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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2章 给本小姐扒了她!
    “什么?”

    温时颜敷衍地顺着他问了一句,视线也从他身上挪开。

    “你好歹猜一下啊。”

    梁绛歪着身体,凑到她眼前,大有锲而不舍的架势。

    少年发丝如墨,眉眼亮晶晶的,衣袖上还带有他特有的雪松香,干净纯粹。

    温时颜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答案,差不多的情节,她已经经历过一次。

    梁绛瞧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登时慌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宫里有人欺负她?

    温时颜快速抹了抹眼角,“无碍,被风迷了。”

    她强压下纷乱的情绪,仇恨疯狂滋长,他们之间隔着生死,永远无法逾越。

    闻言,梁绛愣了一下,随即命人将门窗都关严。

    不多时,宽敞的屋子里,就剩两人对坐。

    梁绛摊开手掌,是一支清透如水的紫玉簪子,没有过多的雕刻修饰,只在末尾处琢了一朵六瓣无名小花。

    他半是玩笑地开口,“还以为是我让你久等,你失落了,喏,特意准备了歉意奉上。”

    他将发簪插到她发间,取代了那根枯木枝,缓声继续道,“灵秀静美,相得益彰。”

    温时颜不自在地撇过头,“美,是形容女人的吧。”

    “不。”梁绛坚定地看着她,“阿颜之美,不在于皮囊。”

    “三殿下谬赞了。”

    她想了想,终究没有取下发簪,转手递了一个酒杯给他。

    “三殿下,之前说好了的,发了月俸就请你喝酒。”

    温时颜拿出桌子底下的两坛酒,是市面上常见的酒坛,封口上绑着大红色的布条。

    “现在?”梁绛失笑,“落霞还没出来呢。”

    她酒虫上脑了吗?

    难得见她猴急猴急的,还怪可爱。

    温时颜挤出一个微笑,“您一会儿有要事吗?”

    “没有啊,原本处理完宫里的事,就打算去寻你的,没想到你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梁绛弯起眼眸,“难得一天休沐,你没想着出去逛逛?”

    他说着,一把摁住她想要拆封的手,蓦地心中一惊。

    温时颜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和神情变化而紧张,“怎,怎么了?”

    难道,是他察觉出了什么吗?

    “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冷?”片刻,梁绛就皱着眉关切问道,“没有冬衣了?”

    温时颜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穿的薄袄,除了太医院发的官服,这件袄子从秋夜落下第一场雨陪伴她到现在。

    “没关系的三殿下,我不冷。”

    梁绛可不管她的托辞,将她拉起来,“走,天色尚早,带你去采买些。”

    温时颜急了,谁有心思陪他一道游乐?!

    她激烈地挣脱出自己的手腕,“都说了!我不去。”

    梁绛手臂僵在半空,眼瞳闪过错愕。

    他张了张口,哑然。

    温时颜反应过来,目光闪躲着,迅速倒打一耙,“你是嫌弃我的酒?”

    她抿了抿嘴角,添了几分底气,望向他,“是我自己酿的,秋天收集了院中的月桂,好不容易做成的两坛。”

    这是实话。

    曾经她十分用心地挑选桂花摘下,带着它们晒足阳光,满心期待又忐忑他瞧不上。

    梁绛浓郁的眉眼舒展开。

    原来是这样啊。

    “阿颜莫气。”他笑说,“就算你请我喝药渣酸水,我都甘之如饴,何谈嫌弃?”

    见他信了,温时颜喉咙动了动,指着两个小坛子,“那我们坐……”

    她话说一半,被身边人一阵风似地拽到怀里。

    大手搂住她的肩头,“那咱们把酒带上,美酒配佳肴,逛完晚上去八宝斋,阿颜好不容易得空,一定得去尝尝京城最好吃的醉鸡。”

    梁绛身上的温度让人沉溺,侧耳正好枕在他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越来越清晰。

    她快要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脑袋沉闷了一路,等温时颜再一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街上。

    “阿颜?你来看看这个。”

    梁绛站在夕阳下,余晖洒在他肩头,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他手上小心翼翼地提着那两坛酒,不让周围人潮碰到。

    温时颜走过去,看到摊位上摆着的炒糖酥,一块一块,黑白相间,散发着甜丝丝的清香。

    她平时总跟苦叽叽的草药待在一起,便爱寻些甜食解馋。

    梁绛注意到她总随身带着小包便宜的彩色糖丸,就记住了。

    “想吃吗?”他笑意盈盈地询问。

    温时颜默不作声。

    旁边的摊主十分有眼力见地接过话茬。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点心。”他指向正对面一间很热闹的店铺,拿起一块递给温时颜,“不少公子小姐都爱吃呢!您先尝尝,喜欢的话,叫你阿兄买给你。”

    “阿兄?”温时颜惊愕地摆摆手,“不是……”

    梁绛却十分受用地接过这块炒糖酥,不由分说地塞到她嘴里,“阿兄去买,你就在此地照看酒,别乱跑。”

    温时颜怀里多了两个沉甸甸的家伙,嘴巴也被堵上,只能目送着他穿过人流。

    摊主被兄友弟恭的场景触动,多嘴道,“一看你们的打扮,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难得啊,能得兄长爱护。”

    温时颜懒得解释了。

    她垂眸瞥一眼身上的白狐裘披风,的确是极尊贵的料子。

    就在她努力回忆自己究竟如何得来这衣服时,一个人影猝不及防地来到身后,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

    温时颜吃痛轻哼,回过头。

    首先看见的,是不远处那件一模一样的白狐裘。

    而穿着它的,正是曾对自己百般折磨的郁明月。

    郁明月还是那般跋扈嚣张,环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她,眼神中尽是轻蔑和嘲弄。

    “哟,果然是个小偷,敢偷宫里的东西出来晃悠,是谁给你的狗胆?”

    温时颜瞳孔震动,偷?“我没有!”

    “还敢狡辩?”郁明月摇晃着满头珠钗走近。

    她用长长的琥珀色指甲挑开温时颜披风一角,瞄了一眼,冷哼道,“再矜贵的东西也盖不住你浑身冒泡的穷酸气。”

    接着,又盛气凌人地吩咐抓着温时颜头发的丫鬟。

    “给本小姐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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