾,然后头上一记闷响,接着缓缓倒了下去。
胡沙虎把守城部队收归己有,迅速率领军队包围皇宫,到了东华门。
“开门,我是右帅,奉皇上之命,商量紧急军务。”胡沙虎把原先的话术又复述一遍。
皇城内的守卫相当警觉,“商量军务,没听皇上发布命令啊。”
见东华门迟迟不开,胡沙虎怒火中烧,“放火给我烧!”
火把纷纷投掷,火上浇油,火势迅猛。
“快跑!”里面的守门士兵见状纷纷逃跑。
“砸锁!”胡沙虎带兵一拥而入,就地解散了禁卫军,换上了自己的人马。
皇宫值守人员礼部令史张好礼听到风声,毅然决然选择与胡沙虎正面硬刚。
“为我铸造一颗监国元帅大印!”胡沙虎倨傲地命令。
“张某人只求一死!”张好礼拒绝。
胡沙虎双手叉腰,盯着张好礼,摆手道:“滚!”
“哼!”张好礼二话不说,昂首挺胸出了门。
胡沙虎的卫兵已经把内帷团团围住,把刀剑架在了完颜永济的脖子上。
“胡沙虎,朕那么信任你,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朕诛灭你九族吗?”完颜永济毕竟是皇帝,怒目而视。
“还什么朕,现在老子天下第一!”胡沙虎一屁股躺下,躺在香软的龙榻上,哈哈大笑。
“胡沙虎,你乱臣贼子。朕早该把你处置!”完颜永济怒骂。
“是啊,你为啥不早处置呢?”胡沙虎两腿从床榻跳起来,指着完颜永济,“懦弱无能,大金国有你早晚完蛋!明天一大早,给我赶出去!”
可怜的完颜永济第二天就被胡沙虎派军队驱逐出了宫门,押送到卫绍王府软禁起来。
“给我到内宫去拿玉玺!”胡沙虎想当皇帝,派手下去找玉玺。
“报——”
“讲!”
“护玺的郑夫人拒绝把玉玺交给您!”部下向胡沙虎报告。
“我亲自去!”胡沙虎到郑夫人身边直接去抢。
“再过来,我把玉玺砸掉!”郑夫人猛然站起双手高举玉玺。
胡沙虎知道这玉玺不禁砸,一砸就没有价值了。他愣了一会儿,传令军兵随他一道出去,在宫中再找找其他替代品。
“报——这里有一块金印。”
胡沙虎拿过来,一看是“宣命之宝”的金印,虽然不是玉玺,也能暂时替代圣旨。他哈哈笑着,“我的部下全部加官进爵!来人!”
“在!”一只耳登场,迫不及待地要表现。
“过来,有任务!”胡沙虎秘密布置完毕,让一干人随着一只耳进入绍王府杀死了完颜永济。
“死了吗?”一个时辰之后,胡沙虎从龙椅上打着盹,听汇报。
“死得透透的。”一只耳禀告。
“好,下去吧!”
“我这里还有一些东西,有关完颜永济的。”
“呈上来!”胡沙虎接过一只耳献上的物件,鄙夷地扔到一边。
“是从完颜永济的内衣袖子里发现的,他贴身穿着,要不是死了,还真发现不了。”一只耳跪拜于地。
“等我当了皇帝再找他算账。”胡沙虎把那件写了字的绢帛塞进怀里。
“慢着,微臣有话要讲。”
“徒单镒,何事?”胡沙虎对此人一向敬重。
“历代皇帝都是完颜氏,就算当了皇帝昭告天下,恐怕民心不服啊。”
“依你之见,如何处理?”
“不如迎接完颜氏后人,拥立新君,您掌控朝政。”
“好,就这么办!”胡沙虎听从了徒单镒的意见,派人把完颜珣接回朝廷,并拥立为新的金国皇帝,史称金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