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可信
杜靈看到季明樂從車上下來，一張臉瞬間垮下來，“怎麽是你？”
“放心，我要知道是你，我也不會過來。”季明樂不想浪費時間，伸手要，“傅敬舟的東西呢。”
“傅哥在車上？”
杜靈越過季明樂望向車內，周圍偏暗，車窗玻璃的隐私性良好，隐約可見裏面有人。
杜靈瞪一眼季明樂，要自己去找傅敬舟。
季明樂将她攔下，“他讓我過來拿的意思你還不清楚嗎？”
“就你，你以為你是誰，”傅敬舟身邊出現過的女人，杜靈最看不慣季明樂，更別提這麽晚了兩個人還一塊來，杜靈心裏的危機感直線上升，話語刻薄，“別以為你又死纏爛打跟在傅哥身邊就能像以前一樣，我看還是會走兩年前的老路，被人嫌棄之後一腳踢開！”
她的用詞無疑是難聽的，可惜季明樂不是一般人，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對她造成的殺傷力幾乎為零。
“說完了嗎？可不可以把別人的東西還回來？”
“季明樂！”
杜靈刁難季明樂不成，反而把自己氣得不輕。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砸在季明樂身上，“傅家已經在給傅哥物色聯姻的對象，你在他身邊也不過是免費使用的東西。”
可能是傅敬舟的聯姻對象選擇中沒有杜靈的存在，她提起這事時酸味和怒氣快要沖破天，一股腦發洩在季明樂身上。
季明樂接住那小盒子，才道：“講話真難聽啊。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免費使用他？”
東西拿到了，季明樂懶得與她周旋，“比起我，還是替你自己操點心。畢竟以前你比不上我，現在你也排不上號。”
從未得到過的人是杜靈，這些戳心窩的話自動紮向她，氣得她面目扭曲，恨不得手撕了季明樂。
她跟上去想跟傅敬舟告狀，季明樂的行動很快，上了車沒等她拉開車門，車便從她手下溜走。
想象得到杜靈會有多生氣，季明樂壞心眼地露出笑意，被傅敬舟捕捉到。
“我都聽到了。”
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季明樂笑容僵住，收斂起來，“她先說我的。”
“難道你不承認那些是你的真心話？”他的注視像危險的紅光在季明樂臉上巡視，要将她看個透徹，“跟小叔聯手，各取所需，更省時省力吧。”
季明樂沒往他坑裏跳，“我說了我沒答應傅嵘，我也沒有別的想法。”
傅敬舟眸光一暗，“沒想法為什麽又回華西？”
明明真相傅敬舟已經得知，他還要一步一步給季明樂設陷阱。
編造的理由說多了，季明樂如今可以毫不磕絆地說出來，“我已經說過是我媽媽騙我回來。”
從頭至尾，她說的原因只有這一個。
話語真誠到讓人再懷疑她都是自己的錯，就連傅敬舟之前都險些真的相信她很無辜。
但事實證明，她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既然是騙你，你怎麽不走了。”
季明樂握着方向盤的手心漸漸滲出汗意，“你就這麽想趕我走？”
她總覺得傅敬舟好像話裏有話。
她哪有什麽目的，沒有再次離開華西是因為想回去上學。
可這件事，她潛意識裏不想被傅敬舟知道。
生怕多了一件讓他拿捏的把柄。
季明樂先發制人道：“華西這麽大，只要傅先生把我當成透明人，我也保證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礙眼。”
“這怎麽一樣？”傅敬舟醉酒後微紅的雙眼目不轉睛，條理清晰地把話題繞回去，“你不走，不是有人要把你往我身邊送麽，還是你心裏其實也願意。”
“我留下來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傅敬舟不言，像是等着她能說出什麽解釋得通的理由。
季明樂說不出實情，扯了些無關緊要的原因，“在哪不都是一樣嗎，而且我在華西長大，留在這肯定比別處習慣。”
可信度大大降低。
“所以寧願被逼着捐肝，又被逼着來我這幹壞事也要留下，你的習慣還真難得。”
傅敬舟冷淡的腔調裏寫着‘不可信’三個字，對于她的辯解更是沒聽進去一分。
季明樂再想狡辯，傅敬舟已然阖眸，懶得與她浪費時間。
偷偷松口氣，季明樂心中煩悶。
傅敬舟和傅嵘二人争鬥，她當了犧牲品。
傅敬舟落在杜靈那的是一枚領帶夾，季明樂下車遞給他時不小心把盒子摔在座位上，露了出來，她又收好，提醒傅敬舟沒拿。
“扔了。”傅敬舟看也未看。
看着他進了傅家大門，季明樂還捏着裝着領帶夾的盒子，不理解他不要，為什麽還要特意去杜靈那拿。
這次的事情對傅嵘而言無疑是慘敗，季明樂等着他早晚還會在再找她，這感覺猶如懸在頭頂的大刀，令人提心吊膽。
為了避開傅嵘或是傅敬舟找她麻煩，她特意在家附近找了個晚班工作，工資不多，公司也足夠小，引不起他們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注意。
辦妥了收入問題，季明樂還去了趟學校，将回去繼續讀書拉上日程。
忙活一天，季明樂走在回家的巷子中，原本昏暗的窄道忽然從身後被照亮。
有輛車停在她剛剛進來的巷子口。
季明樂一點不意外傅嵘會再次找來，還是上次那間咖啡廳，要死不活的客流量，入夜後客人更是屈指可數。
頭頂燈光照得人無所遁形，季明樂避無可避，開門見山道：“傅叔叔，我早就告訴過你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了，傅敬舟都知道了，你想拿我當棋子已經是廢棋，換個人吧。”
“你都和他說了？”
“您覺得他既然懷疑了，會查不到嗎？”
繼續坐下去季明樂都感覺危險，她站起身，“那筆錢我會原數還給您，求您高擡貴手，別拿我這樣的小人物做戲。”
傅嵘不急不緩，“你覺得這樣可以打消敬舟的顧慮嗎？有你媽媽在中間，你不可能跟我撇清關系。”
“這是兩碼事。”
即便知曉傅敬舟心思缜密，可是能避開就避開，他盡管懷疑，不會有證據。
季明樂走到咖啡廳門口，卻在看到來人時止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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