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您管这叫客气?
看着府上到处是一片狼藉,且徐养望被抽的昏死在地上。
一众官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办?”
“唉,不管时候如何,还是先按他说的去做吧。”
“真让他第二次进城,焉知不会杀我等?”
“他敢吗?”
有人刚刚问出一句,可看到还在地上昏迷的徐养望,顿时咽了咽口水。
松阳徐氏的主家子弟,他说打就打,焉知他会在乎自己这些人?
……
日落黄昏。
看着从城里一车一车拉出来的酒肉,赵隶这才满意的转身回了大帐。
“报,陆焦大都督求见。”
刚进去没多大一会,就听到陆焦要来。
正欲睡下的赵隶只得让他进来。
“大帅……”
见他欲言又止,赵隶便笑道:“不碍的,有事直言无妨。”
“末将是觉得大帅今日打了刘集仁大都督跟那徐养望刺史,怕是日后回了长安,会有麻烦。”
陆焦苦笑道:“那刘集仁,出身忠勇侯之子,在城中勋贵之中,颇有分量。至于那徐养望,更是九姓之一的松阳徐氏主家子弟,今日打了此二人,便是开罪了这俩家,就是大帅凭借威望,足矣在城中勋贵中立足,不惧那忠勇侯。
可徐氏却不得不防。
九姓向来气同连理,徐氏发难,其他高门不会坐视不管。
只怕大帅……”
说着,陆焦还详细解释了一遍所谓的九姓。
门阀嘛……
赵隶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看着的确是为自己着想的陆焦,他不禁好奇询问,“陆大都督,其实本帅一直很困惑,不知你能不能为本帅解释一番?”
“大帅请讲。”
“本帅自问,与你并无过多交情吧?”
赵隶眯眼道:“从定军关开始到现在,陆大都督对本帅颇为用心,敢问一声,为何?你也是出身勋贵,便是不与那秦定邦、董光之流合污,也该像那刘集仁一般才对,这是为何呢?”
“末将在定军关已经说了,末将在家中其实并不受待见,只是家中庶子。若非陛下定下的四家勋贵中有我家,而父亲与兄长又不愿上前线,那这大都督之职怕是八辈子也轮不到末将。”
说这话的实话,陆焦神情十分落寞。
“仅此而已吗?”
赵隶插手在袖,笑眯眯询问。
眼神中闪过一抹纠结,陆焦思虑片刻后,咬牙道:“这是其一,还有便是末将想赌一把!”
“赌一把?”
双眼微微一亮,“赌什么?”
“赌大帅恩宠不绝,赌大帅前程无量,赌大帅……位极人臣!”
此话一出,再无可转圜的余地,陆焦更是当即单膝跪下,“末将陆焦,愿自此以后誓死追随大帅之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帐内烛火摇曳,赵隶默默看着他,好一会没有开口。
而陆焦做出如此行为,也是颇为大胆。
各方面都大胆。
就在他鬓角有冷汗滴落之时,低着头的双眼突然映入一双靴子。
赵隶将其扶起,淡淡道:“一个问题,很简单。你父与城内勋贵一同,与本帅作对。你为人子,如何是好?”
陆焦的出身,这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茫然起身,陆焦迟疑道:“末将在家中,其实并不受待见……”
“不要说这个。”
赵隶倒上一杯茶水,递过去笑道:“给本帅一个愿意替你谋前程,在陛下面前愿意替你说好话的理由。”
下意识接过茶水,陆焦呆愣在原地。
赵隶也不急,径直坐回大椅上,随手拿起一卷兵书翻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茶水凉了,陆焦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身份便代表天然立场,想要改变,岂是说笑?
而且就算说了,又如何能取信于人?
终究是为人子,为人弟。
“呼……你去歇息吧。”
赵隶盯着兵书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今晚本帅就当你没来过。”
落寞放下茶杯,陆焦一步一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转身往外走。
走出大帐,天色已然漆黑。
篝火照亮营中的道路,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回想起自己在家中的待遇,受到的冷眼,以及母亲的……处境。
他心中顿时觉得不甘。
不同其他三人,他这个大都督回到长安交权后,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卫军中有些之所以愿意听他号令,其一自然是身负大都督之职,可其二,还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请战三爻,想给自己博一份功名。
可因为粮草军械被盗卖之事,他不得已受到牵连,这功劳还有没有已然是两说。
“回到长安之后,我还剩下什么?”
抚摸着身上甲胄,陆焦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帐上人影持书翻阅,偶尔端起茶水喝一口。
“陆大都督,若是无事,一同喝一杯?”
潘重旦突地出现,笑呵呵道:“这汤州城的酒肉,果然比那些一县之地要好的多。”
陆焦此刻那里有吃肉喝酒的心思,当即便苦笑着婉拒。
潘重旦也不觉得丢面子,而是笑呵呵道:“此刻驻守在定军关的金吾卫大将军李良,你知道吧?当初不过是个连郎将位置都保不住的可怜人,被人欺凌的几近家破人亡。
不过靠上大帅后,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一卫主将。
诚然,这是他自身的能力功劳,可天底下有能力的人太多了,身傍功劳而不得赏赐的,或是被人夺走的,又何曾少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看着悠哉的潘重旦,陆焦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五指下意识攥紧,当即便下定决心,扭头重新走向大帐。
“末将陆焦,求见大帅!”
“啊?”
不到一刻功夫,陆焦便再次走出来,与先前不同,这次他目光坚定,再无丝毫迷茫。
“陆大都督,去我帐中喝一杯?”
潘重旦笑吟吟邀请。
这次陆焦没有反驳,而是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哈哈哈,走走走……”
二人并肩而行,十分融洽。
到是帐中的赵隶挠挠头,想着刚刚跟打鸡血一样的陆焦,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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