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刚才就不说得这么绝对了。
虽然这个事说到底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终究是章苓芝的生意。可，要是帮了这个忙，自然能提一提在这个章小姐心中的地位。虽然现在看似没什么用，但以后却说不准。
那么，怎样提出来会自然一点呢？元妙妙低着头沉默。
“能问一下小姐是怎么做的吗？”元妙妙思考了一会儿，开口。“就，直接把花瓣放在水里面煮吗？”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的人发现这样煮不出香味来，反倒是水会煮得变色。”章苓芝点头。“后来就试着把花瓣磨碎，取里面的汁液，再过滤。可是就算过滤了颜色也是绿色的，或者灰色的，和香露水一般的颜色完全不一样。而且放个两三天就会变臭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水的原因呢？或许是因为水不够干净，所以制出来的花露就保存不了。”
“我也想过，可是河水井水，还有山泉水，连雨水我都试过了，做出来都一样。我觉得也不一定是水的问题了。”章苓芝摇头，不过对自己这个结论倒是很有信心。
“看来小姐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元妙妙点头。“小姐还是不用心急，总会有办法的。有时候就是差了那么灵光一闪。可惜西域的队伍一点消息也没有带回来。”她状似遗憾。其实也是想试一试有没有带回来那么丝言片语。
“不说这个了，你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暂时是想不到的。或者，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去小姐的工坊参观一下？说实在的，对于这些装粉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也很是好奇。”
“行，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走吧。”
“那就多谢小姐了。”元妙妙点头。
“说起来，我有些想法，想在我的酒楼里面卖酒，小姐觉得怎么样？”
“那你得先去办一个证。酒楼里面买酒可是大项，和那些酒家一样的。”
“那如果是我想要自己酿酒呢？”
“同样也是需要凭证的。你这是想要自己酿酒了？”
“是有这个打算。我得了一张酒方。”元妙妙点头。
“就是那个酿酒的器皿有些奇怪，我还在发愁怎么做出来。”
“怎么，是要用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也是吧。那个方子要用到一个叫蒸馏器的东西，虽然画了到底要怎么做。”元妙妙点头。“不过这也没有太让我忧心。等到我的酒酿出来了，请小姐过来尝尝。”
“行，要是有空，我会来的。”
“这个院子里面就是工坊了？”元妙妙看着眼前这座院子。院门是紧闭的，地方也比较偏僻，有些接近城墙了。不过也因此，院子的面积是肉眼可见的大。
“是啊，进来吧。”章苓芝让人去敲门。很快，就来了个管事，把两人请了进去。
“小姐，娘子，此处就是我们做花露的地方了。”两人被带到一个小院子里。远远的，就闻见了花的香气。
“这个香气闻着十分浓郁，看样子好像挺成功的呀？”元妙妙远远地就闻见了花的香味。是茉莉花。
“这都是外面香，里面就不香了。”带她们进来的掌事叹气。见章苓芝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和元妙妙说起来。
“一开始，我们闻见这个香气，也是很高兴，以为成功了。可是做出来的水颜色不对，拿给别人闻，也一点香气都没有。这就是个面儿光。”
“小姐和娘子要进去吗？里面热得很，味道也比外面要浓得多，待久了不舒服。”
“来都来了，就进去看一眼吧。里面都有些什么？”
“就是几口锅，还有选好的花瓣。一直烧着火呢，也不通风，闷热。”他说着，推开院门。“小姐请进。”
两人走进去，元妙妙一眼就看见了院子中间的几口大锅。锅上面都盖着盖子。
“我揭开让二位看看？”
“好。”章苓芝点头。不过却没怎么看。她之前就已经看过了。
“这里面都是花呀！”元妙妙看着白雾散尽，露出里面的一锅花瓣。
“是，我们仔细想过了，还是觉得这花露还是要煮出来的。这次我们换了露水，花露花露，谁知道会不会是花瓣和露水呢。”
“倒是有道理。”元妙妙点点头。
“欸，说起来，这锅盖上面的不也是露水嘛，不如用用这个？”元妙妙看着一边翻开的锅盖，看着上面的水珠。
“这个？这不就是锅里的水嘛？都是一样的。”他明显没有理解元妙妙在说什么。元妙妙也不打算再多说了。再说下去，就要暴露了。
“小姐，我们出去把我，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有些太热了。”元妙妙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和章苓芝说。
“那走吧。”章苓芝点头。
“今日真是多谢小姐了，让我也是涨了一番见识。”
“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看。”章苓芝微微点头。倒是认同元妙妙刚才的话。
“行了，我看现在时间也晚了，送你回去吧。”
“那就谢过小姐了。”元妙妙也没客气。这地方偏僻，要她自己回去也不方便。
“嗯。”
虽说是送元妙妙回家，可到底还是先让章苓芝下了车，这才掉头送元妙妙。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家里灯火已经点上了。
元妙妙顺着灯去了厨房，烛火下，梁瑄捧着一本书，坐在桌子旁边看。桌子上，是一桌简单的饭菜。
“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梁瑄听见她的声音，放下书，去橱柜里拿了碗筷出来。
“今儿章小姐请我出去。陪着她去了一趟西城，回来晚了。”元妙妙坐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肩。
“你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饭都还热着的。”梁瑄走到她后面，替她捏了捏肩膀。
“不用了，你也没吃吧，一起吃饭。”元妙妙抓住他的手。
“今天很累？”
“还好，就是与章小姐说话的时候去，难免还是要注意着些。”元妙妙叹气。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