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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开膛破肚
    “陛下——”

    就在萧应雪满心不是滋味的时候,被延寿宫的人拦下的清州公公,高声喊了出来。

    “贵妃娘娘来了!”

    温礼晏正在和昀笙说话,安抚于她,闻言脸上的笑容淡去。

    寝殿的门被打开,望着怔立在门口,神色复杂的萧应雪,温礼晏沉下脸来:

    “放肆!”

    延寿宫的人和守门的太监们都跪了下来。

    “朕是如何吩咐的?今夜不适,禁止任何人前来打扰。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清州公公跪了下来:“陛下,奴才已经转告贵妃娘娘您的口谕了,可贵妃娘娘却非要进来。还命人……对奴才等人动手了。”

    温礼晏一看,清州的衣服都被扯皱了。

    清州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曾舍身救过他。如今已然坐到兴庆宫总管的位置了,却还要受此侮辱。

    温礼晏的目光扫向那几个人。

    “你们在兴庆宫动手,是打算谋逆造反吗?”

    被盖上了这么大的帽子,那几个人却气定神闲,只互相对视一眼。

    “不敢,奴才们只是奉太后懿旨,护送贵妃娘娘来侍奉陛下而已。不想这几位公公百般阻挠,奴才们也是迫不得已。”

    “你们的意思,是说是母后命令你们目无君上,于兴庆宫造次?”温礼晏淡淡道。

    “这……”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离间朕和母后的母子之情?来人啊,把这几个人关入宣理司!”

    “等等,陛下,我等可是——”

    “唔唔唔——”

    守夜的小太监一听到了寝殿的动静,便立刻去通知章柘了。不等他们狡辩完,章柘便带人把他们都拖了下去。

    萧应雪没想到,这一次的温礼晏会这样雷厉风行。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那些人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可他都安之若素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皇帝似乎变了一些。

    “阿晏……”她不由自主换了称呼,“臣妾参见陛下。”

    “不早了,贵妃回去吧。”

    萧应雪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拉住他的胳膊:“既然陛下的身子不适,臣妾自当照顾左右,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清透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火里浇上了油,火星子一瞬间炸溅。

    温礼晏蹙起眉头,只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鬼魅似的异香钻入鼻中。

    他警觉地屏住了呼吸,将萧应雪推开。

    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昀笙连忙将他扶住,也在同一瞬间嗅到了那股异香。

    一丝鲜血,从温礼晏的唇角流了下来。

    “陛下?陛下!”

    昀笙彻底慌了,把住他的手腕,只觉得那脉象混乱得离奇。

    “是你……”

    萧应雪盯着皇帝身边娇小的身影,目光如刀锋一般凛冽。

    当初便觉得温礼晏对这个司药官非比寻常,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发展了屈尊吹曲的地步。

    她的直觉,竟然真得灵验了。

    温礼晏刚刚带着笑意的低语,爬到了耳边,仿佛毒蛇啃噬着萧应雪的心。

    “贵妃娘娘,陛下现下身体真得不适……”

    好不容易压住那股邪火,结果又来一个,宫里这些娘娘们使手段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皇帝的身子?

    “——啪!”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昀笙的脸上。

    清晰可闻的声音,响在寝殿里。

    “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萧应雪冷冷地剜视着她,“本宫和陛下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昀笙……”

    温礼晏一看,昀笙雪白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道明显的痕迹。他艰难地指了指萧应雪,一口气没提上来,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萧应雪这才注意到皇帝的异样,吓傻了。

    “阿晏?阿晏你别吓我……”

    她上前想扶住温礼晏,却被他甩开,她本就中了迷香,身子发软,这一受力就狠狠摔到了地上。

    “滚!”

    皇帝移开视线,声音里满是厌恶。

    “陛下!陛下!”

    兴庆宫里顿时乱成一团。

    不杏林中。

    一间暗室中,传来了凄厉的呻吟,却又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月光穿过窗户,照在白花花的皮肉上,而后是刀口锋利的光。有人惬意地哼唱着什么歌谣,欢快的小调里,皮肉被利落地割开了。

    黄的,红的,白的……混乱粘稠的物事和腥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被月光洗得冷厉。

    “别怕,别怕……”男人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反正你本来就要死的,还不如让我试试,说不定还能活?”

    只可惜,他手上都是血,这安抚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更吓人了。

    榻上的人——如果还能被称为“人”的话,眼珠剧烈地转动起来,差点又昏了过去。

    ……

    一刻钟后,木通敲响了房门。

    “先生,兴庆宫那边传您过去!”

    “忙着呢,崔昀笙不是守在那儿?”季迟年不耐烦道。

    “可是先生,那边急得很,说是皇帝吐了许多血!崔女官也束手无策,只先施针护住了心脉,您不去不敢继续给陛下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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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迟年瞥了一眼眼前被开膛破肚的鼠儿。

    这是太后前两天刚送过来给他的,诏狱里的死囚。肚子胀成了个球,只怕没等到行刑的那一天,人就得先病死了。

    不如丢给他做实验。

    季迟年看完后,心里大概有数。这种病用药理不是不能救,但太慢了,还可能复发,不如开了肚子割去病根,一劳永逸。

    只是以前在太医署的时候,他这种想法被当作了十足的异类,甚至被前辈们指着鼻子骂“泯灭人性”。又鉴于想法是想法,实践下来确实风险很大,根本没有病人愿意。

    好不容易,今儿来了个让他练手的。

    虽然过程中昏过去了四五次,但原本还是很有可能治好的。

    “季先生!再不出来,章侍卫要踹门了!”

    “知道了!”

    季迟年“啧”了一声,惋惜地瞥了一眼那肚子没合上的犯人。

    “可惜了,你运气不好,原本是可以活过今晚的。时间来不及了,给你个痛快吧,免得麻沸散药劲过去,你活活疼死。”

    季迟年将大门推开,浓烈的血腥味扑了出来。

    他的脸上也是雪,雪白的衣角上还沾染了什么黄色的浓稠的东西。

    跟在章柘身后的兴庆宫侍卫们,都瞠目结舌,忍不住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走吧。”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寝殿,季迟年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萧应雪的声音:

    “你是怎么照顾陛下的?本宫看你的心思都放在媚上勾引了吧?

    来人啊,把这个尸位素餐的贱人给本宫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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