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绵气得抠了抠手指头,
她蜷着身子被迫躺在鎏金悬冰棺里。
衣不蔽体,两肩裸着,
像是被哪个小瘪三搂抱过后,无情地给丢弃在那。
很不拿她当个人,
穹绵憋气地闷锤了一把棺沿,
柩身通体透雾白,狭窄仄人,两边若隐若现涌出几道神纹,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穹绵窒的下意识去抵了下。
却发现神纹略显烫手,给她玉白的手指头上都烫出了一道檩子,红红麻麻的。
倒不是很疼,
就是...她双目涣散地盯着那道神纹,心里总有股陌生又熟悉地抗拒感。
很强烈的抗拒。
她收回手指头,看着大开半敞的棺盖,又滞了下。
她疑惑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入眼的是一眼望不到头被黑雾笼罩的危峰叠嶂。
雾是黑紫色的,朦朦胧胧,伴着紫闪。
“簌簌”“吱吱”的阴风阵阵刮过,瘆得人慌。
以及,无比虔诚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得冤煞戾鬼们。
穹绵没去管他们,而是抬了一根手指去摸自己的鼻息。
她,死了。
*
这里是万山坟。
万座之山,埋着数以百万计的死人骨。
长夜漫漫对他来说,是熬心的,
宗清出来捻了根烟叼在嘴里,西装外套被随意搭在一旁,他懒散地倚靠在角落里,半翕起眼皮盯着悬冰棺方向。
他的脚下,虔诚匍跪着万山坟里所有的冤煞戾鬼。
哆哆嗦嗦的都快抖成了个筛子。
没用的东西。
宗清眼梢都未分给他们半许,他一搓不搓盯着忽而半趴起身的女人,看着她妄想徒手扯断那根绑在她脚踝的金线。
心无旁骛的,手指被烟蒂烫了都不自知。
这女人醒的他猝不及防,他以为她至少还要再昏个几十年。
宗清捻灭手里的烟,随手扔下,烟头却未落于尘土,而是在未落地之前,就如同被吞噬般一点一点消于虚空中。
轧在脖颈的领带被宗清一把扯下,松松垮垮一圈圈缠在臂腕处,他缓缓朝着冰棺的方向踱步而去。
*
穹绵试图想要扯断紧紧绑在她脚踝上的那根恼人金线。
这金线禁的她哪都去不了。
她又用力扯了扯。
身后的棺柩蓦而传来一阵“沙沙”地摩擦响声。
“你醒了。”一道淡漠的嗓音突兀响起
穹绵扭身去看,蓦地撞进了男人的深邃冷清的眸眼里,他一身素淡清隽,压在棺沿的腕骨青筋隆起,像是在努力遏抑着什么。
穹绵不认得他,一脸冷漠地转过身,继续与她脚踝上的那根金线较劲儿。
宗清眼珠逐渐漆黑幽深,他并未说什么,压在棺沿的手借力,长腿跨进棺柩里虚坐在上面。
一只如钩骨白的手,忽而强硬抬起她。
让她坠进了他的万丈深珠里。
宗清看着这张能惑人心神的美人皮,美人在骨也在皮,但这却是这世上最没心肝的女人。
生前狼心狗肺,死后心亦是狗肺狼心,怎样都是捂不热的。
捂得他都快心生反恶。
穹绵,天生的坏种邪物。
她自出生起就认为自己是金帛里的珠玉,高人一等,非池中之物,谁都配不上她。
像她这般坏种邪物,就算挖空心思也要皆她所能要她所想。
她想脏他满身的浊。
况且她本就恶念歹生,是个满身脏污的人,千方百计得了他。
她做尽所有能让他把心揉碎掰开了,甘愿捧给她糟蹋的柔情。
上次她醒来,他甚至低哀卑微的抛弃脸面,想换她一颗真心。
无果。
他有时觉得没劲透顶。
不过一张能惑人心神的美人皮,
到底哪好?就能让他迷了魂儿,心了颤儿。
宗清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
这女人到底哪值得他费尽心思?
哪都不值得。
旁门左道,心术不正。
她信手沾来。
若不是他曾在神醒之初懵懂不知事时,鬼迷心窍着了她的道,也不会让她一次次得寸进尺沾他的身。
栽在她手上,没有一次不被她将真心砸在地上喂狗。
软的他磨过,硬的他耗过,可都皆如廉价的乞儿一样被她随手可抛可弃。
他到现在都想挫骨扬灰了她,生吞活剥了她的筋。
日日夜夜,分分秒秒。
脑中闪过无数次想过要将她脖子扭断的念头,却都作罢了事。
他怵这个。
心是抖得,腕骨连一丝气力都使不出。
无一例外。
天地之初,
人想成仙,仙妄想成神。
可成神之路难如登天,妄念就越加噬骨噬心,
噬的她忍不住露出马脚,逢场作戏都再难以维持下去。
那时他神醒之初,
宛如毛头小子一股热轧进去,被她这般一搅,才知自己愚蠢至极,被她当了修炼功法的姘头。
难听点就是个极品炉鼎。
专伺奉她享用的。
他是天祇帝尊,怎忍得了这般被人扔在地上的屈辱。
连招呼都未打就抛下她,回了三清尘外。
三清尘外,是神才能踏入的神阙秘境,其余人若想踏入,需花三百年修为才能换得一个契机。
只是一个契机。
这渺茫如微的契机,更可能换得的是一身血肉白骨,有来无回。
就算有命入进来,也只能将将呆三日,不若就会被神阙里一道又一道锋利劈过来的神压震出秘境之外。
到时又是一身的粉骨碎身。
那时为了见他,她废了九百年修为,一次次执着固已的拼命要踏入三清尘外,浑身白肉都被神压削得血糜模糊,还是坚定不疑地爬也要爬到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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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为见他一面。
年岁小,又是第一次经女人,心里到底崩不住软塌了心,放了她进来。
救治她时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可她醒来就凭空置在榻前一个计时辰的紫砂水漏,而后不顾一切扯过他的脖颈就与他厮混。
他的心快要烫贴成炽热的金乌,不留余地可着她厮混了整整三日。
紫砂水漏一停,女人就翻脸无情地系上裙襦,马不停蹄的逃出三清尘外。
生怕晚了一刻就被神压劈得粉身碎骨,得不偿失,白白受了这些许的苦。
独留他余韵未消,躺在残留温热的软仙榻上,冷冷撂向女人越走越远的身影。
与他厮混的那三日,她涨了近三十万年的修为。
折掉她废去的九百年,余下的都是她净赚回去的。
堂堂三清众生的天祇帝尊,尘世众生唯一的主子,竟被一小小邪物作弄至此。
她走后,宗清面无表情席地而坐在那个他曾软塌了骨头放她进来的位置五十年。
算是小惩大诫,
让他脑子能拎的清楚些。
那之后,遑论她做甚,他都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直至她恶贯满盈被众生讨伐,身首异处。
他们的孽缘,才又进了轮回。
孽缘至死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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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倒叙讲法,
大概讲的是男主追妻的三个阶段:软磨,硬磨,硬硬磨,
不同阶段不同人设和相处模式讲完就结束。
我自认为!自认为!自认为是甜宠撩文!!!
ps:本文一切我瞎扯哒,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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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我费尽心机诱的蟒狗
香饵之下,必有丝钩之蟒,
谢清时,就是我费尽心机诱的蟒狗。
—— 傅歆
*
傅歆是罪臣之女,根子里又烂又矫情。
天生尤物。
谢清时是丞相之子,京都城炙手可热的大理寺卿。
他有一个孽。
他羁押过无数次的孽。
谢清时再次落了地牢的锁。
就见女人扒在那委屈问他:“大人,地牢阴冷潮湿,可否给奴家换一套蚕丝绒被?奴家自小舌娇,无法随意吃食,倒是天香居的膳食可勉强入腹。”
说罢,
还急急扯住他的官袍,忧心忡忡道:“大人,奴每日梳妆焚香时,可有侍女贴身伺候?”
梳妆焚香,她倒是真敢想。
谢清时嗤笑一声,轻敲牢柱:“老实点。”
*
后来,傅歆住的那间地牢,
靠墙摆着雕花拔步床,上头坠着珠帘烟纱帐遮掩,梳妆奁上首饰满当,怕寒气入体,还特地寻了波斯软毯铺地。
就连傅歆每日沐浴熏香的洗澡水,
都是谢清时亲自提的。
衙役甲拎着手里那些贵得离谱的膳食,忍不住腹诽道
“这祖宗干嘛来的?”
衙役乙也迷糊了:“好像…劳改来的?”
小剧场:
某日
谢清时与官僚在云锦坊小聚,散场后,腕骨的袖袍蓦地被一双柔夷缠住。
女人香腮微晕,嗔笑:“大人,今晚要留夜么?”
“不必。”
傅歆凑上前几步,吐气如兰地喷在男人的面颊上:“ 地牢的一夜之恩,大人可是忘了?”
谢清时笑了:“这话,你有脸提么?”男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平静地质问:“傅歆,你敢提吗?”
那晚的恩泽,傅歆瞒着谢清时生了个崽。
五年后,谢清时看着榻上浑身矫情病的儿子。
气!的!脸!绿!了!
本文又名《我和官人在牢房里的旖旎事》《我蹲牢房的日子美滋滋》《我在大理寺牢房谈恋爱》
#甜宠撩文,有刀子也要刀出甜宠#
1v1双洁he
(文案待改,梗不会变的~)
2020.8.31留,文案已截图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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