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有問題◎
鏡子前,男人放肆的親吻着少年。
而少年抵在男人胸前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細白的手指都被他握的有些泛白了。
男人胸前的衣服也被他握的皺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淩亂。
就好似是在抵觸着什麽。
但是少年也沒有推開男人,而是乖乖的任由男人親吻。
乖的讓人想要更加的過分一些。
有時候乖巧并不能換來溫柔的對待,反而會激起心底的淩虐感。
男人吻的更加的過分了,見阮清有些缺氧了才放過了他,視線微微往下移了幾分。
少年的西裝外套是沒有扣的,只是散散的穿在身上,裏面的襯衣倒是扣到了最上面,還打着領帶。
纖細的脖子以下的肌膚皆被襯衣遮掩,看起來十分的禁欲,讓人想要撕開那礙眼的衣服。
男人眼神一暗,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少年的嘴角上,緩緩下移。
咬在了他剛剛親手系好的領帶上,輕輕就咬的掉落在了地上。
接着咬在了少年襯衣的第一顆紐扣上。
襯衣的材質實際上算不上差,但是被男人咬着這麽一扯,紐扣就直接被扯壞了。
紐扣散掉一顆後,衣領失去了束縛,往旁邊散開了些,但并不算過分。
只不過是正常人穿襯衣的模樣罷了,畢竟很多人都不喜歡把襯衣的第一個口子扣上。
但是放在少年身上卻不一樣了。
因為衣領的散開,鎖骨露出來了一半,另一半若隐若現的隐入了襯衣中,反而更加的引人遐想。
想要看看襯衣底下是怎樣的風景。
所以男人在咬開第一顆衣扣後,再次下移,毫無留情的咬開了少年的第二顆紐扣。
少年的襯衣再次散開了些。白皙光滑的肌膚在燈光下若隐若現,如玉般白皙的頸項,鎖骨精致誘人。
只露出幾分肌膚男人的呼吸就一滞,目光更加幽暗了幾分。
明明不過是解開了兩個扣子而已,卻讓人壓制不住心底的陰暗。
畢竟少年太乖了,乖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好似他做什麽都不會拒絕他一般
就算是被是欺負的狠了,也許也只是紅着眼尾,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少年大概是由于太過緊張和羞恥,白皙的肌膚也染上紅暈,襯得人豔麗無比。
從上往下看,隐約能看見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點綴着粉紅色,甚至因為暴露在空氣中泛起了好看的紅暈。
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淩虐感,想要在少年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跡。
男人幽深的視線充滿了侵略感和壓迫感,就好似盯上了獵物的惡狼一般。
阮清不适的抿了抿下唇,羞的想要低下頭,也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
阮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了,身體先他思想一步直接推開了男人,接着轉過了身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
但男人卻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直接從他的身後将他擁入了懷中,伸手禁锢住了他想要拉衣服的手腕。
男人的下巴放在少年的肩上,看着鏡子裏的少年,沙啞的聲音帶着磁性,也帶着某種喑啞,“老婆,你真美。”
兩人還站在鏡子面前,鏡子清晰的照着兩人的身影,阮清下意識的就想要低下頭,不去看鏡子裏的自己。
偏偏男人還捏住少年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
鏡子中的少年只不過只是襯衣被解開了兩顆扣子而已,哪怕是這樣出門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少年此時卻紅着眼尾,漂亮的眸子裏氤氲着霧氣,精致的臉上也泛着緋紅。
因為眼角的淚痣和微勾的鳳眸,就好似意亂情迷,陷入了深深的情欲中一般。
讓人忍不住多想,也許也不是多想。
兩人的姿勢十分的令人危險,也十分的讓人羞恥,就好似男人從身後在對他做着什麽過分的事情一般。
這畫面看起來實在是淫靡至極,也實在是太過火了。
但阮清心底清楚無比,他并不是陷入了情欲中。
現在的這副姿态,只不過是因為他剛剛被祁哥哥吻的缺氧了才導致的而已。
他在抗拒。
明明和最愛的人做親密的事情會很愉悅才對,可他卻抗拒着祁哥哥的吻,抗拒着祁哥哥的擁抱。
也抗拒着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這顯然已經不是單純的恐婚問題了。
他明明是那麽深愛着祁哥哥的,明明從小就想要嫁給祁哥哥。
要是祁哥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難過的。
畢竟祁哥哥也那麽的愛他。
阮清視線落在了男人俊美的臉上,眼底多了幾分複雜,他真的有那麽的愛祁哥哥嗎?
他也許只是錯把親情當成了愛情,将祁哥哥當成了親哥哥,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只叫祁哥哥,連句‘老公’都叫不出來。
甚至是其他的愛稱都不願意叫,要是祁哥哥知道他只是把他當成哥哥……
等等,愛……稱?
阮清本來有些自責的內心頓住了。
祁哥哥……叫什麽來着?
祁雲深?
不對,不是這個。
祁什麽?
阮清忽然就想不起來祁哥哥的全名了。
哪怕是從小只叫祁哥哥,也不應該想不起來才對。
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了。
除了祁這個姓,他甚至感覺過去的記憶都有些空洞和泛白。
奇怪,太奇怪了。
是他生病了嗎?阿爾默滋海默症之類的遺忘性疾病?
阮清在大腦中快速計算了一下,在他預計的時間內得出了正确的結果,顯然他的計算能力沒有任何的問題。
也就是說不可能是大腦受傷了。
……他的記憶有問題?
如果說是生病遺忘了過去的事情,那麽肯定是會忘記大半的事情,可是他腦海中記得很多事情。
關于祁哥哥的。
也只有關于祁哥哥,其他的記憶都變得十分的模糊。
而且那些關于祁哥哥的記憶讓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真實感。
就仿佛只是快速的看了一本小說一樣,記不清楚任何的細節,也無法帶入自己。
虛假至極。
虛假到明明要結婚了,也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
虛假到他連祁哥哥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而且哪怕是真的忘記了,對于最愛的人也不應該那麽抵觸和排斥才對。
真正的愛絕不是失憶就能輕易忘記的,因為能記憶的不止是大腦。
身體的很多器官都擁有本能的記憶,比如說心髒。
但阮清不止是大腦在抗拒,他全身心都在抗拒。
甚至心底那股不安和恐懼還加深了幾分。
他的身體似乎在害怕着身後的男人。
都不需要再深思了,他的記憶一定有問題。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他的愛人。
只是不知道男人用了什麽方法,給他大腦植入了一段虛假的記憶。
那麽,目的呢?
騙錢?騙色?
大概是……騙色吧,畢竟今天是結婚的日子。
阮清的視線落在男人俊美絕倫的臉上,長成男人這副模樣,似乎并不需要去騙色,自有大把的人願意撲上來。
但男人深邃的眸子裏帶着壓抑的情欲,顯然是對他動了想法。
阮清一時間有些不确定,不過只要是假的,就一定會有破綻。
直接和男人撕破臉顯然不可能,男人的力氣大他很多。
他打不過男人。
撕破臉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去。
男人應該十分的強,不然他的身體也不會本能的恐懼和害怕了。
他現在手上什麽也沒有,就算是暗算都沒有機會,必須要冷靜下來。
阮清通過鏡子,用餘光微不可查的打量着房間內的一切。
房間布置的十分的溫馨,處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只是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的卧室而已。
但卧室的布置阮清并沒有覺得眼熟,他似乎更喜歡有花草樹木,有動物生靈……
阮清想着想着怔住了,他喜歡這些?
這些好像都不适合出現在卧室吧。
雖然阮清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歡什麽,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歡現在這個房間的布置的。
阮清掃了一圈都沒有什麽發現,房間內确實處處都有他和男人的痕跡。
不少東西都是雙份的,合照也不少。
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忽然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了幾分。
因為他的視線落在了鏡子裏的地上。
地面上是影子。
但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明明,明明男人就在他的身後。
阮清餘光看向了地下,兩個人的影子在燈光下交疊着,一切都正常無比。
可是這影子卻沒能映入鏡子中去,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話,很容易就忽略了這一點。
鏡子裏的畫面有問題!
不,不止是鏡子裏的畫面有問題,說不定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問題。
是夢?
畢竟夢裏的一切都沒什麽邏輯可以追尋,有異常也很正常。
阮清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疼痛刺激的他眸子裏再次泛起霧氣,讓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
也讓他的眼尾更紅了幾分。
不是夢……
這個發現讓阮清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幾分,心底的恐懼和不安直接達到了頂峰,再也無法冷靜的思考了。
因為他身後的男人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所圖謀的也不是他這個人。
而是他的命。
阮清眸子裏的水霧更多了幾分,幾乎蓄滿了紅紅的眼眶。
好在他此時的狀态看起來就好似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害羞了一般,男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什麽。
男人确實沒有發現,畢竟少年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後眼尾更加的紅了,看起來就宛如日暮的晚霞染紅了天邊般豔麗。
顯然是害羞至極。
就連少年的心跳加快,‘他’也以為只是害羞了。
不過就算是害羞也不能咬的那麽用力,少年現在還是人類,是會疼的。
男人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少年的唇,想讓少年松開咬着的下唇。
但沒想到‘他’的舉動卻讓少年咬的更緊了些。
男人捏着少年下巴的手用力了幾分,強迫少年仰起頭,也讓他松開了咬着的下唇。
少年的唇本就好看,因為之前親吻的原因,變的十分的紅潤,再加上咬痕,看起來更加的勾人了。
而且少年的這副姿态本就充滿了媚意和引誘,就連少年耳邊晃動的流蘇都仿佛充滿了某種意味。
男人的手下意識落在了少年的耳垂,白皙的耳垂瞬間被他弄得泛起了好看的紅暈,襯得少年昳麗無比。
男人眼神一暗,喉結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修長的手指最終停留在了少年的薄唇上,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雖然男人看起來和正常的男人沒什麽兩樣,但是阮清心底的恐懼卻沒有絲毫的減輕,甚至壓的他快要暴露自己的害怕了。
而且再和男人繼續下去,說不定他将死的不明不白。
阮清餘光落在床邊櫃子上,那裏詭異的放着一把帶着血跡的刀。
阮清微微推開了男人些許,仿佛陷入了情欲一般,臉上帶着緋紅,漂亮的眸子也帶着幾分迷離,“去……去床上……”
少年的這話顯然是同意了,男人将少年直接打橫抱起,朝‘他’才鋪好的床鋪走去。
然後将少年放到了床上。
捏着少年的下巴,傾身吻了上去,這次比剛剛更加的過分,似乎是想要繼續剛剛未做完的事情。
顯然男人早已将婚禮抛在了腦後。
夜還很長。
而且做那種愉悅的事情和婚禮也沒什麽兩樣,都能與少年定下生死契約。
今晚過後,少年就是‘他’的新娘了,也将永遠永遠的屬于‘他’。
男人也不再壓抑自己。
不過下一秒男人就頓住了,‘他’帶着幾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心髒的位置正插着一把刀。
那把屬于‘他’自己的刀,曾經殺死了‘他’的刀。
也是少見的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刀。
男人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刀,似乎是還沒回過神來一樣。
明明在‘他’的幻境裏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異常才對,明明‘他’用了所有的心思去構建這個幻境,幾乎毫無破綻。
畢竟進入了‘他’的幻境連思維都會受到影響,只會跟着‘他’設定的想法走。
為什麽……
不知道是男人被刀傷到了,還是被阮清動手這件事給傷到了,幻境瞬間破碎開來,整個房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間廢棄的音樂室,除了床是真的,其他都破舊無比。
破舊的鋼琴,破舊的鏡子,破舊的牆壁。
甚至地板和鏡子上還帶着大量的血跡,仿佛曾經的這裏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
男人的身影也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男人的襯衣被血染紅,就連臉上也血跡斑斑,血紅色的眸子裏好似帶着陰冷和怨恨,好似要将人吞噬殆盡一般。
更可怕的是男人挽起衣袖的手肘和脖子上都有血痕,是那種用利器切割開來的血痕。
就好似他的身體曾經被人分屍過,現在只是拼接上去的而已,看起來駭人無比。
本來阮清想趁男人愣神之際推開他,然後逃離這個地方。
但在看到男人的樣子後,阮清瞳孔微縮,心跳直接一滞,大腦也變的一片空白。
就在阮清快要暈過去時,一道符紙逼開了男人,而他則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阮清的記憶在幻境打破的那一瞬間就回來了,他眸子裏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下意識的抓住了喬諾胸前的衣服,宛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整個人脆弱無比,就連單薄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喬諾沒時間去安撫懷中的人,他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人影。
男人陰冷的看了一眼喬諾,伸手抽出了胸口的小刀。
就在喬諾以為鬼王是想要攻擊他時,男人的身影緩緩消失了。
顯然是離開了。
喬諾見狀松了口氣,鬼王出乎他意料的強,他連他的幻境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打破。
若不是碰巧那把刀傷到了‘他’,他根本沒有把握逼退‘他’。
而且鬼王還是在身體不完整的情況下,一旦‘他’将自己被分屍的身體找回來,那麽将再也沒人能壓制住‘他’。
留給他和老師的時間不多了。
喬諾看向了懷裏顯然是被吓的不輕的少年,就在他準備出聲安撫一下時,他直接就怔住了。
因為少年的襯衣被解開了兩個扣子,所以往旁邊散開了些許,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襯衣下的風景一覽無遺。
白皙的肌膚,鎖骨分明到清晰可見,甚至還能隐約看見那粉紅色。
喬諾猛的移開了視線,耳根猝不及防的紅了,甚至是連人都差點直接扔了。
作者有話說:
鏡子前,從後面啊,自己親眼看着怎麽被(擦了擦鼻血,寫出來了就解開兩個扣子,甚至直接出門上街都沒問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