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两个月前裴衍举全城之力向新月大师道歉的新闻,撇清和施月的关系,你应该还记得吧?”时秋雨说。
“当然记得!”
当时,她还借机讽刺时绍奇,说他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没有仁义,都喜新厌旧。
两人因此闹得不欢而散。
没想到真给她说中,裴衍真的看上时染。
不过时染那么优秀,比起那个孤儿出身的施月,裴衍会看上她也不稀奇。
“二嫂,论势力,咱们时家肯定不怕裴家。
可是,时染有裴衍这个大靠山,你想给锦夏报仇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锦夏真可怜!
年纪轻轻,人长得漂亮,又那么能干,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美好生活,就被时染无端端的害死!
是我,肯定不会放过杀人凶手的!”
时秋雨低头抹了把眼泪,湿润的眼眸里充满同情和惋惜。
“秋雨!”时绍奇沉声呵斥,“闭嘴!”
她在干什么?
昨天回来后,她当着她妈的面说要时染以命抵命,他以为她对时染爱之深,责之切。
现在她却在这里挑拨他老婆对时染的恨意,好似怕她不找时染报仇般。
她还是以前那个对时染疼爱入骨的姑姑吗?
还是像时今说的,人走茶凉?
“你凶什么?”
李佩吟怒目猩红,怨愤的眼神如刀似箭的逼视着时绍奇:
“秋雨说错什么了?时绍奇,到现在你一心想着维护你的好侄女,你对得起锦夏吗?”
“同意染染喂药的是我们!”
锦夏死了,身为她的父亲,他比谁都心痛,恨不能杀死凶手!
可是,他也不能枉顾事实!
“是,是我们同意的!但不是她的话,许静莲不会给锦夏下毒。她是罪魁祸首!!”
“佩吟……”
“滚!你不配当锦夏的父亲,你给我滚!!”
见他还想帮时染说话,李佩吟发疯的把手里的相框砸向时绍奇。
“啊——!”
时绍奇躲闪不及,受伤的额头再次相框砸中,瞬间血流满面。
李佩吟愣怔一下,手指向楼梯方向,怒吼道: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佩吟,你……”
“二哥,你少说一句吧!”
时秋雨被惊吓到,急忙拽着时绍奇下楼,还不忘数落道:
“二哥,二嫂现在在气头上,你就不能顺着她点吗?”
时绍奇甩开她的手,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滑落,让人触目惊心。
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不解的逼视着时秋雨,“为什么要在你二嫂面前故意说那些挑拨的话?”
时秋雨愣住了,她以为锦夏死了,他哥会是那个最想弄死时染的人,他怎么维护起她来了?
他不是一直野心勃勃想夺时家继承权的吗?
“哥,我只是实事求是,我哪一点说错了?
时染害死锦夏,难道她不应该付出代价?
我差点忘了,没了锦夏这个女儿,二哥还有时今那个私生女。”
“秋雨,你怎么能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
“我怎么颠倒黑白了?时今不是你跟别人生的女儿吗?说起来,锦夏会惨死也有她一半的责任!”
“你给我闭嘴!”
见她越说越离谱,时绍奇脸色一片铁青,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跑去你二嫂面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念兄妹情!”
话落,他喊管家拿来药箱,径直去了书房。
兄妹情?
时秋雨轻呵一声,他们是兄妹吗?
……
君悦华庭,门口
时染刚从车里下来,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
循声望去,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向她“走”来。
时染一脸惊诧,“四、四叔?”
等等!
四叔怎么会认得她整容后的她?
是谁告诉他的?
第一次看见整容后的她,他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和奇怪?
“多年未见,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四叔。”
时绍光来到她面前,看她惊愕的神情,眼里带着几分埋怨。
“四叔那么疼染染,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四叔。”时染微微一笑。
“是吗?那回来这么久,怎么都不和四叔联系?”
“四叔之前不是出国了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听二叔说你在国外出了车祸,伤到脚。现在好了吗?”
“我这双腿好不好,不都是这样子吗?”
时绍光拍了拍大腿,自嘲的笑了笑。
时染不愿勾起他痛苦往事,随即转移话题:“四叔突然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找我叙旧吧?”
“当然不是。不过,你确定我们在小区门口继续聊?”
时绍光指尖轻扣着轮椅的扶手,挑了挑眉。
时染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来往的行人时不时向他们看过来。
她忙道:“对面有家咖啡馆,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随后,叔侄两人来到咖啡馆。
各自点了杯咖啡后,时绍光直接切入主题。
“染染,锦夏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都说是你杀死的锦夏?”
时绍光目光沉沉的凝视着时染,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时染端起刚送来的卡布奇诺抿了一口,过于甜腻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
她放下咖啡,轻声反问:“四叔,你信我吗?”
“你是我最看重的侄女,你高明的医术也是我亲眼见证过的,我当然相信你!”
“让锦夏致死的药,是我调配的,也是我亲手喂下去的。
可是,喂药前,我是经过二叔二婶同意的。
锦夏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二叔二婶现在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我身上,我真的很无奈。
如果他们真的要控告我,我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时染语气强硬,态度十分坚决。
“二哥二嫂痛失爱女,难免失去理智。在这个关头上,不管是谁去说什么,估计他们也听不下去。但让你以命换命,太严重了!
幸好你还有裴衍这个大靠山,要不是他,估计你也没那么容易离开警察局。
可能你还不知道,你奶奶已经下了命令,不许我们插手锦夏的事。
如果你二叔和二婶坚持要起诉你,也只有裴衍的律师团才能和他们抗衡。”
时染听她四叔这番话,怎么听都不对味。
她不动声色地说:“四叔,你在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和裴衍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让人保释我,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他不是喜欢你吗?”时绍光惊诧道。
“他都要和施月订婚了,怎么可能喜欢我?”
“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
“我亲耳听见裴衍说的,错不了。”
“那你怎么办?没了裴衍这个靠山,你奶奶又不愿插手,你很可能会坐牢的。
四叔这边倒是有几个相识的律师,不过比起时氏的律师可能会差一些,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你在国外多年,在设计界又小有名气,应该有可以帮你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