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跃满脸痛苦，双腿夹成内八字，双手死死捂住裤裆，两眼直翻白眼。
周边的人有笑声，有落井下石的，有看热闹的，就是没有人上去关心一声。
方海跃平时在这里嚣张惯了，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看到他被教训，实在是大快人心，巴不得刚才那一脚直接断了他命根子。
而方海跃是方虹的远房亲戚，好像是方虹哥哥的堂哥的儿子的儿子，隔得那是真叫一个远。
要不是这人脸皮厚，巴啦着方虹认亲，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号人。
但他既然热脸贴上来认了，她总不能不管，随便丢给某个警察，说了句多关照，然后就没在过问过。
但就是这么随便的一句话，足够让他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和别人不同的待遇。
当然，他也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围在他身边也就几个狐朋狗友，没有一个真把他当朋友的，要不然现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跑出来助威的。
顾楠燕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这个二百五，敢欺负她男人，真是找死。
她很护短，还是自己男人，那就更不可能手软。
“二百五，快给我男人道歉，不然今天你走不了。”顾楠燕俏皮地眨眼，样子是真的可爱。
方海跃却消受不起这股可爱，差点被她的话气半死。
可裤裆里的小弟实在太疼，让他无法反驳这个女人，但想让他下跪，门都没有。
“该死的臭女人，你今天最好弄死老子，否则等老子缓过来，非杀了你不可！”方海跃用最后的力气，放出狠话。
输人不输阵，小弟痛死，嘴上也不能输。
但他这输出是输错人了，顾楠燕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弯起嘴角笑起来。
“二百五，是你自己让我弄死你，你可不要翻脸不认账。”顾楠燕嘿嘿笑了两声，甩出电棍棒，开关一按，一股电光噼里吧啦作响。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都觉得那东西很厉害。
“你……你要干什么！”二百五……方海跃吓得连滚带爬后退，身体本能感觉到害怕。
顾楠燕又嘿嘿笑了两声，格外瘆人。
“二百五，你不是叫我弄死你吗，我成全你呀。”顾楠燕故装清纯，睁大眼睛一脸无辜。
方海跃这辈子没想过掐死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太强烈了，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你你你……你这个疯女人。”气愤到连话都说不好，身体很老实地后退。
他承认，被这个女人疯狂的气势吓得怂了，但要让他认怂，绝不可能，否则他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
“你们不吃饭在这里干什么。”一道高冷的声音传来，方海跃看到来人，脸上一惊，忍着疼痛跑过去。
“姑奶奶，您来了，您一定要为小孙侄做主啊。”方海跃拉住那人的衣袖，一脸委屈。
来人正是方虹，身后还跟着张秋仪。
两人一起来，大家都安静下来，自觉让出中间道，纷纷后退。
顾楠燕看见这两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没有说话，想看看这两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方虹和张秋仪也看到他们，前者脸上冷傲不拘，后者对顾楠燕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女孩要倒大霉，方海跃的靠山来了。”
“方教授可不好说话啊，但她可能会护短。”
“方海跃要不是方教授的亲戚，巡警早就把他拿下了。”
“这就是朝中有人撑腰的好处啊，犯什么错都不会被淘汰。”
“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会被方海跃那货折腾成什么样。”
“可不是，方海跃那眼神看小姑娘就跟看到肉一样，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围观的人群在小声啐啐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顾楠燕证明什么，在这年代，又遇灾情，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有心思去管他的死活。
“姑奶奶，你看我这脸，被她打得都肿了，您老一定要为我出口恶气啊。”方海跃指自己脸，一脸哭诉。
方虹看都没看一眼，直直走到顾楠燕面前。
“疼吗。”她问。
顾楠燕还没回答，方海跃又窜上来，“疼啊，当然疼，你看我脸都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姑奶奶，她敢打我，就是不把你放在心里，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方虹斜了一眼，冷冷一股寒气就窜进他心里，突突跳了两下。
姑奶奶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不是她平时看死人的眼神吗。
方海跃咽了咽口水，感觉今天的姑奶奶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哦，对了，姑奶奶没有生气，要换成平时，她早就喷火了。
可是现在，姑奶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关心人，问疼不疼。
这……这有点不太正常。
方海跃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但已经晚了。
方虹刚才问疼不疼，是问顾楠燕的手疼不疼，而不是他的脸疼不疼。
“方奶奶，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是你的人？”顾楠燕反问了一句，她这话一出，震惊全场人。
方奶奶？猴子？
这称呼出奇不意，让人顿感一惊，但又觉得新鲜。
特别是方海跃那张脸，像吃了苍蝇一样，看着就爽。
“这猴子隔着几代亲，除了同姓，没什么多大关系。”方虹语气淡淡，拎得清清楚楚。
她本来就不喜欢这只猴子，除了拿她名义耀武扬威，屁事都不会干，要不是他姓方，早叫人把他弄死了。
“那是不是我把他弄死，你也不会怪我。”
顾楠燕这话非常直接，毫不掩饰。
方虹愣了一下，随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张秋仪看见她笑，不由得心里一紧张，和她同事这么多年，笑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算得过来，每一次笑都代表有大事发生，她现在挺替燕宝贝担心的。
“老方，别冲动。”张秋仪小声提醒了一句，但显然她是错的。方虹是笑了，但这一次是真笑，发自内心的笑。
她觉得，燕宝贝越来越顺眼了。
做人，不能太圣母心，否则反手被人背后捅一刀，那可就成冤死鬼了。
她很欣赏燕宝贝的果断和冷静。
“奶奶孙辈隔代亲，你都叫我奶奶，当然得宠着，放手去干，有方奶奶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