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抱?◎
王清酒吧名叫‘花月’,是一家比較綜合性的酒吧。
客人可以選擇在大廳蹦迪,也可以選擇包廂,四樓還提供‘住宿’的地方。
而像王清這樣的員工根據‘工作內容’的不同,主要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只給客人送酒、送東西,或者是點單之類的,就相當于飯店的服務員。
這種工資是最低的,不過也比普通人要高很多,一晚是兩三百左右,做這一種的員工工資基本上都差不多。
第二種員工是陪客人喝酒,不提供額外的‘服務’的。
雖然只是單純的陪酒,但也避免不了會遇到動手動腳的客人,這種只能自己忍下。
因為只是動手動腳的話,酒吧這邊是不會管的。
只有客人不按照規矩來,強行要做什麽時,酒吧這邊才會插手。
這種員工的工資主要是看陪了多少人,以及客人當晚的消費情況。
客人消費的越高員工的提成就越高,一晚的工資大概是在五百到一千之間,偶爾遇到大方一點的客人的話會更多。
而第三種則是除了送酒喝酒之外,還會提供‘特殊服務’。
這個最低一晚也是三千以上,具體多少就得看客人的心情如何了,上不封頂。
王清就是第三種,不過王清大部分時候都是幹着第一種員工的工作。
倒不是王清不樂意,是王清不太招人喜歡,就算是陪酒也沒什麽人會點他。
點他提供‘特殊服務’的客人就更少了。
畢竟在‘花月’酒吧工作的人,大多數都是長相比較出衆的人,不缺王清這一個。
王清當初也是因為長的好看經理才簽了他。
結果沒想到他雖然長的比大部分人好看,但性格卻十分的不讨喜,導致基本上拉不到什麽客人,只能做着基本的送酒工作。
‘花月’的上班時間是晚上二十二點,等阮清到酒吧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遲到了差不多兩小時。
這在‘花月’來說算是輕度的違規了。
‘花月’酒吧管理的十分嚴格,基本上是不允許任何人違規的,就算是客人也必須遵守酒吧的規則。
不過‘花月’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特殊情況是可以解釋的。
阮清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差點被吊燈砸死,又進了醫院,應該算是正當的理由。
出租車到了酒吧後,阮清壓低了幾分帽銜,拄着拐杖下車了。
酒吧的大門和員工走的通道是不一樣的,阮清直接從員工的通道進入了酒吧的後臺。
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客人比較多的時候,就算是後臺來來往往忙碌的人也很多,倒也沒什麽在意拄着拐杖的阮清。
這個副本對于阮清來說除了原主的工作這一點,還算是有利的。
畢竟兇手想殺人就必須要提前準備。
而阮清身體的反應能力雖然算不上好,但大腦的反應能力卻不算差。
只要提高警惕,細心一點,未必不能躲開兇手的陷阱。
阮清拄着拐杖,緩緩走向換衣服的工作間,準備先換好工作服。
根據‘工作內容’的不同,酒吧的工作服也分為三種,用來區分員工的工作性質。
而且每一個員工都擁有這三套衣服,每天具體穿哪套由員工自己來選擇。
雖然王清一直都穿的是第三種工作服,但阮清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只送酒的工作服。
他今天腿都受傷了,只穿第一種工作服應該也不算太突兀……
阮清換好工作服後,拿起衣櫃旁邊的口罩戴上了。
就在阮清準備去前臺那邊打卡簽到時,他被人叫住了。
叫住阮清的是一位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穿着和阮清同樣的送酒工作服。
少年看向阮清的眸子裏全是惡意和幸災樂禍,“經理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阮清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經理的辦公室。
經理的辦公室在二樓,因為腳傷的原因,阮清選擇了坐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阮清走了進去。
因為這個電梯是後臺工作人員使用的電梯,此時并沒有什麽人乘坐。
不過在電梯正要緩緩關閉時,電梯外忽然出現了三人。
其中兩個穿着保镖工作服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将正好要關閉的電梯門給按開了。
接着保镖男禮貌的朝身後氣質不斐的俊美男人彎腰伸手,“楚先生,請。”
被保镖男伸手請的男人長相俊美無比,五官完美的如上天親自精心雕琢般,眼眸深邃銳利,周身傲然的氣質有些使人無法忽視。
男人的身上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一看就不像是什麽普通人。
再結合保镖男那異常尊敬的态度,顯然這位姓楚的男人身份不是什麽高層領導,就是什麽尊貴的客人。
保镖男在發現電梯裏有人後,還隐晦的給阮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存在為什麽不坐外面貴客的專屬電梯,但不用保镖男示意阮清也明白,立馬拄着拐杖準備走出來。
讓阮清沒想到的是,那俊美的男人走的太快了,他還沒走出電梯,男人就已經走到電梯門口了。
阮清低下了頭,默默加快了幾分速度。
然而在阮清路過男人的時候,像是沒走穩一般踉跄了一下。
阮清直接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穩不住的朝前摔去。
時間在這一刻都仿佛變慢了。
阮清邊控制不住的倒下,邊下意識回頭看向旁邊的男人,眼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和震驚。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嗎?
就在阮清以為自己會摔在地上時,男人伸手摟住了阮清的腰,将他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阮清也下意識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防止自己摔倒。
不過雖然阮清沒有摔在地上,但是他手中的拐杖卻掉在了地上。
此時他和男人的位置和姿勢都十分的微妙。
因為剛剛一個正要進入電梯,一個正要走出電梯,而正要走出電梯的人在路過男人的時候摔在了男人的懷中。
就仿佛是在故意……勾引男人一般。
起碼在外面的兩位保镖看來,就以為阮清是故意的。
畢竟這種小把戲在酒吧來說十分的常見,都是員工拉客的手段之一而已。
而眼前這位員工穿着的就是酒吧的工作服。
不過這位員工膽子也真夠大的,竟然勾引楚先生,他怕是要被經理扔河裏喂魚了。
然而阮清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阮清剛剛并不是自己沒站穩摔的,是在他走出電梯時,拐杖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身影才穩不住的往前摔去了。
剛剛那兩個保镖還在電梯外,他旁邊就只有這個男人,除了他不作他想。
因為電梯是後臺的電梯,一般是不會有客人來坐的,所以電梯算不上大。
如果同時一人進一人出的話,不小心碰到也十分的正常。
阮清也不好判斷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阮清準備松開男人的衣服時,宛若華麗的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電梯裏響起。
“投懷送抱?嗯?”
此時男人的黑發有些散亂,看起來有幾分慵懶邪意,正目光幽深的看着懷裏人漂亮的眸子。
阮清立馬松開男人的衣服,低下了頭,有些慌亂的後退了一步,小聲的開口道歉,“……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腿今天不小心摔傷了,所以才沒走穩,并不是故意驚擾您的。”
“是嗎?”男人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是的。”阮清再次道歉,語氣和姿态都放的很低,“抱歉先生。”
因為怕員工不知輕重會惹怒貴客,‘花月’酒吧裏是不允許員工随意勾引貴客的,貴客如果不介意還好,貴客要是介意那麽員工的下場會十分的慘。
阮清并不想節外生枝。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了阮清一眼,淡淡的開口,“去幾樓?”
“先生您先走吧,我坐下一趟就好了……”
“幾樓?”男人再次問了一遍,聲音依舊淡淡的,但顯然是不想聽阮清的其他回答。
阮清微微抿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小聲的開口道,“二樓。”
男人伸手按下了二樓。
兩位保镖見狀都有些詫異,但還是走進了電梯,幫阮清撿起了拐杖後,尊敬的站在了男人的身後。
而阮清則是握着自己的拐杖站在男人旁邊,低着頭沒有說話。
二樓很快就到了,阮清再次道了一次歉後就拄着拐杖走出了電梯,男人并沒有說什麽。
電梯門緩緩的合上了,阮清微微松了口氣。
阮清拄着拐杖走到了經理的辦公室門口,雖然門是開着的,但阮清并沒有擅自進去,而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男人溫和的聲音傳來。
辦公室裏此時并不止是經理在,還有不少屬于‘花月’的保镖也在。
經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而他前面正跪着一位少年。
少年此時臉上全是淚水,他慌亂的開口,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害怕,“經理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而被少年叫做經理的男人看都沒看少年一眼,直接漫不經心的給旁邊的保镖使了一個眼色。
穿着黑衣制服的保镖見狀立馬将少年給拖了下去,只留下少年漸行漸遠的哭泣聲。
阮清等少年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才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學着原主恭敬的語氣開口道,“經理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經理喝了一口咖啡後,看着阮清面帶微笑,語氣溫和的開口,“玫瑰,你今天遲到了兩小時。”
雖然經理在笑着,卻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讓人背脊發涼。
那笑容和他剛剛讓保镖将剛剛那少年拖下去了時的笑容如出一轍。
阮清并沒有慌張,低下頭小聲的解釋,“經理,對于我遲到這件事,我是可以解釋的。”
阮清緩緩将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還着重提了一下他才出醫院就趕過來工作了。
明明阮清是拄着拐杖的,但經理仿佛現在才看到一般,他視線落在了阮清沒有受力的腳上,“傷到腳了?”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
經理:“過來。”
本來旁邊的黑衣保镖已經上前了一步,正準備檢查一下阮清是不是說的是真的,結果就聽到了經理說話了。
這句話顯然是對阮清說的,保镖默默的退了回去。
阮清遲疑了一下,走到了經理的旁邊。
“坐。”經理下巴微擡,示意了一下自己旁邊。
阮清再次遲疑了一下,最終坐到了經理的旁邊。
經理微笑着開口道,“你已經不是新人了,應該知道我們‘花月’的規矩吧?”
阮清絲毫沒有心虛的點了點頭。
以受傷這些理由請假或者是遲到,都是要看傷口的,還有醫院的病歷之類的。
他的腳傷是确确實實存在着的,他手機裏也可以查到在醫院的就診記錄,并不怕檢查。
要是檢查過後,還能申請一下換班就好。
……比如換到十天後什麽的。
然而就在阮清拿起拐杖,準備站起來去保镖那邊去接受檢查時,經理再次開口了,“把腳伸出來。”
阮清一頓,放下了拐杖,微微拉起自己的褲腳,将腳擡了起來。
方便男人查看他的腳傷。
阮清的腳現在已經腫了起來,而且青紫一片,看起來十分的明顯。
“伸過來。”經理拿着杯子的手往旁邊伸了伸,旁邊的保镖見狀,立馬上前接過了經理手中的杯子,然後退了回去。
而阮清聞言,則将腳往經理那邊伸了伸。
經理:“擡高一些。”
阮清聽話的擡高了幾分。
經理:“再高些。”
阮清頓了一下,再次擡高了幾分,差不多都到經理小腿的位置了,看肯定是看的清楚的了,除非是近視。
記憶中經理并不是近視眼,這個高度肯定能看清楚的。
然而經理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他直接伸手禁锢住阮清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接着便低下頭看向阮清有些紅腫的腳踝。
阮清沒想到經理會直接抓住他腳,下意識的就想往回抽。
然而沒抽動不說,反而碰到了腳踝上的傷,疼得阮清眼裏蒙上了一層水霧,腳也微微顫抖了幾下,也不再試圖抽回自己的腳了。
阮清腳上還穿着鞋的,因為經理的動作,鞋也放在了他的腿上,蹭的經理黑色的西裝褲都染上了些許的髒污。
而且看起來還有些明顯。
但經理似乎并沒有發現一般,認真又仔細的檢查着阮清的腳踝,甚至還用大拇指去輕輕摩擦腳踝處。
仿佛是在檢查阮清的傷是不是真的一樣。
但大概是因為經理怕弄疼阮清,力道十分的輕,動作也十分的溫柔,反而帶着一絲暧昧不明的感覺。
就好似是在……調情一般。
經理顯然不是那種會幹體力活的人,他指腹并不粗糙,輕輕觸碰的話并不會弄疼,但是那溫熱又輕柔的觸感傳來,讓阮清不适的再次縮了縮。
而他這一縮,自己就撞在了經理的手上,再次将腳給扯疼了。
“唔……”阮清疼的長長睫毛微微顫動,泛紅的雙眼再次續滿淚水。
他咬住下唇,隐忍着不讓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掉下來。
經理擡頭看向眼前人精致的眉眼,語氣溫和的開口,“弄疼你了?”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在點完頭後阮清遲疑了一下,小聲的開口,“經理,醫生說我腳扭傷的有些嚴重,最近不能再劇烈運動了。”
“所以……”阮清試探着開口,語氣帶着幾分小心翼翼,“我可不可以将這幾天的班以及演出調到十天後?”
經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松開了阮清的腳,“你說呢?”
雖然經理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語氣也沒什麽變化,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感覺。
顯然是并沒有同意阮清的提議。
阮清不是傻子,明白請假或者是調班都不可能通過,他只好作罷。
阮清輕輕的收回自己的腳,拿起了旁邊的拐杖,“經理,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他說完便站起身,想要拄着拐杖離開,甚至是速度有些快。
因為阮清轉身,他并沒有看到經理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拉住他。
結果卻因為他已經站起身,拉空了。
經理淡淡的看了旁邊的保镖一眼,保镖見狀立馬攔住了阮清的去路。
阮清看着攔住他去路的保镖,只能停下了腳步。
實際上,從經理親自來檢查他的腳傷開始,阮清心底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了。
在王清的記憶中,這個經理雖然一直都是微笑溫和的模樣,但實際上手段十分的狠辣,對待違反了規定的人都不會有一絲的心軟,也不喜歡任何人靠他太近。
而且雖說他只是個經理,但‘花月’的高層,以及貴客見了他也會禮貌的喊一聲經理,顯然這人不只是個經理那麽簡單。
可偏偏這樣的人親自檢查他的腳傷不說,還不在意他的鞋弄髒他的褲子。
現在甚至是不放他離開……
原主的人設實在是太糟糕了,如果這個經理給他爬床的機會,原主不會放過不說,還會……開開心心的去爬床。
阮清微微握緊了手中的拐杖,握的指尖都開始泛白了。
但他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轉身看向經理,語氣尊敬的開口,“經理,您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吩咐嗎?”
就在經理微笑着看向阮清準備開口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經理笑容未變,但雙眼微眯了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溫和的說了一聲,“進。”
來人恭敬的看向經理,“經理,楚先生那邊好像出了點兒意外,可能需要您過去處理一下。”
經理聞言一頓,站起了身,淡淡的看了一眼阮清,“呆這兒,等我回來。”
經理說完便朝門外走去,屋內的保镖們也立馬跟了上去,不一會兒辦公室裏就只剩下阮清一人了。
阮清在人走光後,也拄着拐杖走出了辦公室,絲毫沒有要等經理回來的意思。
‘花月’酒吧的規矩就是這個經理制定的,除了他本人以外沒人敢随意違反,就連酒吧的客人也不例外。
阮清今天穿着的只是送酒的工作服,那麽就不會有人對他做什麽。
就算有人膽大包天的敢碰他一下,‘花月’的保镖也會立馬制止客人,而那客人也将付出違反規矩的代價。
但經理本人顯然是根本不在規矩的限制內,他要是想做什麽沒人會攔他,更何況就算是原主也會開開心心的自己送上去。
阮清除非是傻了才會等他。
而且他這也不算是崩人設。
因為對于原主來說,有兩件事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掙更多的錢,而另一件事則是大學順利畢業,徹底擺脫過去,過上平凡人的人生。
呆在這個辦公室可沒有錢拿,畢竟阮清到現在都還沒有進行上班打卡。
不打卡簽到就等于今晚白來了,原主肯定是不樂意的,他每晚就靠送酒掙點錢呢。
所以阮清現在下去打卡這個行為絕不會崩人設。
打完卡後就去工作也十分的順理成章了。
阮清一瘸一拐的下到了一樓,走到了員工打卡的地方,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滴!打卡成功。”
一樓是酒吧的大廳,此時十分的熱鬧,燈光昏暗搖曳,不少人在喝酒,也有不少人在舞池中央跳舞蹦迪,氣氛十分的熱烈。
而在酒吧的右邊部分則是演出的舞臺。
說是演出舞臺,實際上只是略高于人群的T臺一樣的臺子。
那臺子很長,但是寬度還不足一米寬。
此時臺子上正有幾人在跳舞演出,前後都圍的水洩不通,情緒十分的高漲。
而且還在旁邊的大屏幕上放出了臺上人跳舞的畫面,方便後面看不見的人觀看。
而臺子上跳舞的人跳的都是一些具有挑逗性的舞蹈。
只有第三類員工才會跳舞演出來吸引客人,也就是意味着臺上的人都是提供‘特殊服務’的人。
阮清光是看着就覺得窒息了。
絕對要在三天內找到兇手!
絕對!
就在阮清準備去送酒時,他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玫瑰?你怎麽在這兒?”
“領班叫你呢,你和鈴蘭不是搭檔嗎?剛剛鈴蘭那邊出事了,所以你的演出被領班排到今晚了,你趕緊去準備一下吧。”
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