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你拿着匕首干什么,我一个小女子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宁安愣神时候,完颜玉儿却咬着嘴唇,肆无忌惮。
“大半夜的,你偷偷潜入本王房间,钻入本王被窝,本王能不怕吗?万一你来刺杀本王呢?”宁安始终保持戒备的姿势,出言反驳。
完颜玉儿侧过身,支起下巴,“我想杀你,刚刚直接就一刀下去了,何必如此?”
“嘿嘿,谁知道你是不是玩的美人计,想趁本王不注意的时候动手。”宁安道。
完颜玉儿有点生气了,皱眉道,“我身上什么利器都没有,怎么杀你?”
“本王怎么知你带没带兵刃?”宁安一脸狐疑。
完颜玉儿哼了声,“那我让你看看,我到底带没带!”
一语未了,她忽然将被子掀开。
宁安只觉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团雪。
完颜玉儿继续道,“你看呀,要是看不清,你再上来检查检查。”
宁安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初哥。
完颜玉儿坦诚相待倒是没有让他觉得羞臊。
只是,他也不是见色如命之人,大大方方扫了眼,他道,“完颜公主果真天资佳人,身段妖娆,不过完颜公主既不是来刺杀本王,这般又为如何?”
完颜玉儿终于微微红了脸,但她马上盯着宁安,目光灼灼,“我们金国女子看上男子,从不像你们大宁的女子扭扭捏捏,不肯表露心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东海王,你就是我完颜玉儿看上的男人。”
“我知道你可能会把我送到你们大宁的京师,到时候,大宁的群臣又会把我送回金国,与其我嫁给捷达那个禽兽,不如把身子给了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擒泪花。
宁安怔住了,没想到完颜玉儿忽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缓缓放下匕首,他道,“西戎王一死,捷达王子就是下一任西戎王,我一个废太子怎么值得你托付终身?”
完颜玉儿幽幽道,“你比那个捷达王子可是要强一千倍,一万倍,难道你听过传言吗?那个捷达夜夜要十几个女人侍寝。”
“第二天清晨,这些女人就会成为一具具死尸,从他的房间里抬出来,他根本就是个没人伦的野兽。”
“父皇这是有多狠的心才让我嫁给他,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了。”
言罢,她的眼泪终于兜不住,串珠似滑落下来。
宁安将匕首插回刀鞘。
关于捷达王子那件事,不是传言,而是真事。
以前他无从得知,但这位捷达统兵占领长安府之后,每天都要从俘虏的大宁女子中挑选容貌上乘者侍寝。
潜伏在长安府的紫华卫遇到逃出来百姓,那百姓是亲眼见过的。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这位金国公主也如历朝历代和亲的那些公主,也是个可怜之人。
“别哭了,本王尽量保你,把你留在晋州便是。”宁安安慰道。
这本就是他与柳青商议过的,也不独为完颜玉儿。
完颜玉儿一喜,眼睛里似乎星光闪烁,她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也喜欢我。”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看你可怜。”诚如完颜玉儿说,他接触的大宁女子尽是婉约之人,倒是从来没遇到过她这种大大咧咧的。
完颜玉儿哼了声,眼睛转了转,脸显坏坏地神色,忽然摆出一个诱人姿势,故意夹着声音道,“东海王殿下,难道我完颜玉儿不美吗?”
宁安自认能够松弛有度,但他的身体无论如何也属于个血气方刚地少年。
再者,完颜玉儿号称金国第一美人。
如此一个绝世娇娃横陈面前,他的呼吸终究不由急促了几分。
只是他心底始终还存着一丝疑虑,便道,“你还是穿上衣服回去吧,这有些不好。”
完颜玉儿笑的越发妩媚,她来时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望向窗外,她忽然抬高了声音,喊道,“殿下,不要啊,轻点。”
宁安闻声,心头一万头马跑过,急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完颜玉儿嬉笑着,“现在门外的侍卫想必都知道了,殿下是想吃这个暗亏,还是想抱得美人归呢?”
似乎没有打算停止,她又要向外发出奇怪的声音。
宁安再也忍不住,上前捂住了完颜玉儿的嘴,让她别出声。
完颜玉儿媚眼如丝,忽然搂住宁安的脖子,“殿下,你是我的男人了。”
宁安还要说什么,忽然红唇堵住了他嘴。
叹了口气,宁安将锦拽了过来,一夜翻腾。
隔日。
完颜玉儿先一步回房,宁安出了寝房便迎上赵武赵文的异样目光。
“怎么了?”宁安整理下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赵武道,“殿下昨夜大展神威,直入敌营,擒得金国公主,末将佩服佩服。”
赵文道,“更厉害的是,殿下精力充沛,大战三百回合,竟然不输下风,实乃男人中的真男人。”
“滚!”
面对二人的阴阳怪气,宁安只是口吐一个字。
二人对视一眼,嬉笑着退下。
过了一会儿,柳青过来了。
他自是不清楚昨夜发生过什么。
邀请柳青一起吃了早膳,宁安下令继续向晋城出发。
又是两日两夜,一行人回到了晋城。
提前得到消息的冷铁和许长卿等人早已在北门等候。
向宁安行过礼,冷铁等将领又向柳青行礼。
之前,他们有多恨柳青卖国投敌,现在便有多么钦佩柳青忍辱负重。
而且同为军中之人,他们与柳青似乎更能聊得来。
柳青也要求去北大营暂住,顺便观摩藩军的训练。
宁安没有拦着,他现在痛疼的是怎么安排完颜玉儿。
这位金国公主现在是毫不掩饰对他的亲昵。
虽然没有上手,但含情脉脉的眼神,任谁瞧了都能看出问题。
出来迎他的秋云和素水便立刻发现了。
素水轻笑,摇头。秋云生气,瞪视。
许长卿面容古怪,想问又不敢问。
他实在不明白,东海王去了一趟北塞三关。
这回来怎么就多了两个身份极为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