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若兰出现,吴德才脸色便有些发黑。
云天一对他没好印象,可也不会武断的认为他就是个败类,
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走出酒店,吴德才赶紧跟上,
其他人要围观看热闹,也尾随跟上。
吴德才作为宁远县知府,案件基本都该经过他手,除非失职。
而且王若兰想申冤,定然只能通过官府,
再说此事闹到满县皆知,没道理他不知道。
吴德才两条小短腿走的很急,好像初生的鹌鹑一样,竟然还比云天一早半步走出酒楼,
见到王若兰立刻怒斥道,“王若兰,你夫已亲自认罪画押,本官也详细和你说明,你若无证据,再如此撒泼胡闹,本官便将你一起带回官府审问。”
王若兰屈膝跪地,双手通红,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吴德才,随后扫视一下,最后将目光投向云天一。
白色绫罗服,披着棉袄,模样端庄,一脸憔悴,不似不明是非之人。
不过云天一可不想搞一言堂,刑事案件还是得认真对待的,
公是公,私是私,该处理的事就得秉公处理,当然有冤屈,重审不是不行。
浪费时间,好过误人一生。
冬日的石板极其寒冷,云天一可不希望冤案没处理,又多个病人。
“起身吧,冻坏谁替你丈夫申冤?我答应了,这事我会处理。”
王若兰一脸欣喜,那一瞬间,就好像三月初阳般明媚。
吴德才却脸黑如夏日的乌云盖顶。
王若兰头贴地,“谢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说说案件吧。”
云天一不是没有权利重审。
只是…
官场嘛,你官大,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啊,我能不放人?
你这多管闲事,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我面子放的下?
不过事情到这了这步,是肯定得解释清楚了。
吴德才心底捋了一遍,觉得应该没什么遗漏,答道,“刘安生乃本城秀才,是本城商贾刘德善之子。”
“上月中旬李昂与刘德善争夺宁远县商会会长之位。”
“比试有三项,识货,比货,德能,”
“在识货阶段刘德善胜,可到了比货阶段,刘德善称花巨金买入价值连城的玉璧。”
“可最终被鉴定为赝品,一时气愤现场呕血,三日后病故。”
“刘安生家住西城,本月2日有人见刘安生在酒肆饮酒,亥时离开往东城去,”
“子时雁山酒楼火起,导致在酒楼饮酒的何本节师徒二人被烧死。”
“下官带人到现场阻止灭火,事后有人证称此事乃刘安生纵火所为,”
“于是下官带人搜寻,在不远处巷口找到刘安生。”
“经查刘安生身上带有纵火器具,经半月审讯刘安生狡辩不过终于认罪。”
“其称怪罪李昂气死其父,一时糊涂纵火发泄烧毁李家雁山酒楼导致无辜丧命,已签字画押。”
“狗官,你无耻至极!你屈打成招,这些都是你逼迫我夫君做的!”。
王若兰的骂声直接惹怒吴德才,“大胆刁民,掌嘴!”
眼看就要动手,云天一急忙喊道,“住手!”
“啪,啪!”官差扇起耳光一点不含糊,两巴掌王若兰就已经见血了。
哈?老子堂堂宰相,还没人听!?
云天一心头火大,上去一脚把官差踢飞数米,
围观群众忍不住一阵惊呼。
“好强的力量!”
扶起王若兰,忽然心底还是非常不痛快,用力踩了官差几脚,官差很配合,惨叫几声。
云天一自认根本没下重手,心底忍不住觉得这人花花肠子真多!
忍不住加重力气又踩了一脚,
“咔嚓…”
围观众人忍不住心底发凉,这尼玛腿骨直接断了?
这下终于舒服了。
王若兰嘴角渗血看着惨兮兮的,此时一脸呆滞。
吴德才张着口却说不出话。
“黄掌柜,搬三张椅子过来,拿点吃的。”
黄掌柜赶紧跟小二回店里搬凳子出来,顺带搬了一张桌子,摆放好食物。
云天一坐下,又让王若兰坐下。
吴德才以为最后一张是他的,也想坐下,云天一挪开,拍拍手招呼文之妍过来坐下,
文之妍心底不愿,这到底是大宋朝啊!!可心知云天一行事无所畏忌,只能坐下。
吴德才被耍,脸色愈发加黑。
酒店掌柜醒悟过来,猛拍大腿,他也以为第三张是给吴大人的啊!!!
赶紧亡羊补牢让小二赶紧搬多几张凳子,谁爱坐就坐。
“刘夫人,吃点东西吧,喝杯茶,完了说说你的版本。”
吴德才急忙道,“大人…”
话未完,云天一扭头对吴德才进行口头警告,“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都闭嘴。”
王若兰知道此时自己一家性命都都在眼前人身上,努力终于有了希望,忍不住喜极而泣。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着,手里却抓着包子三两口就着茶水吃下去。
缓了一会,脸色渐好的王若兰站起,云天一让她坐着,
可王若兰还是朝云天一再次磕了个头,
云天一知道这一拜少不了。
就跟你给红包,医生不肯收一样。
不收心里更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