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懿承的记忆中深藏着两件没有做成却是令他为之付出了惨痛代价的事:一件是多年前的兵祸,他没有求得景徽帝的宽恕,以致外祖父九族尽灭;另一件则是他不曾在事后看顾好母亲,最终亲眼见得母亲柔弱的身躯就此悬挂于深宫的横梁之下。
为此,当少年无助的秦懿承满怀失去至亲之痛,又被自己的另一至亲视如敝履贬谪至西境时,他面对西境的酷寒风沙在心中暗暗立誓自此一旦有了想做的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达成。
自那以后,这些想要做到的事,由初至西境时的立足变为了要建功立业,由屡建战功逐渐累积至统帅三军,再由统帅三军成为寅朝皇帝都不得不为之忌惮的铁骑亲王。
在成功的执掌一境,手握数十万重兵之后,秦懿承心中想要做成的事就只剩得了两件,一件是为母族平反复仇,另一件则是夺得那九五至尊之位,并为之开始了数年如一日的细思筹谋。
直到某一日,他无意在叶城街头瞥见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就着对方那如暖阳似清泉的笑容,怔怔的望出了神。
至此,秦懿承多年来养成的不惜代价谋成一事的习惯,促使他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记在了心里的同时,与之相伴而生出了一股无比强烈的想要得到对方的欲望,也就有了第三件想要做成的事。
他魔怔了一般接连几日流连叶城街头盼着能再见那女子一面,希望知晓对方姓谁名谁家住何处,在探明一切后上门求娶。
奈何,天不遂人愿,秦懿承终是没能再于叶城街头见得那女子,加之那时与北狄南疆的战事正酣。他也就只好暂且搁置寻这女子的心思,投身于了西境之外的战场。
虽然西境战场历来凶险,但即便为三军主帅的秦懿承一贯都是身先士卒。那一次,他相比以往在战场上厮杀得更为激烈,除了想平定战事亦带了期望能于战事结束之后去寻那女子的私心。
秦懿承第二次见到那个仅因一面之缘就思之若狂的女子,是在自己的叶城王府之中。
西境战事初定,他听得自己挂名的王妃王灼儿急病离世匆匆回了府中。在进得王妃院子那一刻,就瞧着一个女子披麻戴孝正跪于王妃灵前,哭得梨花带雨谓是我见犹怜。而这个女子正是他先前在叶城街头所见的女子。
只是在西境磨砺多年的秦懿承已经懂得了完美掩饰自己真实情绪同时更生就了远胜于常人的深思警惕。
因而,他按捺住了内心的那份欣喜,状若寻常的由管家的口中知晓了这女子的名字来历。在听得对方是自己素未谋面却又殁得突然的王妃侍女时,又忍不住的深思几许。
于是,秦懿承面无表情的与这小侍女言语了几句,并就放其出府作为试探,在得到对方可谓滴水不漏的回应之后,更是隐隐觉出了一股子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因着这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秦懿承扮作了黑衣刺客趁夜深人静之际想要试探一番这个小侍女。
他却不想自己是有心试探,对方同样也不是个善茬,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干出挖密道,纵火烧府,诈死逃跑这些个胆大包天的事不说,还不着痕迹的将他给药倒了。
秦懿承只道自己是在小阴沟里翻了船,心里为之气愤的却是这个小侍女确切的说是他的挂名王妃王灼儿蓄谋已久的搞出这么多事来既不是为西境之外的异族刺探军情,也不是为秦城中人行事,而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只是为了逃跑。
他这厢因着自己一见难忘同时又是自己挂名王妃的王灼儿费尽心思的逃跑而气得够呛时,王灼儿这头已经预备着给他喂什么能忘事的药而彻底跑路了。
本就中毒带伤的秦懿承又是被刺激得毒气攻心连带一口老血溢出了嘴角,好在王灼儿还算得有点良心,在认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不带犹豫的带他从密道折回了府中。
秦懿承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了府中,对上王灼儿那副自觉大祸临头而畏畏缩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特意嘱咐了魏临溪不可以让任何人动她的一根头发。
因为,那时秦懿承的心中已经腾升起了一股子浓重的怨气,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更是随之出应运而生,那就是他之后一定要亲自同王灼儿好好的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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