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并没有人听她的话。
被指者的齐斐暄冲齐佩芜吐了吐舌头。齐佩芜更加癫狂:“齐斐暄在那里!齐斐暄在那里!她跑进来了, 你们快抓住她!”
狱卒们有起了疑心的往齐斐暄那边看过去, 齐斐暄也不再隐藏, 她从角落里跳出来, 满脸笑意的冲狱卒们拱手:“打扰诸位了, 告辞!”
说罢脸色一变, 一脚踹开离自己最近的狱卒, 腾身而起,往天牢外飞去。
大部分的狱卒都紧张的围着楚钦和齐佩芜二人,齐斐暄忽然出现, 他们还以为是楚钦的同伙,当即吓懵。齐斐暄抓住这个空当,很顺利的逃了出来。
外面等着的风影随着齐斐暄飞远, 落到天牢外没人地方的时候, 风影道:“小姐,您没带面具, 你的模样被他们看见了。”
“没事儿, 看见就看见吧。他们不一定记得我什么样子。”齐斐暄一脸的无所谓, “再说了, 就算他们记住了又怎么样?他们以后又不一定能够遇到我。”
大齐再怎么民风开放, 狱卒们也是见不到齐斐暄这种千金小姐的。更何况就算真的见了齐斐暄。狱卒也不敢指认不是?
齐斐暄活动了下手脚, 对风影说:“走,咱们去看热闹去!”
风影就和齐斐暄一起透过天窗偷偷往牢里看。
牢里,楚钦和齐佩芜被狱卒们围着。有狱卒问:“头儿, 跑了一个,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请大人来!”领头的狱卒怒道,“先把这两个人押牢里关起来!”
狱卒们就要拉着楚钦和齐佩芜进牢里去。楚钦抱着齐佩芜站起来,看着周围的狱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现在已经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楚钦,还要被这群狱卒抓住……要是真的被抓住了,他的抱负怎么办?
楚钦可是清楚的记得,他将来可是当上了大齐摄政王,差一步就能九五至尊!
若是真的被抓住了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他就算能够侥幸逃脱,恐怕也再不能以楚钦的身份出现在大齐!
更何况他现在完全禁不住查探。一旦大齐的官兵查他,就会发现他身后的秘密,到时候怕是他一家十几年的心血都将变为泡影!
这么想着,楚钦摸出身上藏着的短刀,冲狱卒们而去。
狱卒的功夫哪里比得上楚钦?当下就有几人被楚钦划伤,好在楚钦抱着齐佩芜,再加上刀刃短,即便伤了人也不是什么重伤。
有狱卒眼见打不过,转身跑到外面叫人,外头的官兵听闻有人劫狱,也都跑进来,一时间将天牢挤得水泄不通。楚钦见状,想要用轻功逃离,但是他抱着齐佩芜,用轻功的时候就没那么方便了。
刚才人少的时候他抱着齐佩芜往外跑都有些费力,更别提现在了!楚钦的武功很好,可奈何他前世养尊处优久了,再好的武功也难免生疏,他若是抱着齐佩芜,绝对没那么容易离开。
如果真的豁出命去,他应该也能带齐佩芜出去,可他就要受重伤了。
楚钦额头上冒出冷汗,看着周围的狱卒越来越近,最终狠狠心,对齐佩芜说:“阿芜,我们两个人不能都被抓住。”
齐佩芜不安道:“什么”
“我是说……”楚钦一咬牙,“你先委屈几日,我很快就来救你。”
说完也不管齐佩芜什么意见,双臂一震将齐佩芜扔出去,砸倒了最前面的狱卒,然后趁机提气起身飞离天牢。
齐佩芜傻眼了。她看着楚钦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楚钦居然会把她丢下!还拿她砸狱卒!
齐佩芜想要爬起来,可是她的腿却动弹不得。刚才楚钦扔她的时候用力太大,她的胸口也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齐佩芜不敢置信,她楞了半晌,缓过一口气就撕心裂肺的哭出声。
狱卒们可不管齐佩芜是哭了还是怎么,楚钦跑了,他们不能再看不住齐佩芜。狱卒抓着齐佩芜把她拖到原先的牢里。领头的又专门派了人在外面看着,防着楚钦再来救齐佩芜。
外面看热闹的齐斐暄目瞪口呆:“真狠啊,说扔就扔了?”
“那楚钦和齐佩芜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扔下她也正常。”风影撇撇嘴,不屑道,“不过这么干也忒不是东西了。”
“感情不深的话,就不会来劫狱了。”齐斐暄打个哈欠,“齐佩芜被这么对待,怕快要疯了。”
她还真没想到楚钦能干出来这种事。原书里楚钦对齐佩芜可谓是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齐斐暄摸摸下巴:“看来楚钦的真心也有限。”
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估计楚钦关心的人只有他自己。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有人落下,那人带着杀气向齐斐暄袭来,齐斐暄不慌不忙地躲开,转过头去看见来人,笑道:“哎?楚钦?”
“坏我大事,你留下来吧!”楚钦举起手中短刀就向齐佩芜冲来。
齐佩芜自然不能在原地等死。她闪身躲开,还不忘嘲讽:“又不是我逼你丢下齐佩芜的。是你自己把她扔下的,这也能怪的到我?”
楚钦凶恶道:“你若不碍事儿,我早就带着阿芜出来了!废话少说,拿命来!”
楚钦想伤齐斐暄,风影当然不能让楚钦得逞。风影当即抽出他的长剑与楚钦缠斗在一起。楚钦早已忘光了招式,和风影打起来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被风影一脚踹出去好远,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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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钦用袖子擦干净嘴角,强撑着站起来:“你就是齐斐暄?胆子真够大的!”
刚才齐佩芜指着齐斐暄藏身的地方说的话,楚钦也听到了。齐佩芜说齐斐暄在,楚钦还以为是她慌张之下乱说的,现在离的近了,楚钦认出来这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齐斐暄!
楚钦前世见过齐斐暄。只不过他前世见过的齐斐暄和面前的这个人,除了容貌和名字之外,没有一点一样的地方。
想到这里,楚钦又说:“不对,你不是齐斐暄!”
“胆子不大怎么拿回自己的东西呢。”齐斐暄离他远了点,忽然起了戏弄楚钦的心思。她道,“我当然不是齐斐暄。齐佩芜没告诉你吗?我是来索命的孤魂野鬼,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和齐佩芜尝尝我吃过的苦。”
听闻此言楚钦大惊,他也顾不得报复,转身跳下房顶。风影去看的时候,只见楚钦踉跄跑远的背影。
“这就跑了?”风影冷哼,“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不跑怎么办,他又打不过你。”齐斐暄走到风影身边,和他一起看下面的街道,“走吧,该回家了。”
风影挠挠头,问齐斐暄:“小姐,您说您是孤魂野鬼……”
“怎么?”齐斐暄把散落的头发掖回耳后,“你怕了?”
“没有没有!”风影连忙解释,“小姐才不是孤魂野鬼呢!只不过这么说不吉利。”
“这有什么。”齐斐暄道,“只是说说而已。”
风影“哦”了一声,又问:“小姐,楚钦要是把您说自己孤魂野鬼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这孩子笨的哦……齐斐暄摇头,“你放心,他不敢的。”
楚钦怎么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难道他要和别人说“我昨天去劫狱的时候听到齐斐暄说她是鬼”这种话吗?
若说楚钦编个别的由头,容易被听出漏洞不说,这种话要是被齐睿业听到了,估计是要上门打死楚钦的。
“那我们要把楚钦劫狱的事告诉国公爷吗?”风影问,“楚钦再来劫狱怎么办?”
齐斐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风影道:“师父叫你的时候,是不是只让你练功了?”
“啊?”风影疑惑,“怎么?”
“这事儿我没法和我爹说。让管天牢的人会和我爹说就好。”齐斐暄看着满脸懵懂的风影,头疼道,“我说的话,怎么跟我爹解释我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风影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行了,你别说话了。”齐斐暄扶额,“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家吧。”
“不过……”齐斐暄看着空中一轮明月道,“回家之前,得先去拜托师父一件事。”
风影好奇,又不敢问,和齐斐暄一起往齐宅的方向去了。
齐宅里,众人都睡下了,只有了尘的院子里还灯火通明。
小道童打着哈欠往抱着书籍往了尘的房内走,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从天上落下来的齐斐暄,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齐斐暄忙道:“别怕,是我!”
“公子……哎?”小道童的声音拐了个弯,听出是齐斐暄的声音,惊异的看着齐斐暄,“公子您这是?您的模样怎么变了?您怎么穿着女孩子的衣服?”
“……你看错了,这是男孩子穿的。我脸上带着面具呢,当然不一样了。”齐斐暄拎起襦裙的裙摆,问他,“师父睡了吗?”
小道童咬咬下唇,满脸纠结:“真的是男孩子穿的吗……”
听到齐斐暄问,他连忙道:“还没有呢!道长都是看书看到子时才睡。今日神医刚走,道长说好容易没人烦,他要好好看书。”
神医?齐斐暄这才想起来陈稳帮过她之后,跟着迁都的队伍一起到了齐都。这些日子也在她这里。只不过陈稳痴迷医药,没怎么出现在人前罢了。
“我找道长有点事儿。”齐斐暄弯腰摸摸小道童的头,“麻烦小道长通禀一声?”
小道童脸一红:“道长说了,如果是公子来,就不用通禀了,请公子直接进去就是。”
齐斐暄揉揉小道童的头,说了句:“谢谢小道长。”就随着小道童进了房内。
房内,了尘正在灯下翻看古籍,小道童将怀里的书籍放下:“道长,公子来了。”
齐斐暄行礼道:“师父。”
“这么晚了,你过拉力是有什么事?”了尘将书放下,示意齐斐暄坐下,又让小道童出去,才说,“想开了?想当指挥使了?”
怎么还没忘了这个……齐斐暄无奈,她眼睛一转,脸上浮现出笑容,道:“我想开了啊。但是师父你看,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回到国公府之后想必我爹娘就会给我相看亲事了。到时候我嫁了人,还怎么做指挥使啊。”
了尘抬眼:“嗯?”
“所以……师父你能不能出面和我爹娘说一声,暂且不让我嫁人好不好?您就说是您算出来的。”齐斐暄托腮,“徒儿不想嫁给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就为了这个?”了尘问,“和谁学的这么会骗人?”
“张芸秋!”齐斐暄毫不犹豫,“以前她就总说师父您说过我不能过好日子!还拿这些话骗齐魏!”
了尘嘴角一抽:“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容雅,去做指挥使。”
“说这个也太早了吧。”齐斐暄歪歪头,“卢瑁可还在任上呢。”
虽说发现了暗道,疑似是卢瑁玩忽职守,但周容雅那温和的性子,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把卢瑁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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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也得过一段时间,让卢瑁犯了更大的错误再下手吧?
“他也没几天了。”了尘却这么说,他起身,看向外面的天空,“你做好准备。”
外面起了风,风从窗口吹进来,将了尘的道袍衣角吹起,了尘背对着齐斐暄道:“明天我会去国公府。今天天晚了,你快些回去吧。”
齐斐暄应下,和了尘告辞后,拉着风影赶回国公府。
国公府的人都歇下了,只有巡夜的人打着灯笼巡视。
齐斐暄翻过墙,躲开他们后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院子里,见院中安静,知道自己没被发现,便悄悄回去,和贞珠说过一声后睡下。
*
第二天一大早了尘就来了国公府。
齐睿业是见过了尘的,他将了尘请到厅内,让人上了茶,对了尘道:“道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
了尘喝了口茶,道:“没事就不能来了?”
齐睿业早就习惯了了尘的脾气,他只当了尘没说话:“许久不见,道长还是没变样。”
了尘并未接话,他喝了一会儿茶,才道:“贫道今日前来,是为了府上的五小姐。”
“阿暄?”齐睿业吓了一跳,“阿暄怎么了?”
“没怎么,只不过五小姐命格特殊,虽有大福气,却不能太早嫁人。”了尘道,“否则会伤及己身。”
齐睿业手一抖,问:“道长所言是真?”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尘闭眼,放下茶杯,“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只不过到时若是出事,可别来找我救命。”
齐睿业道歉:“道长勿要恼怒,晚辈只是太过讶异。阿暄她……不知阿暄她何时能够嫁人?”
“这要看机缘。”了尘甩动拂尘,起身道,“姻缘一事强求不得,荣国公不要着急,时候到了,五小姐自有好姻缘。”
说完这些话,了尘便离去。等齐睿业反应过来想去送他的时候,却没看到了尘的身影。
齐睿业自然不会怀疑了尘说过的话,他在厅内沉思一会儿,去了后院谢夫人那里。
*
后院,齐斐暄听齐六说了尘来过,心里知道她不嫁人的事八成是成功了,高兴的吃过早饭,去花园散步。
荣国公府的花园很大。若是真的游园,可是要坐软轿的。不过齐斐暄没有那么娇弱,她带着贞珠如宝和萃香雨竹几人走着去了花园。
正是夏天,花园百花齐放,齐斐暄在花园里走了一会,看到几个下人在搬一块石头。
石头?齐斐暄看着那块石头眼熟,走上前去问:“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怎得,齐斐暄问完就觉得身后萃香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没放到心上,只去看那石头的模样。
下人见是齐斐暄都吓了一跳。反应快些的道:“这是那位五小姐找到的石头……”
有个机灵一些的拉住他,恭恭敬敬的说:“回五小姐的话,管事的要我们把这块石头搬出去。”
“哪位五小姐?为何要……”齐斐暄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她想起来了什么,问,“是之前那位五小姐找到的福寿喜的石头?”
怪不得齐斐暄觉得这石头眼熟,原来她之前去国公府参加齐佩芜的及笄礼的时候就见过这块石头!当时说是齐佩芜出门捡到的,张芸秋还夸了齐佩芜一通呢!
下人面露尴尬:“是。”
齐斐暄和前面那位小姐的恩怨他们这些下人都听说过,如今让这位小姐看到之前那位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说都有些不好。
齐斐暄就问:“这石头也不好带,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从旧都道齐都,可是有不短的路途,这石头又巨大,弄到这里绝对不容易。
“是……是那位五小姐说这石头花纹难得,就让带着了。”下人头都不敢抬,就怕齐斐暄和齐佩芜一样,一生气就罚他们挨板子,“后来您回来了,老爷没空管这块石头,没人提这石头的事儿,就把它带到这里了。今儿管事来后花园的时候看见了,就让我们把石头弄走。”
下人话音刚落,萃香就骂起来:“呸!什么之前的五小姐现在的五小姐?五小姐只有一个!你们还敢认那鸠占鹊巢的东西做五小姐?怎么,还没受够她的欺负?要不要我禀明夫人,赏你们去跟着她?”
说话的下人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才嘴贱,是齐氏罪人!是齐氏罪人!”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们忙吧,我去别处看看。”齐斐暄离开这里,转而去了湖边。
路上她问:“萃香,你似乎不喜欢原先的那位五小姐?”
萃香脸色一白,眼眶里蓄了泪水:“回小姐的话,奴婢……奴婢……”
“有话直说就是。”齐斐暄道,“不用害怕,我又不会怪你什么。”
她就觉得萃香在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表情不对,现在看来,是因为萃香有难言之隐?
“是。”萃香用袖子擦干净忍不住滑落的泪水,道:“奴婢原先有个姐姐,比奴婢大了三岁。有一年夏天,姐姐给……给齐氏送冰,因为冰化了些,齐氏就让人把冰块倒在姐姐身上,姐姐她……她回来后大病一场,就去了……”
说罢捂着脸哭起来。
原来是和齐佩芜有仇啊。齐斐暄拍拍萃香的肩膀:“没事儿,齐氏已经遭报应了,你姐姐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萃香带着哭腔答应:“嗯……谢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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