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来至前院后,就看到一个青年正坐在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位将军,四周被一群精壮士卒把守着,好似一处阎王殿。
徐养望暗暗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后,就大步上前想要训斥。
谁知赵隶身后的牛雄猛然上前一步,擎起那把骇人的大刀,冷喝道:“放肆!大帅在此,没召你近前,岂容你随意接近!莫不是欲行刺大帅?”
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让徐养望这个读书人当即脸色一白,可念及身后还有属官,为了不落面子就咬牙道:“本官乃是……”
“滚!”
牛雄哪管你是谁,擎着大刀上前逼迫,大有一言不合活劈了你的样子。
被吓的连连后退,徐养望只得被逼着踉跄回去。
而端坐着的赵隶扫了一眼他们,旋即淡淡道:“刘集仁,上前来。”
听到他开口,站在官吏一侧的刘集仁脸色一变,不过还是大步上前,拱手道:“末将刘集仁,参见大帅!”
“嗯。”
赵隶没有去看他,而是把玩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懒洋洋道:“本帅令你与陆焦一同来此,问询汤州刺史府,事后为何不见你归营回报?”
“末将家中与汤州刺史有些交情,因先前交涉不利,有负大帅所托。于是末将想留下来,再试一试。”
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但赵隶却是不吃这一套,鼻子微微耸动,就皱眉道:“你饮酒了?难道不知道军中不得饮酒?”
连日来,大军上下喝酒多少回了?
现在你跟我说军中不得饮酒?
刘集仁此刻才知道,只要大帅铁了心要办自己,那即使自己有一万个理由也难以逃脱,于是便脸色难堪的站在原地。
“身为统军大都督,竟然敢在执行军务之时,私自饮酒?”
赵隶抬起眸子看向他,“来人啊,杖打二十。”
旁侧皆是李茂心腹属下,他们才不会顾及什么大都督不嘟嘟,一听到帅令下达,当即上前就要扭住按下。
刘集仁心中不忿,加之略有些酒劲上头,于是当即就开始奋力挣扎,“大帅不能如此对我!”
“杖三十。”
“战事已毕,将要回长安,大帅还是做人留一线的好!”
“杖五十。”
“大帅,你……”
“杖八十。”
赵隶摩挲着扳指,笑道:“继续说啊,你这顿打是逃不过的,你回一句话,本帅就当你顶撞本帅,再给你加几十军棍,看你能扛多少。”
脸色酱红一片,刘集仁眼神怨毒地看了眼赵隶,旋即便死死咬紧牙关不再挣扎,任由士卒将自己按到在地。
“啪!”
“啪啪!!”
大帅面前,可没人敢放水,当然,这些李茂属下也没放水的理由就是了。
实打实的军棍抡下去,不到五十下刘集仁便已然是皮开肉绽。
又打了几下之后,更是当即昏死过去。
手持军棍的士卒抬头去看赵隶,见其没有反应,于是当即咬牙继续。
不过力道却是稍稍收敛了几分。
毕竟,不能真把一个大都督打死不是?
很快,八十军棍打完,李茂摆手让刘集仁自己的亲兵将其抬走医治。
地上血迹殷红,四周噤若寒蝉。
下马威?
一众官吏眼神彼此交换,心头皆是一凛。
他们自问,若是自己挨上这些军棍,莫说八十下,就是二十下也扛不住。
谁还不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官老爷?
“汤州刺史,徐养望上前来。”
赵隶淡淡开口。
徐养望衣摆下的双腿有些哆嗦,不过还是咬牙上前,张口盯着赵隶就像训斥问责,谁知触及他的眼神,又想起刚刚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刘集仁,这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就是汤州刺史,徐养望?”
赵隶眯眼看向他。
徐养望回过神,硬气的冷哼道:“哼,本官正是。”
“哦。”
赵隶点点头,起身左右像是在寻找什么,同时边找边说,“本帅来与你讲讲道理。”
讲道理?
那你在找什么东西?
徐养望心底不由得一寒,可还不等他琢磨出来这寒意为何,就看到赵隶接过旁人递来的马鞭,缓步走来。
“你想……”
“啪!”
赵隶当头就是一鞭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始狂抽。
“啪!”
“你敢!”
“啪啪!”
“本官乃是国朝刺史,你岂敢……啊……”
“啪啪啪……”
赵隶拎着鞭子,打的徐养望抱头鼠窜。
可四周都是士卒,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至于反抗……
你当那些士卒腰间的刀是摆设吗?
很快,徐养望就被抽倒在地,赵隶上前踩住他的大腿,手里的马鞭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抽下去,“本帅出生入死,率军行径此地,尔敢不迎?啪!”
“是藐视本帅,还是看不起我等为国朝几经生死的将士?!啪!”
“城外扎营之后,本帅主动派人来见,尔竟敢拒之门外?啪!”
“刺史是吧?啪!”
“高门子弟是吧?啪!”
“本帅打的就是高门!啪啪啪!”
说一句抽一鞭子,即使赵隶身上气力不比士卒,可这一鞭一鞭下去,依旧抽的这徐养望满头血污。
身后的陆焦登时明白过来。
怪不得大帅说自己与人讲道理,不会输。
这自己说一句,抽对方一鞭子,对方挨打的气力都无,哪还有反驳的气力?
这连反驳都反驳不了,可不就是不会输嘛。
没有迟疑,赵隶生生将徐养望抽的昏死过去,这才喘着粗气凶戾地看向其他官吏,“汤州折冲府将士之抚恤、赏赐,何时可以下发?”
众人一惊,缩着肩膀不敢开口。
“尔等也想让本帅与你们讲一讲道理吗?”
闻此,当即有人哆嗦道:“马上就发,足额足数……”
“哼!今夜之前,大军要有酒肉慰劳。”
“是是是……下官等一定全力督办。”
就算是想参奏这个大帅,那也得等事后,要是自己也被打了,连写字的力气都无,那还怎么上奏?
看见他们头点的跟鹌鹑一样,赵隶这才冷哼一声,“若是胆敢从中作梗,休怪本帅再来拜访一次!下次,就不会这般客气了。”
说罢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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