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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三剑奇玄算盘动,一掌烈阳气血涌
    三剑奇玄算盘动,一掌烈阳气血涌。

    王肃急忙转身,运气抵挡,仍是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倒退,三步又三步而后止。

    气浪涌来,吹开了王肃蒙脸的黑布。

    杨彻的屋子,从他的房间一路到门外,一瞬之间全是破碎的家具、门等。从外便可一眼看清杨彻的房间。王肃看去,杨彻依旧死气沉沉地躺倒在地上,而在他身旁,竟是蹲着一番僧,冬日身穿深红色单衣,头上满是蓬松卷曲的头发以及胡须。

    那番僧一手探在杨彻的脖子上,感知到了杨彻已然毫无生还的可能,便面露可惜地摇了摇头,又一手成爪,摁在了杨彻的丹田处,仿佛在吸取着什么。

    王肃看着满目疮痍的屋子,暗自惊讶:这番僧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想不到吐蕃竟有如此高手,莫非他便是那吐蕃国师?

    王肃心中微动,仅从刚才那一掌便可知晓自己远远不是这番僧的对手,既然这番僧现在并未有什么动作,不如趁机逃走,若是再叫其他大金轮寺的僧人围了上来,到那时可真就是无路可逃了。

    王肃当机立断,不管那番僧,施展轻功便要离去。

    那番僧这般高深的武功,整个吐蕃,除了吐蕃国师还能有谁?吐蕃国师看见了王肃要逃跑,不由地皱了皱眉。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拿下王肃,自然是为了杨彻。倒不是说是担心杨彻他本身的安危,而是担心若是杨彻身死,自己所创的那阴煞经是否还能有效。

    索性杨彻刚刚死去,丹田之中的内力还残存了几分。

    吐蕃国师吸出一缕内力,将其化为己用,果然顿感清凉,通体周泰,虽然仅是片刻。不过,当吐蕃国师见王肃要逃跑时,忽然,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无名之火顿起,只想手刃王肃以熄愤怒。

    吐蕃国师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感觉很快便淹没在莫名的怒火中。

    “杀我爱徒,受死!”

    吐蕃国师怒吼一声,不复平日的冷静,浑身散发着炙热的气息,眨眼之间便闪至王肃身后。

    爱徒?那想必这就是吐蕃国师了。

    王肃正想着,便感觉后背一股炙热之感,心中暗道不妙。王肃想过吐蕃国师很强,却怎么也想不到吐蕃国师竟是强到了这般地步。

    王肃先是感到背后一烫,像是被烧得通红的老铁灼伤一般,而后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道磅礴的气力。

    王肃被一掌击倒在地,临阵倒地实乃大忌,想着赶忙起身,可这一动,背后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又是胸腔中气血翻涌,喉咙一腥,便一口鲜血喷出。

    “啊!受死!”

    吐蕃国师不知怎么,竟是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双目猩红,像是发狂的公牛,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他并未给王肃太多的喘息时间,又是将内力从丹田之中喷涌而出,带着比刚才那一掌更为滚烫的气息打了过来。

    不!某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阿耶阿娘惨死恶人之手,某还未清算天下恶人之罪,某怎能就这么死了!

    那场大火走马观花一般又出现在了王肃的脑海之中,那浑身着火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可是……

    王肃咬紧牙根,表情狰狞了起来,左脸上平滑的疤痕也变得扭曲,从喉咙中发出低吼,无视了后背的疼痛,直接起身,从剑鞘之中抽出了算盘。

    第一式,藏锋!

    算盘微颤,一从剑鞘中刺出,便有如青蛇窥伺猎物许久,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电闪雷鸣一般迅速。

    不过,尽管这一剑快到了极致,但区区青蛇,何以与天上的金轮相提并论?

    吐蕃国师那一掌,便如同一轮烈日。

    其势,不可阻挡;其威,不可动摇。

    此掌一出,仿若天下便没有什么称得上掌法了。

    王肃并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这精妙绝伦的一掌,生死之间,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第二式,无踪!

    王肃又接上一剑,这一剑,忽然,消失了。以吐蕃国师的目力,竟是看不见这剑去哪了。

    唰——

    吐蕃国师右手衣袖忽然裂开了一道缝,溅出鲜血。吐蕃国师已不知为何,神智多少有些不清,几乎算是紧靠着习武多年的本能在与王肃过招。

    遂,王肃被吐蕃国师步步紧逼,步步后退,勉力周旋。

    王肃也察觉到了吐蕃国师有点不对劲,便打算一剑封喉,这一剑刚刚递出,吐蕃国师便忽然猛地一掌击在了剑身上。

    算盘剧烈颤抖,嗡鸣不断。

    第三式,逢凶!

    霎时,剑与掌相击在了一起。

    王肃倒飞而去,落在了地上,吐出的鲜血浸满了衣服。王肃看了看自己左手的算盘,这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剑,只剩下了半截,剩下的半截也断裂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

    王肃心有不甘,却又无奈和绝望于吐蕃国师的武力。

    老伙计,今日恐怕便要葬于此地了。

    王肃心中悲愤不已,心愿未了,何以瞑目?

    正当王肃已准备赴死之时,却发觉吐蕃国师迟迟没有动手,便支起身子一看。只见那吐蕃国师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脸上阴晴不定,眼睛已不再是一片猩红,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孽徒!

    吐蕃国师在心中骂道。国师又抬头看了一眼重伤的王肃,心中想道:这孽徒竟然留了这么一手,不行,必须尽快调息将这道内力逼出体外,否则会伤到我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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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贼已然重伤,想必不会自寻死路。罢了罢了,便放他一条生路吧。不过若是他敢上前,那我便是拼着伤到根基的代价也要一掌击毙了他。

    吐蕃国师不再多想,立刻原地盘腿坐下运功疗伤,尽管闭上了眼睛,但耳朵仍是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王肃有些狐疑地看着吐蕃国师原地坐下,十分不解。但自己已然无还手之力,他却仍是不下杀手,那还待在此处作甚,先走为妙。

    他也不想着去取吐蕃国师性命,那分明是自寻死路,谁知他是否会暴起伤人?既然他不来杀自己,那走便是。王肃不忍心丢弃算盘,便将那半柄算盘插回了剑鞘,拖着重伤残破的身躯尽力向大金轮寺外逃去。

    大金轮寺占地较大,约莫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江白法师才带着一众僧人赶到,随行的还有次仁烈几个贵族。众人见到了吐蕃国师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心思各不相同。

    江白法师见国师衣着不堪,身上还有血迹,自然十分焦急,赶忙上前问道:“国师,发生什么事了?”

    而次仁烈则是心中窃喜,却是在脸上装出了担忧的神色,假装关心地问道:“国师,您如何了?是否安好?”

    吐蕃国师远远地听着脚步声便大致认出了来者都是些什么人,但他并不愿放过一分一秒来调息,待到众人开口这才睁开了眼。

    “有外敌潜入,往那边逃去了。江白长老,您先将无关人等屏退,留下几人为吾护法,再带人前去缉拿。此人后背中我一掌,定有灼烧的痕迹。”

    “嗡嘛呢叭咪哄。”江白法师颂了句佛号,又转身面对次仁烈等人,“诸位,国师身体不适,还请尔等回房歇息。”

    次仁烈露出担忧之色,说道:“国师有伤在身,我们自然不便打扰。诸位,我等回房吧。国师神功盖世,一定没有大碍,大家放心吧。”说到最后一句话,次仁烈特意提高了声音。

    江白法师面露不愉,而吐蕃国师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纹丝不动地盘腿坐在那运功调息。

    “尔等三人留守此地为国师护法。其余人等两人一组,四散下山捉拿。若是擒拿不下,一人纠缠,另一人迅速禀报。”

    “诺!”

    说回王肃。王肃忍着伤痛,一路跌跌撞撞地向金仑山下跑去。他知道,尽管吐蕃国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了他一马,但待会儿,定会有大金轮寺的番僧前来追赶。

    若是平日倒还好,可眼下,自己身受重伤,算盘已断,经脉紊乱,丹田之中更是空空如也,遇上了追兵,又可以凭借何物克敌制胜?

    眼下唯一的出路便是躲避追兵、尽快逃走。

    王肃内心焦急,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羽翼,像鸟儿一般远走高飞,可这仅仅只是幻想罢了。王肃越走越累,原还能小跑,但跑着跑着便双腿无力,只能快步走路,到了后来,只能慢慢走了。

    王肃走着,重伤之下的疲倦逐渐涌了上来,迷迷糊糊之下,王肃也迷失了方向,竟是走到了一条河边。奇怪的是,这河流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竟然未结冰,当真是奇也怪哉。

    王肃再走不动,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看着河面倒映着的自己邋遢、脏乱的脸庞,不禁苦笑一声。

    没想到我王肃居然也会有走不动路的一天。

    王肃双手捧起河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洗去脸上的泥垢、风沙和血迹。河水之中,露出了王肃的脸。洗干净之后,王肃的脸变得清晰。若非有许久未剃的胡茬,这张脸倒也算得上是清秀,但就算是有这些胡茬,也不能说他丑陋,反而有粗犷之美,加上左脸那道浅浅的伤疤,更显得饱经风霜。

    忽然河水的倒映之中,王肃的身旁出现了两个深红色的身影。王肃不等自己看清,便抽出了那半截断剑,横劈身后。

    那两人便是分路搜寻王肃的大金轮寺番僧,本以为王肃正在休息,便打算偷偷上前直接制服王肃,却没想到王肃如此警觉。

    惊讶之下,一番僧倒是躲闪开来,另一个却没这么走运,躲闪不及,胸口被剑划伤。

    王肃心中暗叹:可惜。若是算盘未断,这一剑便能先行解决一人。眼下,只能以一敌二了。

    “不怕死,便来!”王肃目光锐利,直直地盯着身前两名持棍严阵以待的番僧。

    两名番僧明知王肃已然受伤,但王肃表现得这般强势,他们也吃不住王肃的伤势有多严重,若只是轻伤,两人不得白白断送了性命?

    毕竟在他们看来,吐蕃国师的伤便是眼前的王肃所造成的。

    既然是能与被大金轮寺视作圣人的国师相抗衡之人,这两个番僧怎会不心生胆怯呢?

    吐蕃国师虽与大唐敌对,却也不排斥大唐的文化,遂令寺中番僧皆学习唐语唐文。

    “你这恶徒,快快束手就擒。竟敢在我大金轮寺内痛下杀手,真真是罪不可恕。与我等回去了却因果,兴许能得佛祖宽恕,不必下那阿鼻地狱。”

    王肃轻蔑一笑,向前一步。那两僧人愣是被唬住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待到两人发觉过来,立觉脸上挂不住,有些羞恼,又重新上前一步,将手中武棍指向王肃。

    “莫耍花招,快快束手就擒。”

    王肃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冷冷盯着二人,脸上挂着深深的嘲讽。

    大金轮寺内许多僧人多年以来常伴青灯古佛,不曾经历红尘,受不了王肃嘲讽的笑容。一僧人怒喝一声,抄着武棍便鲁莽向前打来。

    有破绽!

    王肃心中一喜,果断出手,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只见王肃一脚前探,左手向后蓄力,再将手中短剑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短剑在空中旋转,急速飞出,那冲上前来的番僧一心击打王肃,全然不护自己面门。见那短剑飞了过来,他只得瞪大眼睛面露惊恐。

    尽管断裂,此剑依旧锋利。如同刀入西瓜一般,剑刺入了他的头颅,猩红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

    另一番僧被吓破了胆,两股战战,便要逃跑。见王肃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便头也不回地向后跑去。王肃自然不能放他回去通风报信,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那颗脑袋上取下了断剑,向那逃跑的番僧投掷出去。

    可惜,王肃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短剑轻飘飘的,无力地落在了地上。王肃也倒在了地上,连番的战斗早已榨干了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

    结束了吗?

    王肃看着番僧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在心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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