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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一半是幻想 一半是成见
    【我们经常戴着一张面具,一张能完美地扮演着别人眼中的自己的面具,这张面具对于自己来讲即便很假也仍会戴得心安理得,即便辛苦也仍然戴得心甘情愿;同时我们身上又贴着一个标签,一个未必能准确地表达着真实的自己的标签,但是这个标签却贴得异常牢固让自己无奈。面具也好、标签也罢,有很多认识就是这样,有一半是幻想、有一半是成见。】

    真相不会自己说话,本心不能自己表达,它们只是借助于某种介质尽力去呈现。美好与丑陋有时候并不真实,它们只是那种介质在人内心意愿的幻想中长出的不同花朵。

    喜欢和讨厌一个人、一件事原来并不是因为这个人或事的本身,而是因为这个人、这件事的表达或呈现的方式。

    郑子衿是那种穿着高跟鞋仍然能走得衣袂猎猎生风的女子,一路上大步疾行,仍然因为刚才健身房里发生的事而气呼呼地,虽然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个实心的耿直女人,仿佛挨了耳光的人是她自己一般,反倒是年重九在路上笨拙地不停安慰着她。

    这种情景在路人的眼里看起来就好像是年重九这个“不自量力”的笨男人惹翻了女朋友又笨手笨脚地哄不好。郑子衿也真是应景儿,竟然又很突兀地问年重九道:“上次那个女人是谁?”年重九被问得错愕呆立在街上……

    郑子衿看年重九呆愕无措,噗嗤一笑道:“对不起九哥,我是刚才气糊涂了还没回过气来。我其实是想问下你上次带到‘那时花开’茶馆的那个女人是谁,虽然按说我不该问你这些,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很想知道,我有非常必要的理由想知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说……”

    郑子衿支支吾吾地问起自己一些私事,年重九知道她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便对郑子衿道:“她是我曾经在大学时候的初恋女朋友,后来她移民加拿大后我们就算是劳燕分飞了,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最近她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我这两年过得不怎么好,她又特意回来一次看下我,也是出自关心。反正我是从不会在她面前卖惨,更不想让她知道我这两年生活里的那些鸡毛鸭血。”

    郑子衿仿佛松口气,道:“对不起,不是我有意要探听你的私事。”

    年重九笑她道:“你的语气里可听不出‘对不起’的意思。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知道你问这些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而不是探听隐私,要不我也不会讲这些事给你听。”

    郑子衿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杨广原走了吗?或许这又是一个我不该问的问题,我现在已经不该再问起他……”

    年重九知道郑子衿和杨广原曾相爱过但最终没有结果,现在郑子衿也已经结婚生子,生活安稳而幸福,年重九也便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杨广原的一些事,无论是关于他所受过的那些磨砺、遇见的困难、还是对他的将来计划与安排,便只是随口地“嗯”了一声。

    郑子衿长叹一口气道:“哎……有些事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有些人可能也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要与自己离散,或者是因为已经注定好了有另外一个跟自己灵魂对等的人在等待。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九哥,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合适的人来爱你?”

    年重九道:“有想过,但可能我心里还没准备好吧。你们这几个要好一点的朋友都了解我的情况,我也不瞒你说,离婚比失恋给人的打击更大,这种打击是全方位的,除了生活状态的改变、环境舆论的压力等等这些之外,在自己内心感情上更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说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信任、感情的安全感这些,这不是我矫情,如果再找一个人,我需要她给到我的感情是什么样呢?而现在的我又能给她什么样的感情呢?这两者对比一下就知对她不公平。”

    郑子衿道:“我在工作上跟了你两年,我了解你,你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在工作上你总能够掌控全局,不出一点纰漏,各项工作的前期准备和中间开展的进度、走势都会安排地井井有条、按部就班。但是生活不一样,生活是一种遇见,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够做出完美的策划和准备的,而且感情世界里的大多数恐惧是自己把那些因往事而产生出的偏执成见进一步放大而幻想出来的。”郑子衿看看手表,指着前面的一栋高楼说:“就到了九哥,我们先上去坐一坐喝杯茶。”

    俩人乘坐电梯上楼后来到餐厅,这家叫作“时光味道”的餐厅在名字上就让人颇有感觉,餐厅入口处挂着的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的几句文案写道:“时光是一道由生活大师烹调的限量款佳肴,味道由自己随心定制,请务必珍惜并与身边人共享。”下面又刻有一行小字:请将手机关机并交与餐厅前台保管。

    餐厅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当然,吃饭就应该要有吃饭的样子。年重九想起了王阳明的那首修行诗,也想起了以前跟孟还珠一起吃饭时她手机不离手的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心中对餐厅主人的好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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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进到餐厅里,年重九便即刻产生一种沦陷感。这个餐厅布置在这层楼的露台花园上,仿佛是独立的另一片天地,餐厅因地制宜布置得尤为自然雅致,悠闲静谧的感觉能在一瞬间把人包围。

    整个餐厅看不出有多大,但每一个餐桌都占据了独立的一片景致、又有着开阔的远眺视野。

    年重九挑了个位置坐下,翻看着餐桌旁书架上的杂志。郑子衿要了一壶绿茶,看着年重九笑道:“九哥,你真会挑位置。”

    年重九放下杂志,问道:“这是你表姐的餐厅?可知她是一个感性而有情怀的人。不过既然前面要求客人交出手机、放下琐事,要求客人把时光给到身边人,多些互相的交流和陪伴,那干嘛又在餐桌旁放一堆杂志呢?”

    “哈哈……九哥,就你的心思细,但是你难道没发现只有这一桌有杂志架吗?”郑子衿说:“因为这是我表姐她自己经常坐的位置。”

    年重九笑道:“哦!这么说你表姐要么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要么是看不得别人秀恩爱,所以干脆读杂志。”

    “等下你可别乱开玩笑,她现在对这种玩笑特别地介意。她刚从外地回来便开了这个餐厅,没事时就经常坐在这里喝茶看书,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自我的调整。”郑子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感觉你俩倒是有很多相似。”

    “我又不认识她,跟她开哪门子玩笑?”年重九端起茶水,看到茶的汤色黄绿明亮、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年重九问道:“这是什么茶?色味很好。”

    “听表姐说这是产自最北方的一种绿茶,是你们北方的味道。”郑子衿道:“真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对了,刚才怎么了?是不是阿伟动手冒犯你了?”

    年重九道:“我都快忘了。可能我已经不太适合那种荷尔蒙到处飞的年轻人场所了。不过你错怪那个阿伟了,他若对我动手我会隐忍?”

    郑子衿道:“这是什么话!健身运动又不只是年轻人的事,爱运动是人们出于内心的素养、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不分年龄、性别。难道健身房就只是那些小青年继游戏机房后乱混的第二站?”

    郑子衿又急切地说道:“以前我在工作上有你照应着我,没让我受过半点的委屈,现在我又岂能让你在我的地方受这种委屈?刚才到底是谁冒犯你了?我气还没消呢!”

    年重九笑道:“是一个女的,感觉上人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为啥突然发作打了我一耳光,我估计应该是误会了,你若硬是要计较这些,岂不成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小心眼跟女人过不去?不过至于阿伟,你确实也得说说他,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却对女顾客动手动脚地,不改改这坏毛病,他那一幅好身板就被德行糟蹋了。”

    郑子衿想了一会道:“我估计你错怪阿伟了。你所说的那女孩是他女朋友,也经常过来玩的,不过她也是挺害羞的一个女孩,并不是暴脾气,也没道理对你动手,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年重九失笑道:“哦!哈哈……真是有幻想作祟,果然眼中看到的未必是真实。这么说来,要么是我太老套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秀恩爱已经不分场合了;要么是我内心不纯洁,见到那些事容易想歪。估计那个周南桃跟我一样也误会人家了,她才是火辣脾气,给你打电话时语气里满满的杀气。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了她,算了,事情过去了就不再搞复杂了。”

    郑子衿惊讶地说:“我表姐?你怎么惹她了?是她打的你?”

    仿佛刚刚硬生生吃下很大的一惊,年重九嘴巴张得圆圆得,道:“什么?她是你表姐?那这个餐厅就是她的?你还说过她等下也要过来一起吃饭?这可真是……我怎么会去惹她?只是上午见过一面,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误听了她的名字,后来才明白是‘桃’字,你这个麻辣表姐还真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样艳丽,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说她像水蜜桃——like a beach,也没过分吧。”

    “那不至于……”郑子衿不解地问:“你说什么beach?”

    年重九解释说:“桃子的英文, b-e-a-c-h。”

    “b-e-a-c-h是海滩,桃子是peach,p-e-a-c-h!九哥你英文真是不咋地,偏偏还不藏拙。”郑子衿又突然脸红道:“九哥,我明白表姐为啥发火了,你说的那个英文有个同音词,是骂人的。”

    年重九反应过来,懊悔道:“那我这真是自找的了。近期我在处理公司的一个外贸单,一起合作的外贸公司里有几个人在跟我们谈话时也总是嘴里蹦几个英文词出来,大家都是中国人,好像汉语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意思和想法一样,真是好笑!我也经常学着他们的样子那样对他们说话,也纯粹是心中暗自取笑他们而已。而刚才跟你表姐说话也纯粹是有些恭维话不好明白地说出口,就开下玩笑说几个英语的单词表达一下意思,却闹出事了……等下我得好好向她道歉。”

    郑子衿道:“有机会我帮你解释解释吧。其实我表姐的性格是很开明温柔的,她只是爱憎分明,性格像你们北方人一样很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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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重九尴尬地笑道:“确实很分明、很直爽,从不憋着。”

    郑子衿调皮地眨着眼笑道:“是的,对朋友像春风抚杨柳一样和煦温暖,对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

    年重九笑道:“有时候是春风,有时候是秋风,难道你表姐像空调一样自带变频功能?——有双风对流,冷暖变换;带两重风骨,喜怒无常……”

    郑子衿往前递一个眼色,道:“九哥,认真严肃点……”

    年重九顺着眼神看过去,果然周南桃如携春风款款而来,先前的运动装已换为一袭粉色长裙,那种美丽恍若桃花盛开。长又直的秀发在中间随意一扎,蓬松而一丝不乱地垂在胸前,仿佛某种喜欢轻松随和但又一丝不苟的性格。

    周南桃看了郑子衿一眼,径直坐在年重九对面,秋水一片清澈,双眸两点漆黑,一双干净到极点的眼睛不带任何表情盯着年重九。

    仿佛又是一记耳光,年重九瞬间脸红到耳根,很不自然的一种气氛肉眼可见地弥漫开来,如同蹩脚的学生遇见严厉查问功课的老师,年重九内心发虚,讷讷地说:“不好意思,上午……”

    周南桃用一种强烈得掩饰不住的宠溺眼神看了一眼郑子衿,道:“既然你是子衿的朋友,便不必解释了。你还好吧?”

    年重九装模作样地抚着脸道:“还好,挺脆的。”

    周南桃微微一笑,眼睛便弯了下来。郑子衿道:“让你们以这样的方式认识是我的不对。来日方长,互相慢慢便懂了。”见俩人均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郑子衿拿过菜单道:“今天我做东,九哥你尝尝这里的特色菜,你会更爱这个地方。”

    年重九道:“还是我来请吧,初次见面便先有冒犯,还是要有所交代的,再说一起吃饭怎么好让女士买单。”

    郑子衿看着菜单笑道:“哎呀!九哥,收收你那老派的绅士作风吧。”

    周南桃看着郑子衿翻菜单,眼里的宠爱满满得流动着像要溢出来,嘴角含着温暖的笑,说道:“别管她,让她来安排。”

    郑子衿写好菜单交给服务员,对周南桃说:“表姐,上次你的那批酒不错,九哥也尝过的,今天再开一支尝尝吧?”

    周南桃眼睛已如一弯清丽明亮的新月,笑着对服务员点点头,道:“你喜欢便常来,最近也老不见你,挺忙的吧?”

    郑子衿道:“是挺忙的,有时候照应不过来,对员工也疏于管教,搞得有一部分员工懒散生事。”

    周南桃道:“我近期也没事,会经常过去做一下瑜伽,要不要我帮你照应一下?”

    郑子衿眨着眼睛笑道:“我哪里敢要你帮我照应?——这位就是我最敬重的九哥,今天让他受了委屈都是因为我疏于照应,表姐你要是有心帮我就帮我带九哥一起运动下吧,有些运动的常识也教教他。”

    周南桃看着年重九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逢周一、三、五会去运动一下、锻炼下身体,周日也会,我们就算是互相监督吧。”

    年重九点点头答应着,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天南地北地聊一些事情,慢慢年重九与周南桃就互相熟悉了起来,就像郑子衿所说,俩人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在性格上俩人都是外冷内热的类型,让彼此熟悉了以后的相处极为自然舒服。

    同样外表坚硬如披铠甲、内心柔软充满温暖的两个人宛如同样的两朵向阳花,很容易敏感地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温度,并被强烈地吸引。年重九时不时看向周南桃,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周南桃自己吃得很少,一直眼神柔和、嘴角含笑地看着郑子衿埋头吃东西。如相信自己的观察力一样,年重九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具备很强的爱的能力,内心的温柔能融化冰雪。

    傍晚时分年重九接到乐乐,他看着一直未曾摘下墨镜的孟还珠一路车屁绝尘而去,不禁心中尘土飞扬,而待到慢慢尘埃落定,又觉得人的性格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内心的温度却让人切实感受得到。而撇开了这点温度,爱与恨还剩下什么?

    仿佛已经并不真实、又仿佛蒙尘一般,自己的爱与恨只是某种幻想和成见所形成的,没有消散且无法自拔的心瘾。

    奈何当初,竟会一见钟情?不如以后,最好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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