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于不禁大怒,大声吼道:“本赞普就在这里。”
他的亲兵也跟着大喊,想压倒对方。
可是他们声音虽大,对方声音更大,几乎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松于此时突然想到自己王旗,一看不禁愕然,他的王旗不见了。
吐蕃骑兵听到赞普突然死亡,除了松于亲兵之外,几乎所有骑兵士气大跌。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赞普已死,不禁向着王旗看去,希望能够看见王旗。
可是打量半天,赞普的王旗不见了。
王旗不见了,难道赞普真的死了。
一个叫做任其千夫长马上竖起自己旗帜,其它骑兵纷纷向着他靠拢。
松于看见王旗不见了,心里顿时一惊,手脚不禁慢了下来。
陈华不禁大喜,抓住这个破绽,向着对方砍去。
松于听到风声,不禁大惊,手里的长矛本能一挡。
砰砰声音之中,他的长矛断成两截。
松于终于清醒了,聚精会神对准陈华。
他急忙把半截矛杆向着陈华扔来,趁着陈华刀砍矛杆之际,手里弯刀已经抽出。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双方刀刀相击。
陈华是一把加了锰的杀胡刀,而松于宝刀也是吐蕃工匠特地打造的千炼精钢。
两把兵器都是顶尖兵器,双方武功都不弱,一时杀得难分难解。
以色列王国骑兵战场这边,冲过来的吐蕃骑兵数量在逐渐减少。
原因是多个方面,其一是伤亡倒地的骑兵挡住去路。
在王国臂张弩交替射击之下,射死射伤越来越多,战马及骑兵伤亡倒地越来越多。
其二听到赞普死了,士气大跌,没有冲过来的骑兵聚集在任其千夫长周围,不停地观望。
黑轩听到赞普突然死了,不禁心里一惊,手脚突然慢了下来。
云书尘哪里能够放过这个难得机会,手里杀胡刀向着对方长矛砍去。
砰砰一声,黑轩手里的长矛断成两截。
看到长矛断成两截,黑轩不敢大意,急忙扔出半截长矛,同时拔出手里的弯刀。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两人一边接着缰绳,一边狠狠地地砍了起来。
不但云书尘如此,他的一众手下也纷纷与臂张弩漏网之鱼拼杀起来。
本来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甚至吐蕃骑兵凭着数量还隐隐约约占据上风。
可是听到赞普死了,他们士气大跌,手里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保安团在王国带路人之中,哪里肯放过这次机会,手里的杀胡刀纷纷砍掉对方长矛。
有几个吐蕃骑兵听到赞普死了,不由得向着王旗看去。
果然王旗不在,顿时惊呆了,被保安团身边个火长趁机杀死。
保安团王国带路人此时终于腾了出来,开始迎接新的漏网之鱼的吐蕃骑兵。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云书尘手里的特制杀胡刀与对方砍了十几下。
黑轩突然觉得手里弯刀一轻,仔细一看,竟然断成两截。
就在他愕然之意,云书尘的特制杀胡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面。
“投降。”云书尘冷冷喝道:“你们的赞普已死。”
黑轩把眼睛一闭:“我不会投降,你杀了我吧。”
“将军的武艺不错。”云书尘一边赞扬对方,一边把刀子移动,防止误伤对方,“将军你不是败在我的手下,而是败在这一把刀下。”
毕竟是来做生意,不是来杀人的,能够少制造杀戮当然更好。
“废话,要杀就杀,何必废话。”黑轩依然紧紧闭着眼睛,脖子一昂,看来他仿佛知道云书尘不会杀他,故意求死似的。
这个人面子观念太重了,得给他一个台阶。
“将军勇敢我自然佩服,俗话说,不打不成交。”云书尘收回杀胡刀,向着他伸出右手。
黑轩尴尬一伸手,飞快握了一下,然后把手缩回,不好意思拱手一礼说道:“谢谢你瞧得起我,不过输了就输了。”
此人面子极重,倒也是一个耿直之人。
“请将军让你的手下放下兵器,避免误伤。”云书尘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黑轩犹豫一下,不禁仔细打量他的手下,只见大部分手下逐渐落入下风。
有的是长矛被砍断,有的是弯刀虽然还在,但是刀刃已经被对方砍出口子。
看来商队不但武功不弱,兵器更是占了上风。
黑轩叹了口气,只得向着其它骑兵一招手:“诸位,放下兵器,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些士卒听到赞普已死,加上对方兵器锋利远远在自己兵器之上,早已没有斗志,听见将军下令,乐得顺其自然。
哥及一直观察陈华与松于拼杀,因为两个人正好就在他的大论府面前。
看到徐特击败千夫长,杀死百夫长,抢夺王旗,哥及脸色苍白。
“赵家庄这个将军好厉害,竟然击败赞普的千夫长,还杀死百夫长,夺得王旗。”他的一个千夫长德图一边盯着双方交战,一边点评。
另外一个叫嘉园的千夫长摇摇头:“不是赵家庄将军厉害,而是赵家庄兵器厉害,如果不是兵器厉害,早已被长矛杀死了。”
“此人不但兵器厉害,武力也不错,不然不能抢下王旗。”一个叫绽出千夫长把他们意见综合一下,得出自己的结论。
“这个赵家庄好厉害,不但夸夺下王旗,竟然宣称赞普死了。”德国拳头狠狠地地打在窗子上面,“看赞普如何应付。”
嘉园发出一声惊呼:“此招打在赞普软肋之上,没有王旗,果然士气大跌。”
“把本论三石硬弓及箭矢拿来。”本论突然对着亲兵队长说道。
亲兵队长不知他为何要三石硬弓,但是听到吩咐马上取下,恭恭敬敬递给哥及。
哥及冷冷一笑,“赞普不是死了吗?本论希望他死在赵家庄手中。”
说完,哥及张弓搭箭,对准松于。
这些都是哥及的班底,他倒也不怕暴露。
如歌哥及当上赞普,他们必然就是将军及大臣。
砰砰一声,正在挥舞弯刀的松于感到背部受到重重一击,当即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差点就要倒下。
还好,他在失去知觉那一瞬间,抱住了战马,才使得他没有倒下。
“赞普,”正在挥舞杀胡刀的陈华大吃一惊,“有人刺杀赞普。”
此时,他的亲兵队长林芝不顾自己安危,一夹战马,拼命杀了过来,对着陈华狠狠地用着弯刀砍来:“我要杀你。”
“我没有杀你的赞普,你看看他背后的箭矢。”陈华一边抵挡,一边说道。
林芝眼睛红了,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那一定是你射箭。”
“我一直与你们赞普拼杀,哪里有时间射箭。”陈华一边招架,一边尽力解释。
林芝哪里相信,拼命挥舞弯刀:“当然不是你,一定是你的手下。”
两人叮叮当当之中,陈华只有招架,不能还击。
不但林芝如此,就是所有赞普五百亲兵都是这样。
毕竟赞普死了,他们不但没有活路,而且还可能累及家人。
陈华的手下只得一边招架,一边进行解释。
偏偏赞普的亲兵不听,个个全部都是没有防守,全部都是同归于尽拼命打法。
虽然陈曾经有想杀松于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现这里不现实。
毕竟这里是吐蕃地盘,他们还在城内,杀了松于必然惹起吐蕃人众怒。
他的想法就是擒贼先擒王,逼得松于退兵。
但是陈华万万没有料到,现在竟然有人远程射箭,嫁祸于他。
现在关键的是,要把嫁祸的人找出来。
不然,整个西宁吐蕃人疯狂起来,他们这个商队极有可能毁灭在这里。
不是吗,赞普亲兵队长以为陈华杀了赞普,刀刀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看到对方如此疯狂,必须想一个法子。
“与我拼斗干什么,现在关键是抢救你的赞普。”陈华大声吼道。
听到此话,林芝才清楚一些,急忙停止拼命,来到松于面前。
林芝只见松于紧紧抱住马脖,他手里弯刀已经掉在地面。
他背部有一支长箭,已经深深扎进胸部,从后背穿透到胸前。
他急忙上前来到松于面前,发现他还有呼吸,不过非常微弱。
松于生死难料,林芝不禁大哭起来。
看到林芝手足无措,陈华对着林芝大声喊道:“现在关键停止打斗,打救赞普。”
“停止打斗,停止打斗,抢救赞普,抢救赞普。”林芝现在根本就没有主意,对着手下喊道。
但是这些亲兵仿佛没有听见,继续与保安团士卒拼杀。
陈华掏出一个铁皮喇叭,对着正在打斗的双方大声叫喊:“停止打斗,抢救赞普,停止打斗,抢救赞普。”
赞普的亲兵有的有几百步,但是陈华的声音仿佛就在身边,不禁吓了大跳。
一些赞普的亲兵终于停止打斗,纷纷驾马向着赞普这边过来看看究竟。
但是一些赞普亲兵却不相信赞普还活着,依然打斗不停。
陈华把铁皮话筒交给林芝,林芝犹豫几下终于接过。
“停止打斗,抢救赞普,停止打斗,抢救赞普。”林芝也被自己突然变成的声音吓了大跳,但是对着铁皮话筒更加充满信心。
听到林芝的声音,赞普的亲兵终于相信赞普还活着,纷纷停止打斗,纷纷骑马过来,想看看究竟。
看到手下终于停止打斗,林芝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他把铁皮话筒向着陈华伸了一下,宛然又缩了回去。
陈华打量他一眼,知道对方喜欢这个物事,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这个物事就送给你。”
“如此多谢。”林芝不禁大喜,拱手一礼,顺手把铁皮话筒放进口袋里面。
“郎中,郎中。”陈华望着东边的商队大声喊道。
保安团的一个叫做龙古郎中拿着木箱,过来看了看马背上面的赞普,只见那利箭竟然从后背穿过前胸,两边都是鲜血。
龙古不禁眉头一皱,急忙大声喊道:“担架,担架。”
很快,两个保安团士卒抬着一个担架过来。
“麻烦你把赞普从马背放入担架之中。”陈华对着林芝,拱手一礼说道。
这个必须是林芝完成,否则出了意外就要怪在保安团头上。
林芝看了看紧紧抱着战马脖子的赞普,一时犹豫不定。
他虽然是亲兵队长,但是他也害怕万一赞普在他抱的过程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