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拿了鬼的東西,或者是給了鬼東西,都可以與鬼産生某種類似于婚契的特殊聯系。
只要鬼想。
就和《第一高中》拿了宋钰的符紙一樣。
而只要與鬼締結了這種關系,就會逐漸失去人類的身份,也會失去通關的資格。
所以在廁所的時候,系統才阻止了阮清給紙。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祁沐然會将人從安全的地方帶出來,然後送給了鬼王。
沒錯,是送。
他将人藏起來然後去引開鬼王的這種行為,與送沒什麽兩樣。
偏偏祁沐然開着直播的,他根本沒辦法插手。
因為只要玩家開着直播,游戲主系統就能監控玩家的一切行為。
所以系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祁沐然将人帶走,眼睜睜看着他把人送給了鬼王。
如果阮清是在清醒狀态下還好些,他還能靠自己想到解決辦法,可偏偏又被喬諾那個傻子喂了藥物。
系統幽幽的嘆了口氣,最終打開了虛拟面板,快速輸入了一句話,然後發送了出去。
下一秒,第一大學某個角落的喬諾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喬諾因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老師所說的鬼王,本來就有些煩躁,聽到短信的聲音就更加的煩躁了。
大晚上的不是電話就是短信,是不是有病?
……
阮清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碰他,他有些困倦的睜開眼睛。
但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這是一間卧室,房間布置的十分的溫馨,看起來就讓人感覺很舒服。
站在阮清床前的是個20歲左右的男人,穿着非常正式的着裝,胸前還帶着一朵玫瑰花。
俊美又矜貴,宛若王子一般。
男人看着因為被吵醒委屈的宛如被欺負的小奶貓的少年,輕笑了一聲,直接坐到了床邊。
接着溫柔的撫了撫阮清的臉,語氣寵溺的開口,“好啦,老婆,時間不早了,該起床了。”
“等婚禮結束再睡吧。”
婚……禮?
阮清揉眼睛的手頓了一下,誰和誰的婚禮?
……好像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禮。
他和祁哥哥是鄰居,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
因為祁哥哥比他大幾歲,所以祁哥哥一直很照顧他,小時候還不顧自己受傷的趕走欺負他的壞蛋。
所以他從小就暗戀着祁哥哥,希望長大能嫁給祁哥哥。
好在祁哥哥也喜歡他。
在他告白後,祁哥哥開心的同意了,他和祁哥哥終于在一起了。
而今天就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禮。
阮清意識完全清醒後,朝面前的男人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幸福又燦爛的笑容,“祁哥哥,早上好!”
男人看着少年的笑容怔了一下。
少年有多怕鬼‘他’是知道的,怕到看到可怕的畫面都會暈過去。
所以只要‘他’一出現,看見的全是少年哭起來的樣子。
少年害怕的哭起來的樣子很美,哭的惹人憐惜,哭的讓人把持不住。
但卻抵不過他笑起來的樣子。
幹淨又純粹,昳麗至極。
宛若在水墨黑白的世界注入了豔麗的色彩一般,整個世界都淪為了背景。
哪怕是在成千上萬的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看見他。
少年召喚了‘他’,就該是屬于‘他’的。
也只會是‘他’的。
所有觊觎少年的人都該死。
男人掩下眼底的陰冷寒意,溫柔的揉了揉少年的頭,“早,不過從今天開始應該叫老公了哦。”
都要舉行婚禮了,自然是合法的夫夫了,叫老公天經地義。
但是‘老公’兩個字阮清怎麽也叫不出口,他害羞的抿了抿唇,“不要,我就喜歡叫你祁哥哥。”
“而且現在還沒舉行儀式呢。”
“好好好,那舉行完再叫。”男人看着床上明顯是害羞了的少年,并沒有生氣,反而寵溺的笑了笑,“時間不早了,要我抱你起來嗎?”
“要。”阮清直接伸出了手,漂亮的眸子裏也全是對男人的依賴和愛慕。
就仿佛在朝眼前的人撒嬌一般,也仿佛男人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男人看着床上朝‘他’伸手的少年,心髒都仿佛再一次跳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興奮到極致了的錯覺。
确實只是錯覺而已,‘他’已不是人類了,心髒又怎麽可能會跳動。
更何況‘他’的心髒還沒有找回來,只不過是靠幻境讓少年以為‘他’有心跳而已。
不過沒關系,‘他’已經感覺到了‘他’消失了的心髒回到了第一大學了。
‘他’會将它找回來的。
男人輕松的就少年抱了起來,帶着他去洗漱,将人照顧的十分的周到。
周到的就像是敬業的仆人一般。
但和仆人不同的是,‘他’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的為少年做一切,并且甘之如饴。
那是男人作為人類時都沒能體會過的情緒,好似擁有了全世界般的幸福。
如果死亡就是為了等着少年的到來,也沒什麽不好。
‘他’似乎應該感激死亡。
男人一直以來的怨恨和不甘,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阮清并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視線,他身上穿着和男人差不多的西裝禮服,在旁邊的全身鏡前照了照,整理着衣服。
照了快半分鐘,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忽然阮清的視線頓了一下。
……鏡子裏為什麽只有他的影子?
明明他和祁哥哥站在一起的來着。
可鏡子裏卻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阮清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這才發現男人并沒有站在他身邊了,而是在床邊整理他的床鋪。
那個位置已經不屬于會照到鏡子的距離和角度了。
畢竟落地鏡面對的并不是床那邊。
阮清收回了視線,捂着自己心髒的位置,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底帶着一絲茫然。
眼底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說起來有些奇怪。
明明是嫁給他一直深愛着的祁哥哥,他卻沒有感到幸福和高興,反而是有些不安和心慌。
就仿佛是在害怕一樣。
害怕?
他為什麽要害怕?他又在害怕什麽?
明明嫁給祁哥哥應該開心才對……
阮清拿起領帶看向了床邊的男人,“祁哥哥,我總是系不好,你可以給我系一下嗎?”
一般情況下,讓人幫忙系領帶都會拿着領帶走過去。
但是阮清沒有,他依舊停留在鏡子面前。
似乎是在等着男人過來。
男人見狀立馬走了過來,寵溺的笑了笑,“你啊,離開了我可怎麽辦。”
阮清餘光掃了一眼鏡子裏兩人的影子,将手中的領帶遞了過去,朝男人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就不離開呀。”
男人聞言,看着少年的目光幽深了幾分,“好。”
‘他’的少年在對‘他’說他不離開。
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麽情話會比這更動聽了。
不過少年若是知道‘他’不是人後,大概就會哭着暈過去了吧。
就像上次那樣。
男人掃了一眼鏡子裏渾身血跡的人影,‘他’不會給他機會發現的。
只要‘他’将自己的身體找回來,‘他’就不會再是這副讓少年害怕的模樣了。
男人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恢複了那副矜貴溫潤的模樣,拿着領帶替少年系上。
阮清擡頭看向了給他系領帶的男人,精致的眉眼微彎,“好看嗎?”
男人目光幽深的看着宛如玫瑰花般瑰麗的少年,“好看。”
男人說完甚至還點了點頭,仿佛在加深這句話的可信度一般。
少年漂亮極了,漂亮到無法形容。
一身白色的西裝禮服穿在他身上,就好似是誤入人間的神明一樣。
清冷又高貴,高貴到不容一絲侵犯。
但卻因為他鳳眼尾微微翹起,再加上左眼角的淚痣,讓他多了幾分豔麗和荼蘼,
也多了幾分媚意和……勾人。
讓人想要肆意欺辱他,脫掉他身上的衣服,對他為所欲為。
沒有人能拒絕亵渎高高在上的神明。
男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幾分,他看着對着鏡子照的少年,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從少年的身後将少年擁入了懷中。
阮清有些疑惑的側頭。
就在他準備說‘怎麽了’時,下巴被男人直接禁锢住,接着他就感受到了唇上屬于男人的溫度。
阮清直接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避開。
但是男人卻沒有給他機會,手上微微用力将人翻的面向了‘他’,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不再是輕舔,而是再次捏着阮清的白皙的下巴,趁機侵入牙關,在他唇邊肆意厮磨。
阮清想要将人推開,但手伸到一半卻頓住了。
他為什麽會這麽的抗拒?
明明之前更親密的事情他們都已經做過了,而且今天還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禮。
他們做這種事情明明就是天經地義。
他這種症狀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恐婚?
他要是現在推開祁哥哥,祁哥哥會傷心的吧……
阮清僵硬的身體放松了幾分,乖乖的任男人親吻。
下一秒阮清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臉直接就紅了,甚至是羞的都擡不起頭來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嗎?”
“忍不了。”男人的聲音被他壓的很低,低到只有阮清能聽到。
大抵就是因為壓的很低,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磁性,也帶着絲絲縷縷的撩撥,讓人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少年太乖了,乖的‘他’真的忍不了。
現在離天亮還有很久,‘他’有足夠的時間。
作者有話說:
鏡子前,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