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冷千忆忍不住叫出了声，这不免让沐灵莜有些紧张，“怎么了姐姐？难道付铭陌真不是我认识的人？这一切都是虚构的？”

    能问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因为沐灵莜一向以自己的记忆为准，除非有致命的漏洞，不然绝不妥协。

    “不，不是的，你确实带大了付铭陌，他也的确是你亲近的人。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他！”

    “怎么了…？”沐灵莜不明所以。

    “怎么了？灵莜，灵莜，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一丝奇怪吗？你有着强大的实力与精神力，又修炼成了神，即便有悖于天道，也不需要叫人担心你的安危。然而你知道，天道对你最重的惩罚是什么吗？”

    “是…什么？”沐灵莜疑惑，“难道不是要了我的命？”

    “是让你忘记！”

    刹那间，冷千忆终于道出了实情，“让你忘记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的姓名，他的音容样貌，他的一切，你都会忘记，并且在你每次快要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抹去你的记忆！”

    “你说什么？”沐灵莜呆在原处，那双波粼的杏眼圆圆地望着眼前道明真相的人，不知该如何回应。

    冷千忆只叹道：“灵莜，我很早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也知道你去了玉兰宗，我以为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忘了我，或是忘了顾泽…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她顿了顿，又道：“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忘记了付铭陌…原来他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不过，他也值得，你不知道他这十年来都为你做了什么…”

    冷千忆随即将这十年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沐灵莜，钟煊不知道的，付铭陌不愿说的，冷千忆都全盘托出。

    他是如何从一个无名小卒入的魔，如何从最底层的魔修做到如今的魔尊，如何打破常纲与天君达成交易，如何突破天道与三千世界获得联系。

    沐灵莜怔怔地听着，每件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意料，但也解释了一切的不合理。

    “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世界，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世界观，我们的世界被一个叫天道的规则给束缚住了，想要突破天道，除了拥有强大的体魄与精神力，还要有无尽的执念。”

    “我们这个世界自见世以来，只有两人突破了天道，一个是你，一个便是他。”

    她绘声绘色地讲着。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逝，眼帘却渐渐模糊，原来，在她没有意识的那几年里，他已经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然而她却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

    沐灵莜捂住了脸，似乎在经历过这么多以后，应该要好好哭一场了。

    “我只是，在他要被处决时，顺手帮了一下而已，因为我答应过禁区里的师父，要好好保护他。”

    “我只是答应了承诺而已，他何止如此。”沐灵莜哽咽道，“我才做多少任务，就已心力交瘁，他能有如今的成就，不知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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