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起每天早上,要在姚家兄弟起床前,打扫院子和大门口,然后开始煮早饭,往常这个时候,院子里应该有煮粥的香味和段起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但是今天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懒货,几天不打就骨头发痒,此时还不煮饭,想饿死大爷我吗?”姚大低声咒骂着,穿上衣服、走出堂屋,没看到段起瘦弱的身影,倒是有个穿着一身标准的流浪武者行头的大汉站在院中,姚大打量着对方,此人是个武者是肯定的,对方给他的压力极大,自己这个在普通人中,算是强壮有力的汉子,在此人面前,仿佛是婴儿对上个成年人一样弱小,关键是,对方面色不善,眼神更是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来上门寻仇的?自己的印象里好像没得罪过这样一个人啊!”姚大暗自想着,手摸向腰间从不离身的匕首,说道
“不知朋友来到姚某的家中所为何事?如果是手头不太方便,姚某倒是可以帮衬一二”姚大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是姚家兄弟的老大”来人语气森寒的问道。
“正是姚某”姚大的手攥住了匕首
“你的两个兄弟呢?”
“看来你是冲着我们兄弟来的,老二、老三、出来吧!有客上门”姚大高声喊道,随着喊声、左右厢房中走出两个和姚大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汉子,同样手持匕首。
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出现,姚大的心中多少有点底。
“朋友、我们兄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我在这里给你先陪个不是”说着姚大倒转匕首、双手抱拳行礼,见对方依然不为所动,马上面色一冷,恫吓道
“朋友是位武者吧?我大哥白六爷身边也有不少和你一样的武者,如果、你敢动我们兄弟,白六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把这里弄脏了”段方山看着四周、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说”姚大说着、上身向前微倾,想听清段方山说什么,就在此时,站在院中央的段方山一个纵跃到了姚大面前,一脚揣在他的胸口,姚大的身体凌空向后飞去,随后重重的撞在堂屋的后墙,大口吐着鲜血、滑落在地。
此时、其他两人才反应过来,各持匕首向段方山冲来,黑枪闪动,砸在右侧来人的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此人连段方山的动作都没看清,就因承受不住剧痛晕倒在地。
左侧之人见自己的两个兄弟如此快的相继倒地,心生惧意,冲到一半就转身向院门跑,只是他的身体刚转过去,段方山的一记手刀将他砸晕,随即俯身打算抓起此人,但是刚刚低头,就停住了动作,随后看向院子的西墙,稍倾、院墙的另一侧,一个人探出头来察看这里的动静。
“王叔”段方山认出此人是隔壁的王猎户。
“你是”王猎户迟疑的看着段方山、终于认出了他“你是小山?你还活着!太好了”说着就要翻阅院墙。
“慢、王叔、此地不便说话,我在西面的树林等你”说完、段方山走进堂屋,将姚大抗在肩头,随后、返身回到院中,双手分别抓起另外两人,出了镇子。
王猎户回屋和自己的婆娘打了个招呼,随后也朝着西面的树林走来。
树林深处、段起等四人都被绑住手脚,躺卧在地。旁边、王猎户抓着段方山的手激动莫名,段方山看着王叔发自内心的喜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个看着自己长大,交给自己狩猎的汉子是为自己归来感到高兴。
“小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我回去应付完镇首的问话,回到那片树林找你,谁知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我发现了地上狼的爪印,以为以为回去后、难过的我整整两天没吃饭,段大哥、段大嫂、对我如亲兄弟一样,我却我却没能在他们遭遇不幸后,好好的照顾你,我愧对你爹娘啊!”说着、这个壮实的汉子哭出声来。
“王叔、别哭、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那晚、如果不是你高声示警、我恐怕也难逃毒手,说起来、小山还没谢谢王叔的救命之恩呢!”
“谢什么谢啊!当初、我要是早些注意到你家的动静,也许、还能救下段大哥夫妇,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小山、你先跟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段方山将自己在柳家庄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至于小山谷和吉祥的事略去没说,只说自己离开柳家庄后,在外面历练了一阵,偶然间找回了儿时的记忆才回来报仇,说完这些,段方山问道“王叔、不知我爹娘的遗骨现在何处?”
“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
又向树林深处走了几十丈,一小片空地之中,一座坟茔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连墓碑都没有。
“小山、对不住啊!”王叔搓着双手、歉意的说道“你爹娘被杀后,姚家那几个杀材,将他们的尸身扔到野外,还到处说你家都是不祥之人,此次被杀是厄运所致,谁要是收敛他们的尸骨也会被厄运缠身,镇里的人都被吓住了,就算是有些明白人,知道这些都是鬼话,也不敢和姚家兄弟作对,我趁夜将大哥、大嫂的尸首收敛起来,偷偷的买在了这里,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我就没敢立墓碑”
“王叔、收敛父母的尸骨、修坟立碑,本该是我这当儿子去做,只是、我那时年幼、又逢情势危急,无法行孝道。幸亏王叔甘冒风险将我爹娘埋葬,没让二老曝尸荒野,王叔、请受段方山拜谢”说着、段方山双膝跪地,给王猎户磕了三个头,王猎户见状急忙伸手相搀,但是哪里阻拦得住!只得受了段方山的拜谢。
起身后、段方山问道“王叔、杀我爹娘的凶手—段起、姚家兄弟都已被我抓来,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吗?”
“没了、只是他们四人所为”王猎户想了想后摇头说道。
“镇首可曾与姚家兄弟串通共谋此事?”
“镇首不是个坏人,只是胆子小罢了,姚家兄弟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说道共谋杀人,他还没这个胆子”
段方山点点头,看着爹娘的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