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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2 第 282 章 我姓樊樊哙的樊……
    “噗!”

    

    不知谁从牙齿缝里爆出笑声, 很快就以病毒般的速度感染一片。

    

    被嘲笑的学生面红脖子粗地原地颤抖了会儿,最后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掩面离开。

    

    “这就不行了?”本想稍稍教训对方的清秀少女目瞪口呆道:“还以为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咧!”

    

    将人怼走的女子扫过少女花纹细密的衣领与精美耳坠,轻声制止道:“人都走了, 又何必对着不在的人继续纠缠。”

    

    清秀少女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道:“你倒是君子。”

    

    别看她像比跑开的学生小了一圈, 风风火火的像个胸大无脑之人。可是能在关中混得如鱼得水的勋贵之女, 而且还是极其稀少的独生女又怎么会是普通角色。

    

    有钱就会变得善良的前提是长在一个无菌的环境里。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

    

    而以大汉勋贵们一代不如一代的素质来看, 反馈到孩子身上的要么是极度的愚蠢, 要么是及格线上的聪明。

    

    清秀少女属于那种有点聪明的雏鸟,但是跟底层出身的褐衣女子相比, 她还是太稚嫩了。

    

    稚嫩到对方看穿她那稍显单薄的“聪慧”。

    

    “我一粗人,哪里能与真正的君子的相比。”女子应是初次来到这种地方,所以不知该点什么或该干什么, 完全没有怼人时的冷静从容, 变得和些初次来京的村姑一般无二。

    

    清秀少女看出对方的窘迫,出钱招待了这个“客人”,同时也让伙计熄了赶走她的心思。

    

    啧!又是一个搭上勋贵的幸运儿。

    

    上完茶水的伙计一边擦桌,一面感叹对方的好运。

    

    先秦时的学者想要获得资助乃至成为王公贵戚的宾客的是需贵人引荐的。

    

    从古至今,学历都是最好的敲门砖。

    

    在没有个贵族出身或贵族亲戚的前提下,同门便是贫困生们最后的人脉。

    

    这也导致明朝的朋党问题,晚清的地方师爷尾大不掉, 并且在现代社会里,也有诸如常春藤系和南方系, 北方系的学院团体在影响世界。

    

    而在有了茶馆经济与辩论比赛后,穷困学子能接触金主的途径便多了一条,而且还是条相当宽阔的水泥路。

    

    阳陵县的伙计对这种改变喜闻乐见。

    

    因为这群求名求利的学子总会把攒了许久的铜钱一股地花在这里。

    

    而且还是前仆后继、契而不舍地花。

    

    坚持比黄河还要持久。

    

    “你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云中或代国一带的人,似乎带了点燕地的口音。”汉承秦制, 所以关中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秦地的口音与魏国口音。

    

    汉高祖虽是楚人,但因中阳里挨着魏国的边境,加上他的祖上就是迁至丰县的魏人,其妻吕雉也是逃难至此的魏人,所以比起楚语,他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魏语。因此在刘氏拿下中原之地后,长安里的口音被丰沛出来的老臣带偏了一半。后因文帝捡漏荣登地位,导致关中又来一批代地的臣子,所以在秦音、魏音、代音的轰炸下,长安人这基地的口音都小有研究,这也助长了京城人的傲慢。

    

    “你是哪儿的人?”

    

    “右北平的,靠近东胡。“女子稍稍迟疑了下,尽量显得不卑不亢道:“鄙姓姬,名窈,无字。”

    

    “姬姓?原来是王姬啊!”清秀少女揶揄道:“祖上可是召公?”

    

    “冒姓之人,又何以王姬自称。”女子立刻摆摆手道:“周室早已灰飞烟灭,姬姓也和曾经的子姓、姒姓般沦为旧梦。”

    

    清秀少女收起笑容,再次打量面前这位肤色黝黑的女子,半真半假道:“冒姓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不知女公子……”

    

    “姓樊。”

    

    姬窈的身体微微一僵,瞳孔也随之一缩。

    

    她的表情显然愉悦到清秀少女,导致后者身体前倾,继续说道:“正是樊哙的樊。”

    

    ………………

    

    草原是个既富有,又贫穷的地方——富的是单于一脉的孪鞮氏部落、仅次于孪鞮氏的四大贵族与树状图般的旁系子弟们。

    

    而在这群以姻亲、血缘为枢纽的大贵族们吃完肉后,剩下的小部落才可以屈膝捡些不要的残羹冷炙。

    

    至于那些没有臣服匈奴王庭的部落……

    

    早在冒顿时就以东胡王庭的毁灭讲清了什么才是匈奴王庭不可退的底线。

    

    同时也让新一任的东胡王明白自己不如小丑的地位。

    

    “王,乌桓那边又来人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几乎称得上破烂的东胡部落里,一个不似北匈奴长相的男子掀起帐篷,对着正在雕刻骨笛的东胡王轻声说道:“王庭那边不日又要来人,还有匈奴左谷蠡王与兰氏王的部落。”

    

    帐篷中央的东胡王没有回话,于是他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今年收成不佳,怕是不能……”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东胡王便冷不丁地回道:“我打算降汉。”

    

    这话犹如一道寒风,吹得男子浑身一颤的同时也令他在极度的恐惧下散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警告道:“您不要命了!居然有着大逆不道的打算。”

    

    “大逆不道?”东胡王立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至于匈奴,可比得上乌孙的猎骄靡?”

    

    男子立刻没话说了,随即和东胡王般满脸嘲弄道:“我们与匈奴人圈养的牲口并无差别。”又怎能与幼时长于单于王庭,并且娶了匈奴居次的猎骄靡相提并论。

    

    前不久因为乌孙没有及时向匈奴进贡而被军臣单于派兵教训了番,不仅掳走大量的牛羊骏马,甚至连猎骄靡的姊妹都被送往匈奴王庭,以此警告乌孙不要乱了规矩。

    

    有了这一前车之鉴,近期的需要进贡的部落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而像东胡这样人口稀少又无统|战价值的部落自是遭到邻居们的连番敲打,甚至有靠得近的部落将征收的压力转嫁到东胡身上,导致东胡以惊人的速度转向赤贫,距离玩完也就差个几千人的小型冲突。

    

    想必那时也是东胡王的人生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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