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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宗清的瞳仁渐加幽深,

    如钩的手骨稍稍抬起她,将一句死咒顺着她呆滞的绛红眼珠深深凿进她的识海。

    “你是附庸我而活的奴鬼。”

    一声声凿韵过后,

    穹绵心神震荡,浑沌的眼珠渐渐聚焦出男人一身渊清玉絜的身影。

    那句死咒深深轧在她的识海里,穹绵受不住力,惯性将手搭在棺沿撑着她要跌下去的身子。

    奴鬼,是鬼界最卑微的奴,

    尘世最下等的邪秽。

    听得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穹棉扭头看着众鬼见她抖得连头都不敢抬的怂包窝囊样。

    拧巴地把自己的棺材板抠得“咯吱咯吱”直响,她这般金贵美丽动人,

    一看就比那些妖艳贱货光芒万丈、贵不可言,怎么看也不像是比这群怂孬还要下等的…

    还没等她思量完。

    男人的手骨就在她眼前抬起,虚空中赫然涌现几句话。

    ...

    “奴秽务必要忠心伺主,

    万事以主为尊,以主为首,以主为先,

    违者必遭反噬,湮灭尘寰。”

    ...

    随着她看完,字就慢慢消于尘虚之中。

    男人毫无感情地掰起她的下巴:“我为主你为仆,可是听懂了?”

    绵儿不答话,羞恼的眼珠儿由绛红变成了炙烈的赤红,

    她手忽而屈起,凶悍地朝男人袭去。

    她要撕了这杂种。

    男人身形未动,

    甚至手都未曾抬起,他就松懒地耷起眼皮坐在那,冷冷看着她朝他袭来。

    一只戾鬼不知何时闪现在穹绵的面前,通身的戾煞如同黑墨一般紧紧吸附着她,

    穹绵窒得向后弓起身子

    她使不出法力,手上像被什么缠住一样无力柔弱,连个小鬼都能将她溃成这样。

    如钩的骨白手指倏得扯住她,

    面前的戾鬼如破竹一般碾碎于虚空,而后魂消雾散。

    他捏碎了那道恶魂,

    穹绵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样碾碎的。

    寂冷的如同冰透的骨指缓缓抚上她,警告她:“给我有个奴性的样子。”那只手,在她的面颊上不断柔情地抚弄着。

    “还是,对我不满?”

    她堂堂威风八面的恶鬼,士可杀,绝不可辱。

    穹绵“咯吱咯吱”扣着棺材板,掌风不气馁地继而袭向他。

    男人依旧没躲,

    耷起眼皮淡淡看向她。

    穹绵下意识不敢回望他,掌风快要落下时,两只手不知怎的,就很不争气的忽而搂住男人的腰身,噤若寒蝉地极为小小声地道:“听明白了。”

    而后脸蛋儿还自觉地深深埋进他的腰腹,扯着他的衬衫极为乖顺地蹭了两下:“我会听话的。”

    宗清垂眸睨着她,

    脸上看不出甚的表情,他的手抚上趴在他身前的三千软丝,捻起一绺卷在手里把玩。

    女人的乌发如上好的柔丝绸缎,长至脚踝,可能太过轻柔,总是在空中虚虚飘着。

    头上斜斜坠了个简单的回鹘鬓,那是他挽的,只是他已记不得是何时挽上去的了。

    宗清把玩着那绺乌丝,平淡无波地打量着她。

    他真的记不大清了,从他们厮混到至今,女人从未这般听话过。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这般听他的话。

    果然,用软态跟她磨是不行的么?

    他余量了她半晌,才朝空中虚虚打了个响指。

    空中宛如撕裂的口子,血腥噬骨的香猛地挤进穹绵的鼻息里,不断充斥挤进她的脑子,

    如失了智般,诱着她不由自主浮起身子,寻着血香饥渴扒在男人的唇里疯狂舔-舐。

    男人未动,揽着她入怀,克制地与她纠缠。

    随着卷入腹中的血腥甘美,穹绵透明的身骸渐渐从上至下,从乌丝至脚踝,由虚变成了实。

    穹绵还在放肆忘我的攫取男人嘴里血腥的甘甜,心中却腹诽着那道口子太小,嫌弃地用齿牙狠狠刃了下。

    口子汨汨涌出去的血腥更盛更浓了。

    男人却一脸阴沉地掰开她的脑袋,眸子如鹰隼般地蛰着她:“你若再敢咬,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穹绵:“......”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支吾”应了一声,她吸红了眼,沾着血迹的软嫩舌尖,一直不舍地徘徊在男人的脖颈处窝着不肯走。

    “够了。”

    穹绵听不得这句,意犹未尽地扒在男人的脖颈上,脑袋越贴越近,似是极想要贪心地再多食两口。

    宗清冷笑了声,薄情摁着她的头就磕回棺柩里,发出极大的“咚”一声。

    穹绵痛得要哭了。

    他在空中轻挥了一下,棺盖缓缓阖上:“在里面冷静好了再叫我。”

    穹绵在棺柩里捂着痛到快要发疯的脑袋,紧紧握起了她的小拳头。

    气煞她了。

    这男人在舌尖上割了小小一道大小的口子,吸一滴就不让她吸了,有没有一滴她甚至都不敢确定,

    那道比寸还要寸小的口子,她必须要用嘴用力裹的才能挤出点血腥子来。

    抠了吧搜的。

    但,穹绵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她为何会对他的血腥有种隐性的上瘾,

    而且是通体舒畅的舒适,极痛过后的舒适。

    穹绵揉着自己磕出鼓包的脑袋,大许是给她疼的出了幻觉。

    *

    宗清没等到棺里叫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女人已在柩中酣酣入睡,

    他才折身返回去,与她一起躺在那副狭窄仄人的棺柩里。

    宗清揽着她,手下的力道算不上怜香惜玉,似是并不怕吵醒她,他抚上女人的头,轻轻揉摸着那块鼓起的小包。

    也不算小,鼓得还挺扎眼的,高高翘起,确实手下重了些。

    但这是她该受的,他并无愧疚之心。

    宗清睑起眼,看着她。

    他要这女人记得他给的一切,

    哪怕是痛。

    穹绵头上的疼劲儿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就感到脸硌得慌,被磕的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骤地睁开眼,见她脸下枕了块小冰石一样的东西,又冰又硌人,脑壳上是男人摁压在上面的手。

    那个她不敢动。

    她就把硌她的石头给扔了。

    那块小冰石是栓在男人脖颈上的,没扔掉。

    宗清阴沉着脸接住那块冰石,指腹极为温柔地抚了抚上面晶莹剔透的镜面,像是在柔声安抚着什么。

    而后两指夹着那颗冰石移至她的眼前,不容置疑地冷声道:“压着。”

    绵瓜尴尬地卷起一绺头发,不情愿地将那块石头拿回来压在她刚刚睡过的地方。

    她绛红的眼珠看着那个地方,一滞。

    才发现她是躺在男人的胸膛里的,她扭捏挣了下,挣不开。

    她只得委婉提醒道:“这口棺柩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窄小了?”

    男人恍若未闻,将她的头摁在那块石头上,淡道:“你若嫌小,就去跟那些戾鬼睡坟包。”

    闻此,穹绵又拧巴的去扣她的棺材板,抠得“咯吱咯吱”直响。

    他怎么不去睡坟包

    气死鬼了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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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进去吗?开头有没有写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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