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一下…”
“三輪殿..何故ここに..!”间宫忌扒着门框用虚弱沙哑的嗓音大吼一声,眼睛都快瞪裂了。
这小子能只身漂洋过海来到异国闯荡风云,自然不会是什么傻人。
“那女人怎么会在这?”老六颇为疑惑地凑过脸来打听情况。
“呃…这句话不用翻译,听语气我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杨御成耸了耸肩。
“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六赶忙解释起来。
“与虎谋皮向来都是自寻死路,被先王唤做“枝头鹊”的你也会陷进这种坑里…真不禁让人感叹世事变迁,英雄迟暮啊。”陈露凝优雅地踏前半步,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过了今日便是刀下鬼了,一生成败深埋星雪尘埃,任谁说?”崇亲王被李结缘拿小刀顶着脖子,麻木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几分释然:“三妹,前人之鉴,前事之师啊…”
“你死不了的,那孩子真要杀你的话早就动手了。”陈露凝歪头拿大拇指点了点门外飞雪:“先想想怎么处理这片烂摊子吧。”
“噢,美丽的雷行帝国第三皇女殿下…”
“不过是重复十八年前的惨剧,天威之下,我等凡夫俗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崇亲王惨笑道。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偌大的云响州就没有任何进步和准备么?”陈露凝皱眉愠声质问道。
“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崇亲王叹了口气躺倒在椅背上,任由矮他半个身子的小孩揪着他的脑袋,不做半点挣扎。
眼见没人搭理他,金发男子理好外衣,清了清嗓子尴尬地退了回去。
间宫忌与那桑原女子激情对视。洛极乾和李结缘互相打量着对方,彼此波澜不惊的双目之中都显露出了一丝讶异之感。
“等会…他管她叫三妹,他是她爹的兄弟,那他和她…”杨御成转头望向老六,眼皮直跳。
“呃,她是她爹的女儿没错,但是她之前被她爹过继给了他爹,后来又…菊旬鸣金之事你听说过没?就是那时候整出来的糊涂账。”赵抚兰拿手指在一老一少两位皇亲国戚身上点了半天,粗略讲解了一下其中因果。
没听说过。
杨御成点了点头,反正就是皇家辈分呗。
“算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吧。”陈露凝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崇亲王,双手一拍指骨捏得噼啪作响:“祸乱地方,绑架亲王,无论你们背后有什么背景,这次都干得太出格了。”
“这只是件工作而已,尊敬的皇女阁下。”金发男子再次踏前应道:“想必您不会难为我们这些卑微的办事员吧?”
“噢,油嘴滑舌的长头发先生。”陈露凝一耸肩:“你可以去天底狱里接着办你的事情,那里一日管三餐,每天还有半个小时放风时间呢。”
“主与我同———咕呃…!!”
金发男子刚抽出西洋剑要念咒,陈露凝直接蹲身起步,一记飞踢甩了过去。
完成控制交接的虚子低吼一声,在桑原女子的操控下朝着众人狂奔而来。
赵抚兰简单一抬手,无数符纸从他袖中犹如蝴蝶一般翻飞而出,一张一张贴在了行至半途的虚子身上,最后竟将它整个包裹了起来。
虚子一阵挣扎无用,符纸裹成的铁牢逐渐收紧,最后竟然将偌大的虚子压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纸团。
“新玩意,我也得与时俱进嘛…再说风来州的那些都是…”赵抚兰回过头来十分得意地瞧向杨御成,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结果杨御成根本就没看他这边。
洛极乾轻提腰间佩剑,扶起下摆缓步向厅内走去。李结缘小刀横于身前,后退两步离开崇亲王坐的椅子周边,死死盯着来人。
“等等,小剑神。”杨御成抬手喊道。
洛极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孩子与我因缘颇深,你…呃,行吧。”他刚要提醒对方别下重手,只见小剑神抬起右手比出一个剑指。杨御成点头会意,摊手躬身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
洛极乾缓步前行,李结缘挪步后退。
“三輪殿...皆が貴女を待っているのだ、一緒に戻りましょう?”间宫忌将紧握的打刀随手丢到地上,言语间颇为悲愤地向桑原女子喊了起来。
“下がりたまえ。”对虚子被封印一事毫无动摇的桑原女子立在原地,十分冰冷地回应道:“どこへ行くのは私の自由、貴様などに構ってもらいたいと言っておらんぞ。”
“そういう意味では...”间宫忌肩膀一颤,表情看起来相当痛苦。
“獣の色に染みあげられ過ぎたか...”桑原女子嘟囔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厅内飞踏而去。
“紗夜!!”间宫忌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直接摆出百米竞速的架势狂奔追上。
杨御成十分尴尬地将先前女子递来的短刀亮给赵抚兰,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各家人有各家事嘛。
谁又不是个舔狗了呢…
“说起来老头子们对你可真够好的,这剑可跟了你师父几十年没离过身,还有这衣服…我靠!你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两人逛街一样慢慢悠悠地向崇亲王走去,赵抚兰刚要摆龙门,突然被杨御成亮眼的胸大肌吓了一跳。
“哎呀…还是穿了的。”杨御成给他瞧了瞧自己被轰成草裙一样的裤子,接着裹紧了长袍:“话说附近那几个山主掌门呢?各大势力的大哥大们呢?天上出了这么大动静,怎么不见他们来瞧瞧热闹呢?”
“五山联盟已经去接应四大世家和云响诸部府卫军了,神幕阁到处都打得挺热闹的…朝廷最近在谋划大事,把云响的正规军调走了一大半,剩下的这些素质实在是不行。”赵抚兰若有所指地朝正追着金发男子暴打的陈露凝努了努下巴:“他们早就知道会这样了,顺水推舟而已。”
“这么说来王爷您还算是唯一的守旧派了?”杨御成呵呵一笑,走到崇亲王身边,手肘支着椅背跟个街遛子似的调侃道。
崇亲王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老六,我琢磨了一下。”杨御成抬起头来,朝着正要开始检查崇亲王伤势的赵抚兰说道:“我觉得还是趁现在宰了他比较好。”
“啊??”赵抚兰与崇亲王一愣,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