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转眼已是12月。
《joker》的拍摄异常顺利，今天剧组也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场戏，台阶舞蹈。
正常的电影镜头，向上的台阶往往象征着积极，用的色调也多为暖色，但是在《joker》中，这种情况恰好要反过来看。
亚瑟回家的台阶很长、很窄，每次他向上走的时候，都是低着头，镜头也是灰绿冷色调。
但是这次，镜头的运用是从上到下，明媚的阳光出现在角色身后，意味着新生。
杰昆菲尼克斯穿着红、橙色西服，染了一头绿藻色头发，化着小丑妆，动作张狂的开始在狭窄的台阶上跳起了舞蹈。
他抽着烟，扭动着身体，以阶梯为舞台，自上而下的迎接着自己的新生。
来到平台上，杰昆猛吸一口烟，然后把它扔掉，双手随意挥舞，脚步迈的极大，仿佛他正在上台阶，而不是在下台阶。
“cut！保留一条，我们换个角度，再拍一次。”
林纾叫停了表演，杰昆一般很少出错，这次依然，不过由于电影的多角度展示，所以一个镜头往往会拍上好几遍。
不同角度拍了两遍之后，这段堪称影史经典的镜头，也算是完成了。
“ok，杰昆，休息一下，待会我们要拍摄追逐戏了。”
城市追逐戏，简称演员跑酷，属于最难拍的镜头之一。
因为涉及到的演员、场景太多，运动状态下的拍摄角度又容易出错，这种镜头，一般就需要时间去打磨。
如果运气不好，演员往往需要来回跑个几十趟，才能完成。
还好开拍之前，华纳派来的制片人沃尔特滨田向纽约市政做了沟通，申请了封街，这也降低了拍摄难度。
休息准备期间，林纾突然看到了沃尔特滨田朝自己走了过来。
“林，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两句。”
林纾看了一眼周围，“需要另外找个地方吗？”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就两句话。”
沃尔特滨田朝林纾走近了一些，“凯文让我向你传达：之前你向他提的要求，已经在董事会上得到通过了。另外，他今晚会来纽约，与你商量明年的合作情况，希望你能留出时间。”
林纾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沃尔特滨田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方的小动作，都被林纾看在眼里，但他也没有去询问什么。
本来这次华纳派来的第二制片人，应该是dceu的总裁杰夫琼斯，然后因为凯文辻原的直接干预，而换成了沃尔特滨田。
这种情况，大概率也是华纳内部的派系问题，林纾自然不想过多参与。
拍摄继续进行，不断的ng也证实了最难拍的情况，杰昆脸上的小丑妆因为汗水，反复补了四次，几百米的街道，来来回回跑了二十几趟。
不过好在这种街头跑酷戏累的是演员，林纾自己是不累的。
……
“滨田君跟我说，你拍的《joker》完全不亚于希斯莱杰版本，没准也能帮杰昆拿下一个奥斯卡呢。”
凯文辻原一边向林纾敬着酒，一边恭维道。
这个小日子，身上多少还带着一点东方传统，知道敬酒的时候，要把自己的杯子压低一点。
轻嗅着酒香，林纾细口小啄着杯中的红酒，“凯文，希斯莱杰可不是个好榜样。”
“哈哈哈，但却是个好演员，至少现在他还能被人记住。”
说着，凯文辻原又向林纾抱怨，最近有很多小丑的粉丝跑到华纳楼下抗议，对于新版的《joker》抱有很大的抵触。
“本阿弗莱克出演蝙蝠侠之前，也有很多人抗议，说他是最烂的布鲁斯韦恩，结果又如何了？”
林纾摇晃着就被，对凯文辻原的说法完全不在意，“人们看到新事物的第一反应，往往是质疑、反对，不过到最后，往往都会真香。”
“真香？林，这是华国的最新俚语吗？”
“对，不要太过在意，我们还是直入主题吧。”林纾摆了摆手，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闻言，凯文辻原也是微微颔首，十分自然的结束了这官方的寒暄。
“林，你上次提的要求，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凯文辻原这话，也不过是客气了一下。
对方既已给出了的诚意，林纾也十分上道的给出了自己的诚意，“这次《流浪地球》的海外发行工作，我希望由华纳和顶峰娱乐共同负责。”
“《流浪地球》？这是你的新电影吗？”
“没错，电影改编自小说，小说的作者正是去年雨果奖的得主。”
雨果奖在西方的含金量是毋庸置疑的，听到《流浪地球》有这份来历，凯文辻原脸上也多了一丝兴趣。
“这部电影具体讲了一个什么故事？男主是谁？”
林纾简单复述了一遍电影的情况，当听到带着地球流浪的时候，凯文辻原脸上的兴趣之色又更浓了一些。
但是在知道男女主和配角都是华国人的时候，他脸上的兴趣之色，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林，我必须得承认，《流浪地球》是个好故事，而且我也相信，你能够把它拍的很完美。但是这样的演员阵容，在除了华国之外的地区，恐怕很难有市场。”
不得不说，这位华纳总裁确实有两把刷子，他说的情况，完美预测了前世《流浪地球》的出海经历。
可真要去细究，又会发现，前世《流浪地球》的海外之旅，内里文章还是有一大堆可以挖的。
《流浪地球》前世在漂亮国上映的时候，仅有64家影院放映，几乎没有做宣传，连配音都没有准备英文版，这种情况，海外票房能好才怪。
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原因，内里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就更加不用提了。
这次《流浪地球》的海外发行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进行，那电影的最终结果可能会比前世好一些，但绝对不多。
让华纳负责电影的海外发行工作，也算是交一笔保护费，让漂亮国的地头蛇给电影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