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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舰队的攻击
    王蔷转身离开,能感知到阿萨瓦的目光依旧在自己身上。

    不重,也不轻,令人后背发痒。

    王蔷驾着马车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立刻去了地下赌场。

    赌场不是只有赌博,事实上,他们什么都接。

    王蔷找到赌场的小二,打听消息,“哪里有卖蝰蛇的,明天就要。”递上一块碎银(一两)。

    小二笑呵呵接过,贪婪地看着王蔷的容颜,腆笑着,“这里靠近沙漠,不少角蝰蛇。明早赶早去集市碰碰运气,兴许能碰上。若是没有,花点钱请人抓,也能抓上三五条来。”

    王蔷点点头,抓着一块整银(十两),“刘会长——”

    小二忽然义正严辞,“不行!刘会长不外见客。”

    王蔷吓了一跳。刘会长居然在这。

    顿时也没了打探的意思,匆匆回客栈。房间里,随身丫鬟二虎已经回来,收拾好床褥,“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王蔷派二虎盯着葡萄地,原本计划是要抢夺一片地的。“我交代你一些事。你千万记好,照做、等我回来。”

    二虎打起精神。

    “我要去沙漠,短则半年,长则三五载。你需要在这里帮我准备物资寄到驿馆。”

    “首要的便是毒蛇毒液。记住,只能事蝰蛇、蝮蛇、竹青蛇、五步蛇这类见血才封喉的蛇液。金环蛇、银环蛇这类可千万不能混进来。你一定亲自盯好了。”

    “其余的,你看我带我带了什么走,每月定时给我准备一份。”

    二虎点头。

    次日一大早,王蔷带着二虎去早市,看到了蝰蛇,拜托人帮忙收集毒液。

    又买了一只兔子,蘸取一点毒液在兔子嘴唇。

    兔子毫无反应,依旧吃着菜叶子。

    抓着兔子耳朵刺了一针,再放一点毒液。兔子立即暴躁跳动,不出两息时间倒在地上不动了。

    随身丫鬟二虎帮忙调配物品,嘴上不忘念叨,“小姐,我真得不跟去吗?”

    “不用。你帮我盯着夫子,他若有危险想办法叫师兄帮忙。”

    “每月记得帮我准备同样的包裹寄过去。”

    “城中生意你帮我盯一下。”王蔷思索一二,“上次的葡萄地你再多走几趟。既然没有好葡萄,这些品次差一些的,一样可以做成酒,卖给普通老百姓。做好了,回头算你三分利。”

    品质优良的葡萄酒已经被西部商贾垄断。

    王蔷这次就是盯着葡萄酒跑到比目城。现在,她想去往更深处。传说中的“沙漠瑰宝”——加纳地区。还有那个沙匪头子。

    她也期待呢。

    三天之后,王蔷简单收拾,跟随着商队出发。沙漠之行,商队多用骆驼。“沙漠之舟”的美名不是吹得。骆驼虽然走得慢,但耐力强,方向感强,若是迷失了道路,跟着骆驼才能走出沙漠。

    商队已经将行李与物品打包挂在了骆驼身上。

    刘会长看到梳妆打扮后的王蔷愣了愣,尤其是对方明艳的胭脂实在惹目。“王小姐真是天姿国色啊。那些沙漠之人看到王小姐如此貌美,定会惊叹我天元国人杰地灵,钟灵敏秀。”

    王蔷听着夸赞,笑容依旧保持端庄,对刘会长微微点头致谢,“谢谢。”

    任何一个奔赴爱人的人,听着赞美,心中都会忍不住心扬。

    王蔷坐上骆驼。为首的骆驼铃铛响起,整队商队向着沙漠出发。

    骆驼悠悠行驶,走了一个时辰,王蔷已经感觉口干舌燥。看一眼后方,隐隐还能看到比目城的身影。四周已经是一片沙土,看不到别的身影。

    王蔷不去想自己这趟冒险到底值不值。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趴在驼峰上,看着腰上的匕首,拔出来,刀面有小小的加纳地区文字,“阿萨瓦”。

    加纳文字,王蔷曾跟着夫子学过一二。看得懂最基础的几百文字。夫子曾跟她吹嘘,他三天学会了说加纳话。她不服气,也跟着学了几个月,实在无聊,也觉无用,放弃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用上。

    骆驼在沙漠里走了一天,找了个废弃的房子歇脚。附近有水井打水。方便修整。

    沙漠里不全是黄沙。居住的附近都必须有水源。

    王蔷抱着自己的包袱,等着第二天去驿站。到时候再从驿站赶往加纳的驿馆,那时候阿萨瓦的神情会是如何?

    第二天早早起来,队伍前进。王蔷等着驿站的身影出现,等到日上三竿,只在右前方远远看到房子的存在。

    王蔷急切,驾着骆驼上前,“刘会长,是不是走错了?那里才是驿站。”

    最近的驿站距离比目城只有一天半行程距离。

    刘会长完全不搭理,只走在前方。

    王蔷看一眼后方的人,他们皆是漠然。对此毫无反应。

    “你什么意思?”王蔷冷脸追问。

    刘会长挥挥手,毫不在意小小女子王蔷。立即有两位男子骑着骆驼将王蔷驾在中间,困住王蔷行动。

    王蔷知道刘会长的队伍有秘宝,也猜到刘会长不简单。但没想到对方连自己都动。

    她只是一天半的路程。

    一天半!

    正常人藏有秘宝,会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她甩手到驿站。

    可对方现在……只怕一开始就看中她女子身份,另有打算了。

    心忍不住低沉下落。王蔷控制住情绪,冷静看着二人。明白此行落在他们手里,自己只怕直接被当做货物被卖。

    出了国门,普通女子就是有去无回。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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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蔷目测距离,驿站看着只有几里远,实际距离只怕不止二三十里。更何况沙漠难行。他们追在身后,自己难逃跑。

    便是有夫子在商会回去后追问,刘会长也只说一句劫难,自己尽力了。谁能拿他怎么样?

    在这辽阔沙漠里,掩埋真相太容易。

    王蔷深呼吸,没有反抗,静静跟着队伍前行。

    驼铃悠悠,带不来轻松。沙漠无垠,生出期待。

    王蔷抱着“要死大家死”的心态笑眯眯研究起驼队。

    为首的刘会长骑着骆驼头领带领着队伍前进,前后紧跟着四人。虽然衣着只做普通衣饰,腿脚上却绑了工具包,这明显是习武之人的习惯。

    王蔷立马判断出:刘会长手里压着重要东西。

    再看后面,每架骆驼都装着不少的重物。听说是茶与绸缎,这些体量也值几万两银子。到时候再带一些沙漠的物产回去。来回一趟挣个十万八万银两不成问题。

    只是这么大的走商却不走官道走私道。不寻常。

    队伍也不过五十人。

    王蔷跟着队伍走了七天,队伍忽然停下等待着什么人。

    刘会长盯着太阳,在太阳走到东南四十五度角时,有队人马出现,衣着是沙漠人的款式。

    王蔷看到刘会长将自己骆驼上的包裹放下。

    这个包裹,恐怕就是那个沙匪头子想要的东西吧。

    王蔷眯着眼睛打量,普普通通的包袱,会是什么?

    却见刘会长又指着王蔷。

    王蔷的骆驼被旁边男人踢了一脚。骆驼载着王蔷走到队伍前面。

    “这是我们额外送你的贵礼,是天元国的贵女。感谢大王对我们这些年的照顾。大王看还满意吗?”刘会长笑容谄媚。

    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着王蔷,哈哈大笑,用加纳语言说了一声,“满意,很满意。刘会长深得我心。一起去我族里喝酒,为你备上我们最好的羊肉!”

    刘会长笑容满面应付。

    王蔷面无表情听着二人来往,知道这位大王是加纳十八部落之一的米亚部落大王。

    简单拉扯不一会儿,刘会长带着队伍掉头离开。王蔷的骆驼被米亚部落的人牵着。

    错身时,王蔷偏头,用天元国国语问刘会长,“你将我送给他们,不怕回不了比目城吗?”

    刘会长骑着骆驼高高坐着,斜眼冷看王蔷,“别说你只是翰林分院夫子的学生,便是翰林院院长的女儿又如何?你奈我何?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沙漠。大小姐就别想着天理循环那一套了。哼。”

    “很好。”王蔷点头受教,“我记住了。”

    “哼。”刘会长转身离开。

    驼铃的声响在沙漠中离开,王蔷的心止不住地下坠。

    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只是……

    王蔷目光坚定,盯着前方的大王,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她驾着骆驼上前,追上络腮胡子中年人。低垂着眉眼,带着哭腔用加纳语言清晰说道,“他,杀,我爹娘。我,恨他。”

    她试图用美人计。

    米亚部落大王看着王蔷。王蔷日日装扮,妆容很好,此时欲哭无泪的模样有西子美人之意。

    但大王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美人。

    王蔷抓着大王的腿,眼有哀戚,“我无父无母了,只有仇恨。若大王愿为我报仇,我愿嫁给大王,生儿育女,绝无二心。”

    大王依旧没有反应。

    电光火石间,王蔷大喊,“他将你的消息卖了!卖给其他加纳人!”

    此话一出,大王沉吟片刻,吩咐手下追赶刘会长。

    不消片刻,刘会长一行人被赶了回来。

    大王用加纳语言说,“你出卖了我!”

    刘会长瞥一眼王蔷,立即明白怎么回事,用加纳话噼里啪啦说着什么,时不时指着王蔷,手指用力点着空气。

    王蔷翻身下骆驼,盯着刘会长。

    大王与刘会长争辩之时,王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

    刘会长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看着王蔷。他的胸前插着一柄匕首,直直刺入胸口,血液染红了衣服。

    王蔷被米亚部落的士兵拉回来,控制住。

    王蔷被人拉扯着后退,扬起笑容,昂头对着大王道,“大王,斩草要除根。刘会长马上死了。”

    大王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王蔷,没有犹豫,沉着着指挥手下立即对刘会长其余的人下手。

    五十商人与部落百人打斗在一处。

    大王盯着王蔷,好奇着自己这位新到手的小妾。

    王蔷没有动作,翻身上骆驼,与大王一块退在安全地带。她从容地解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掏出胭脂涂在嘴上,笑意盈盈看着大王,“大王,我这样嫁给你,可美?”

    大王盯着镇定的王蔷,片刻后点点头。

    王蔷此刻的笑容犹如沙漠最干旱地方开出的花,诡异且惊艳。她言笑晏晏看着面前的死伤,只觉着百花盛开。

    两边争斗快要结束之时,不远处的沙漠中忽然窜出一支队伍,为首的正是阿萨瓦·尼诺。

    变化只在一瞬间。

    王蔷目光定在阿萨瓦身上,视线再无移开。此前的心绪全部化作硝烟,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阿萨瓦——她的情郎,她此行的目的。

    米亚部落大王见到阿萨瓦,二话不说杀敌向前。

    王蔷站在米亚部落的位置,看着米亚部落与阿萨瓦带来的人陷入争斗。她的身前血液四溅。是几百人的打斗,是沙漠飞沙扬起的混乱,。

    王蔷预感,以后这就是她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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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打斗不分胜负之际,阿萨瓦的人忽然掏出一个个绿色的瓶子扔向对方。

    瓶子砸在人身上,液体迸射而出。

    米亚族人立即尖叫,身上腐蚀一片,流出血水,丧失战斗力,不消片刻被人斩首。

    战争瞬间转变了形势。

    王蔷看着那一个个绿色的小瓶子,疑惑这些瓶子的由来。忽然接收到视线,阴冷的视线。扭头看去,视线来自阿萨瓦。

    哦豁,生气了。

    王蔷笑起来,看着对方,怎么生气了?不会听到她与那个死老头(米亚部落大王)虚以为蛇的话吧?

    “走。”米亚大王见抵挡不过,转身冲着王蔷方向想带人离开。王蔷夹紧骆驼换个方向逃跑,绕着大王离开。

    “回来!”身后大王用加纳语喊话,“回来!我的新娘!”

    王蔷充耳不闻,骑着骆驼跑到一边。

    米亚大王身后,阿萨瓦骑着马紧追其后,一杆长枪冲大王刺去。大王闪躲不急,跌落下马。前面护送物品的人上前救援,被阿萨瓦挑中了包裹,抢夺宝物立即回来。

    身姿利落,真是帅呢。

    王蔷回头看去,眼里都是阿萨瓦。

    米亚大王被人扶起,看了一眼一直不为所动的王蔷,骑着马立即逃窜。

    王蔷翻身下骆驼,大喊,“阿萨瓦。”

    阿萨瓦下马,冷冰冰看着王蔷,手里的长枪竖立,随时有迎枪刺人的意思。

    他现在对她有意见。

    王蔷看到长枪,直接忽视,笑容满面,张开双臂飞奔而去。

    “阿萨瓦!”这一声,是加纳语。声线里的飞扬像盛放的花朵。

    阿萨瓦面容松散,冰冷目光化了水,看着欣喜的王蔷,下一秒,被人扑在怀里。

    真实得怀抱很温柔,耳边简单温柔的话语成了情话,“你来接我啦。”

    抱得那么用力,眼睛满眼都是你,怎么会看错?

    阿萨瓦笑出来,此前冰冷化作幻影。他单手抱着人,低头拥吻。

    王蔷自然抬头迎接,在快要接触时,忽然别开脸,“等等,等等,换个胭脂!”

    大惊小怪,好似天大的事。

    阿萨瓦带得人在清点战绩。此时无人干扰。他垂眉看着王蔷,不解她此时为何煞风景。

    王蔷笑着指着自己的胭脂,“这一款我混了毒药的。谁敢用强?谁碰谁死。”

    阿萨瓦笑,大拇指帮她抹开王蔷的胭脂。

    王蔷愣住,根本抵挡不住美人的撩,三两下用衣服擦干净胭脂,抱住人拥吻。

    什么都不重要,眼前人更重要。

    二人长长拥吻,不顾旁人目光。这样的场景在沙漠中并不算惊世骇俗之事。爱恋之人大胆表达爱情,在西戎文化里是正常的事。

    阿萨瓦单手抱起王蔷,眼神迷离,“不后悔?”

    王蔷笑着凑到阿萨瓦的脸旁,“我不干后悔的事。”在他脸上顺势香一口。

    活像个女流氓。

    这样的热情奔放对足了阿萨瓦的胃口,偏头细细与她亲吻。片刻后,感觉再接下去难以控制才遏制着离开。喘着粗气,耳边都是对方压制的欲望。

    王蔷打开自己的包裹,入眼,全是胭脂水粉,玫瑰甘露。只在最下方,有衣服的影子。

    不会多,只有一套。

    “这就是你所有嫁妆?”阿萨瓦失笑。

    王蔷轻飘飘瞥他一眼:瞧不起谁呢?单手拆开自己高高的发髻,从里面挖出一枚金币。在他眼前正反面晃,“这算不算厚礼?”

    阿萨瓦粗鲁估算,发髻有五指宽,按照金币的厚度,至少有七枚金币。是个富婆。

    王蔷将金币塞回头发中,重新盘好一个高高的发髻。从包袱里找出无毒的口脂,细细涂在唇上。

    “好看吗?”王蔷眼睛亮晶晶。

    阿萨瓦眼神迷离盯着王蔷。王蔷看一眼四周的人,小心耳语,“我也想扑倒你。但人多不好。”

    阿萨瓦的眼神眯起,变得十分危险。他不再与王蔷细说,指挥人带着物资骑马离开。

    骆驼弃在原地。

    阿萨瓦与王蔷共骑一马。王蔷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马上,被阿萨瓦抱在怀里,听着他驾马的声音。周围全是一股迷人的男人味。

    王蔷知道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者自己色字当头。她非常迷恋阿萨瓦身上的气味。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嗅他身上的气息。

    “别动。”阿萨瓦低声警告。

    王蔷果然不动了,窝在了对方怀里,闻着对方的气息,渐渐呼吸更重。

    马队行驶一个时辰,马队停下喝水。这是一片小绿洲。马队的人尽然有序地牵着马喝水歇息。

    米亚部落的人不会罢休,他们回到部落叫人后会立即派人追杀。所以要尽快赶回去。

    阿萨瓦骑着马带王蔷去树林深处。将马丢在小水坑旁自己喝水。阿萨瓦抱着王蔷扑在树干上,王蔷抱着人回应。

    一切顺理成章。

    二人匆匆结束,皆有不舍,唯有压制。赶路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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