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要立祠盖堂供奉神明呢?
神不就在那呢么,放开了拜呗。
铛铛铛,乌央乌央…话说无论大城小巷,居民混乱逃难时的场面其实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敲梆子的敲梆子,尖叫的尖叫。
在这种大伙恐慌奔逃的热闹街景里,总会有那么几个腿脚不利索的倒霉蛋被镜头框住,啪嗒一下绊倒在地摔个四脚朝天。
如果此人是孩子或者女人,那节目效果就更好了。你们瞧…喔,街上左脚踩右脚划了个大跟头的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这可真是…
戏剧性的标准答案啊。
轰隆———大地震荡,牌匾倾倒,黑压压的大顶盖迎面砸来,年轻母亲流下了惊惧的泪水…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反主流的先锋斗士,危急关头当然需要英雄出场。
烟尘散去,母亲先是紧了紧怀里正在好奇盯向后方的小娃娃,这才拍了拍头上的土灰,顺着自家孩子的疑惑视线扭头望去…
“鬼呀——————!!”
五档起步,年轻妈妈拎起娃娃抗在肩上,双腿犹如装上了征天舰主引擎似的转成了圆圈,尖叫着爆发出了极为恐怖的逃命速度。
人啊,真奇妙。
怔怔望着瞬间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尖叫母子,颤颤巍巍顶住砸落牌匾的赵抚兰叹了口气,随手招出影兵将肩头顶盖切成数瓣。
“你这张脸还是有点用处的。”陈露凝挥散眼前飞灰从街角转出:“完事之后给我拓几叠自画像出来,我回头贴去训练场,看看能不能刷新一下他们的短跑纪录…”
“大夫们呢?”赵抚兰试图伸手扭扭肩膀,结果脑子一沉,整个人直接被自己带得屁墩儿着地,怎么使劲都站不起来了。
“喊他们撤了,哪怕世界末日近在眼前,皇室特权也依旧好使,你懂的。”陈露凝喘了口气走上前来试图扶起赵抚兰,结果伸手一提给自己也提了个屁墩儿倒地:
“我说你啊,减减肥会死吗?”
“我的体脂率是百分之九,再减可真要减成硬肉疙瘩了。”赵抚兰捏了捏发麻指尖:“倒是你,能不能穿点衣服啊,露这露那的像什么样子?”
“你已经是硬肉疙瘩了。”陈露凝颇为嫌弃地弹了一下他如岩石般坚硬耸立的肱二头肌,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被运动内衣紧紧包裹着的两座高耸山峰:“这不是穿着呢么?”
“哦,墨龙衣是吧?”赵抚兰挠了挠头:“真没法说你,一天到晚亮着个肚皮大腿抛头露面,你自己都不觉得臊得慌吗?”
“这事该归你管么?你姑奶奶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嘴上一通乱骂,结果她还是从腰间闪光之处抽了件外套出来披在身上…年初深冬,确实有点冷。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真的很重要。”穿好外衣,陈露凝揪住赵抚兰的肩膀认真问道:“我美么?呃…这么问好像有点怪怪的。换个问法,若将美貌分级,我算什么层次?”
“美啊,当然美,你没看过之前坊间流传的新晋偶像排行榜么?鱼粒粒排第一,你排第二。”赵抚兰挠脸回道:
“那小熊猫能得第一还是有崇王府在背后暗箱操作呢,你一没唱过歌二没跳过舞,纯靠一张脸蛋就刷出来这么多的票…等等,这问题真的很重要么?一定要赶这时候问么?”
“当然重要!洛极乾就不用说了,在他眼里这世上只有人和畜牲。杨御成是个疯子,其他人见了我又只会淌哈喇子…”陈露凝嘟嘴回道:
“你面具之下的脸孔实乃天绝艳,本身也是个见多识广的文化人,我想你的审美应该是相对正常一些的…所以,为什么你不会被我的外貌所吸引呢?只有这一点我是真的想不通。”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般重视外表…”赵抚兰撇嘴答道。
“所有人,都很重视外表。”陈露凝无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所有人…”
赵抚兰跟她对视着眨了眨眼。
好吧,这我还真是无从反驳…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诚实答道。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魏韶颜,月昙,我,所谓外貌,世间说到底不就这三种类型么?”陈露凝皱眉道:
“我可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一位女性泛起男人应有的冲动,你是真的坐怀不乱不为所动,还是在隐藏自己的兽性?”
“你这话可真够得罪人的。”赵抚兰眼角不断抽搐:“小心性别平权主义者给你拉去。那些家伙可没有一个是善茬…”
“去他妈的,老娘我就是权力的化身。”陈露凝无谓摊手:“回答我的问题。”
“呃…好吧,让我想想该怎么解释…”赵抚兰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你们都…太嫩了。”
“嫩?”陈露凝懵懂眨眼,随即紧皱许久的娇俏眉头豁然舒展开来:“懂了,你喜欢的是冷艳御姐那一款的是吧?”
“不…”赵抚兰轻轻一叹:“再大一点…”
“呃…温婉少妇?”陈露凝眼角一跳。
“再大一点…”赵抚兰缓缓低下头去。
陈露凝没再追问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小剑神已经在对角暗巷中抱着寒光站了好久了,他虽不关心外物,但也不会傻愣愣地把自己卷进很麻烦的对话里。
“极乾,那边怎么样了?”赵抚兰强撑地板咬牙使力,结果还是没能站起身来。
小剑神迈步走来,轻轻点头示意万事安好。他虽是站着的那个,但从状态来看离两腿一蹬原地躺倒也不远了。
“所以…你们俩还有谁能使得动修为?”陈露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而过:“交个底,我现在连自己的右半边身子都感觉不到了。”
“要用那个吗?”洛极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静静转头望向赵抚兰。
“哪个?好啊,都到这种紧要关头了,你这丑东西还在藏私是吧?”陈露凝怒道。
“不是藏私,只是这玩意…算了。”赵抚兰犹豫了好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一枚被数道发皱符纸包裹的三角小木牌。
我有理由怀疑,他这件衣服其实也跟女魔头女领导两姐妹的墨龙衣一样有纳芥之能,要不然寻常衣物怎能包得住他那对壮硕胸肌?
而且他也是那种有事没事就从怀里往外掏东西的人型百宝袋。当然也有可能,他的内衬口袋就是那么能装…谁知道呢?
“这个不是风云传统的法子,虽然见效快势头猛,但缺乏调和,太过凶戾。”赵抚兰捏着三角木牌凝重说道:
“一旦启用,受术者会立刻恢复至全盛状态…不,会被提升到极限状态。整整三天三夜,无须休眠也不用补充能量…”
“代价呢?”陈露凝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经脉受损,修为倒退,这些都算轻的,对你我这般人来说也算不得多大的事。”赵抚兰斟酌一番之后如实说道:
“其实它的反噬对于常人来讲算不上有多严重,但放到我们身上几乎就是致命的…尤其是你,你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上这趟车。”
“你再卖关子我就给你腰子一拳。”陈露凝捏了捏拳头,有细碎紫电噼啪作响。
“三天一过,整整半年…六个月,受术者会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赵抚兰偏头朝她认真说道:“解体法案既已生效,定然会引发政局动荡…半年时间足够你错过太多东西了。”
闻听此言,陈露凝沉默了整整一分钟。
“我们每战斗一次,也许就能抑制一场灾难。每出一拳,也许就能挽救一条性命…”良久,她抬起头来,眼中有萤火闪烁:“来吧…夜阑陈氏没有孬种!所以…怎么用?”
“我已经用了。”赵抚兰平淡答道。
“?”陈露凝眯起眼睛盯了他三十秒。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赵抚兰将已然丧失灵力的三角木符折成两半随手一丢:“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着都是活该。”
“你他妈…”
人啊,真奇妙。
小时候在图画书里看到有些蜥蜴耗子在遇到巨大威胁的情况下会选择装死时,我脑子里只浮现出了“哈哈,弱智”这一句评论。
生活在弱肉强食竞争激烈的大自然中,你不能永远指望比你个头大上好几倍的怪物不吃尸体。再弱再小的生物也得进化点反击机制出来吧?或是跑得快,或是很难吃…
后来我长大了,见惯了腥风血雨之后,我才发现那些两腿一蹬原地摆烂的小家伙们还是相当聪明,生理结构相当优秀的。
你看…人类不止没有攻击器官,跑得不快,烧熟了闻着好像也不难吃,就连装死都得经过极为专业的系统化训练才能有模有样。
他们在面对足以让大脑宕机,却又于一定程度上可以理性分析的突发危机时会怎么做?跟个磕头虫似的哐哐下拜,顺便点俩幸运神仙过来默念“保佑保佑”…
这么说可能有点侮辱磕头虫了,它们做出的叩首举动实际上是在猛烈收缩肌肉,准备以腹击地起个潇洒空翻上演特技逃生。
人家是想来个帅的。
他们呢?
赤目上人静立赋之上空,长发飘飘,下身龙尾墨鳞,上身透明似星辰瀚海…如果祂真的是那位创造了万千生灵的伟大神女,那么祂此刻看着下面那群哭泣跪拜的惊惶民众时,心里一定会多少感觉到有些失望。
并且,如果祂真的就是那一位的话,大伙正在疯狂祈求的救世神祇里至少九成有五应该都跟祂沾亲带故,或者干脆就是祂造出来的。
当然,神的意志凡人理解不了,喜怒哀乐只是世俗尘芥管中窥豹。神是慈悲的,因为祂们不管干出什么事,你都只能按“慈悲”二字来理解。
如若不然,祂就是你的敌人。
赤目上人挂在天上静静看着,地上的可怜虫们哐哐拜着。嚎了老半天,脚力好的有条件的已经撤到城外三里地去了,府军那几挺可怜巴巴的小钢炮也已经轰完了两轮齐射…
祂就那么看着,动也不动。
大伙磕头都磕累了。
啥情况啊?大哥,大姐,大仙,大神…几个意思啊?是生是死给个章程啊?
来拿爷们儿寻开心的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赤目上人似乎突然感受到了某种玄力牵引,身躯右侧上臂跟提线木偶似的僵硬抬起,手腕一番,白玉神剑现。
那确实是把剑,还是标准的法剑。琉璃菩提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怕菩提教中的白眉毛老和尚都很难具体说出个所以然。
反正到了赤目上人掌中,祂觉得那是剑,那它就是剑,绝无二话。
城中悲号如浪潮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伙都会错了意,以为人家是来听哭丧的…
好吧,反正都到这时候了,卑微的凡人除了掉眼泪之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了。
唰啦…擎天巨柱般的琉璃宝剑跨越时空抵至赋之城东大门,以城中主干道划出中线。
赤目上人在众人恐惧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将那白玉荧光缓缓抽回,细心得简直就像在沾灰薄纱上用树枝画画的小姑娘。
一道寸深细线将赋之城划分两块,未伤一草一木。别说场中凡人了,只怕皇宫里高薪供奉的那群神学大拿亲至观摩,短时间都无法解读出此尊大神的行为艺术。
很快,答案显现。这座并不出名,隐约间还有点设施古旧,不甚整洁的中云小城似乎活了起来,很难具体描述那是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一切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枯木逢春,枝叶骤长。不出两分钟,街边两侧一排排早已秃了个精光透顶的各色老树竟变成了仲夏限定的丰茂盛装,光生叶子还没完,又过了两分钟,树上竟然开始结果子了…
桃子苹果石榴梨,榛子栗子挂腊子,丛丛绿荫开始了它们奇迹般的反季节之旅。桃子大家都见过,车轱辘那么大的桃子大家见过吗?
轰隆…琳琅瓜果如宝石细雨纷纷跌落,砸得地板直颤。有那早已饿得双眼发绿的难民也不管二五八万,扑上去便是一顿猛啃…
香!甜!美!!
确认无毒,饱受饥饿荼毒灾民们一拥而上,宛若抢食秃鹫一般扑向大地瑰宝…混乱只持续了一小会,很快大家便自然而然地恢复了无比和谐的社会秩序。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第一批果子已经堆得整座城都要装不下,第二批果子便挂枝渐熟摇摇欲坠了。
吃顶了也没关系,从那寸许深的分城中线中竟然冒出了潺潺清泉。源源不断,不深不浅,刚刚好没到常人膝盖。
合手舀起一捧…呀!好甜!
不爱吃那些高热量的也没关系,城中土丘泥墙中缓缓走出了许多无根而生的鸡鸭牛羊。它们一点都不怕人,反而是见人便跪,真的就差张嘴大喊“吃我吃我”了。
野草化成了水嫩青菜,地面缝隙长出了饱满麦穗…蛇虫鼠蚁从角落中悠然蹿出,各自寻到僻静之所安心享用起了这场天赐盛宴。
飞鸟落,走兽来。万物不争不袭不抢,人与狮猊共处一处,尽显温和优雅。
这是场狂欢,属于生灵的狂欢。
赤目上人立于夜空,只是静静看着。
危机消散,饱腹上涌。人们终于想起来是谁在挥手间将地狱化作天堂,是谁让即将堕落的迷茫人群重新引向了道德的高点。
这哪是什么破坏神啊…
这简直就是菩萨啊!菩萨显灵了!
哐哐哐,他们又开始拜了。只不过这次在节奏与气氛上都要更加有力了不少,毕竟吃饱好干活,您赏饭,那这人肉打击乐您就算不想听也得老实接着。
“……”雪隐双手捧着一颗脸盆大的樱桃,一口咬得满纯红紫…好吃,真他娘的好吃!这娇俏可人的果子在风来州可是稀罕物事,虽说家里不差钱,但真想爽吃上一盆还是挺肉痛的。
这孩子哪都好,从小就知道替家里操心,不像那江北一霸,人人谈之色变的四号魔王…那些年光是帮他搞恶作剧的善后赔偿,杨家至少就花出去了千八百两雪花银。
“嗝…这啥情况啊?”火急火燎从地下密室中拔剑疾奔而出的雪隐打了个饱嗝,捧着半颗樱桃愣愣瞧向看大门的乐炽韵。
乐炽韵先是细细观察了一阵脚边那串堆起来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青葡萄,又小心翼翼地抽出小刀割了一点样本下来交予手下。
其实也不用验了,那玩意确实就是葡萄,只是个头稍微超常规了一点而已。
“其实应该是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乐炽韵皱着眉头抓起一颗葡萄啃了一口,本想强挺严肃的他直接被甜得亮出了舔毛猫儿一般的幸福表情。
不丢人,所有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拍拍肚皮,乐炽韵指向空中神影疑惑问道。
“喔,对了,咱们才刚见面不久吼…”雪隐一拍掌心,连忙将前程见闻详细道来。
话语间,城墙之上又冒起了乍闪火光,这一次城防炮对准的不再是天空…而是大地。
众人面色一肃,纷纷加急囫囵吞下怀中鲜果…呃,紧急情况归紧急情况,好东西总不能浪费是不是?
“头领,是集群石菌!”垫步轻盈跃上高台的燃灯精锐掏出一副颇具未来感的单筒望远镜,眯眼观察了好一阵方才扭过头来利落喊道:
“数量极多!粗略估计至少有四万以上…它们已经突破城外防御工事了,正维持着第三活性阶梯大举涌来…不,第四阶梯!!”
“哼,那点破板子小摔炮能拦得住啥呀。”乐炽韵抱起膀子冷哼一声:“燃灯宗,准备迎敌!吕胖子他们的计划跟我们没关系…休要让那群孽畜伤到城中居民半根毫毛!”
“集群石菌…是指敌龙血肉么?”雪隐眯眼望向城墙之上正在慌忙搬运炮弹的值岗府军:“它们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大规模抱团迁徙的诡异行为啊?这简直就像是在…准备攻城?”
“之前我还不理解,自打知晓头顶挂着的那是个什么玩意之后…一切就都说得清了。”乐炽韵紧了紧手腕绑带,撒手放飞神俊鹰隼:
“狂欢…非一家之欢,施舍者可不会在乎是谁拿到了他的赏赐。”
赤目上人静驻半空,身躯流转星河。
祂依然只是在看着,安安静静。
“祂在观测。”荷士白沉声说道:“对祂来说,我们与敌龙血肉其实并无区别。哪种“生物”的适应力更强,哪种生物才有资格踏入祂即将开辟的崭新世界…淘汰赛要开始了。”
“这根本就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莺鸣尖笑划破夜空,刚要出言反驳荷士白的雪隐眉头一跳,迅速转头望向穹顶。
坏了,又发癫了,难不成血河异龙…
哎?赤目上人没啥动静啊?
呲啦!雷光炸闪,赋之城中靠近西门的人们只觉汗毛一竖,集体抬头愣愣望向一个陨星飞坠把自己砸到城墙正中的紫色闪电球。
“哎呀,哎呀…”闪电球的低语并不响,声音却被电流托举扩向四面八方:“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好多沙袋呀,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呃…左中郎…?
“陈———…愈———身——————!!”又一道震天炸响,只不过这一嗓子真就是传说中伏魔罗汉的真言怒喝了。
这三颗尾音无限拖长的标准文字里所饱含的情感实在是太丰富了。
愤怒,怨恨,羞恼,无奈,甚至还有三分不易察觉的思念。真的,我甚至都不敢想象,那表面笑嘻嘻背地阴恻恻的丑相师竟然能把情感表达得如此淋漓尽致,如此豪放不羁…
“抚兰…?等等,停!你要干…喔喔噢噢噢噢噢噢噢——————!!”
轰隆——————!!!
许是陈露凝放出的紫电雷网仍未散去,全城的吃瓜群众都听到了愈王爷在面对紧急突发情况时的绝望尖叫。
当然了,就算没长耳朵,大伙也都能看到那白衣陨石盘旋飞落,硬生生将府军的内城指挥部砸了个稀巴烂的盛大烟尘花火。
嗯…指挥部炸了。
虚晃间,又一道飘逸白衣踩踏城中楼台飞踏向西,凌空斩出凄艳一剑…
绝了…真的,这一剑…真是绝了!
城墙上原本有五座塔楼,现在一座都不剩了…全都被洛极乾一剑斩断,顺势倒飞砸向汹涌袭来的敌龙血肉群。这震撼场面从远处看的话,真的不比集辛县那几轮神仙打架差上多少。
“哼…都是杂碎。”
小剑神反手秉剑,冷冷中肯评价道。
雪隐的眉毛都快跳抽筋了。
不是,你们,这…
都说了不要随便乱吃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