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你要和施月订婚?”
何与吃惊的声音陡然在病房内响起。
“有问题?”裴衍声音低沉,让人分不清喜怒。
“没、没问题,就是有点意外。”
“赶紧让人准备。”
“好的。”
时染站在门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裴衍要和施月订婚?
之前还有开直播撇清两人关系,这才多久,又要和她订婚。
她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无名的怒火窜上心头,时染收回手,转身就要走。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看见门外的时染,何与明显愣了一下。
“太……苏主管,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时染紧绷的脸,他知道她肯定是听到裴总要订婚的事,不高兴了。
何与立刻提高声音喊道:
“苏主管是来探望裴总的吗?裴总正好醒着,你快进去吧。”
时染想说不是,奈何对方的声音太大,没等她反驳,病房里已经传为裴衍的声音:
“苏染来了?”
“是的,裴总。”
何与拉开门,快速的把时染给请进去,然后麻利开溜。
偌大的病房内,只有时染和裴衍两个人。
“刚从警局出来就来找我,有事?”裴衍率先打破沉默。
时染深吸了口气,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人保释我?”
“想保释你的人不是我,是安叔,安南的父亲。是他给我打电话,特地拜托我叫人把你保释出来。”
师兄?
时染一脸惊讶,还真的是师兄!
安南这个不靠谱的,刚才在警察局,她问是不是师兄让他过去的,他还说不是!
强压下心中的烦闷,时染冷声道:
“是我误会了,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裴衍迅速坐起身,一个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低呼出声:“嘶——!”
时染回转过身,见他抱着受伤的手强忍着痛楚,于心不忍的走过去:
“你没事吧?有事你说事,乱动什么?你这新肉还没长出来,再弄伤会很麻烦的。”
“你在心疼我?”
时染没听错吧?
刚刚才说要和施月订婚,这会又对她说这种暧昧的话。
狗男人,她就该让他疼死算了!
“裴总,你不要脸,我还要。我关心你,纯属因为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感激你。别无他想!也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只说一句,你怼我这么多句,到底谁在心虚?”裴衍玩味的勾起唇角。
时染直接被气笑了,“我看你手根本就不疼!”
她转身就走。
“苏染……”
裴衍下意识去抓住她的手,却被时染用力甩开,受伤的手砰的一下,撞到旁边置物柜的角,疼得他冷汗直冒。
听到身后的动静,时染猛地回过头,看见他手上的纱布隐约有血渗出,她心头一跳,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连忙抓过他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
指尖碰触到裴衍手臂上的肌肤刹那,似有电流划过,裴衍只觉手臂有些酥麻,
“你不是学设计的吗?怎么我看你医术比设计还专业?”
“没人规定学了设计,就不能学别的。我医术好,是因为我天赋比常人高。”
“这么夸自己,你也不觉得脸皮厚。”
时染没有搭理他,仔细的检查起伤口,见他伤口有点扯裂的痕迹,赶紧拿过旁边的药给他敷上。。
裴衍安静的凝视她认真给他上药的模样,不自觉的看入迷。
这两天,他母亲和施月在他面前总时不时说一些苏染不好的事,正常来说,他应该反感她才对。
可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苏染每次出现总能给他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想亲近。
“还好只是裂开一点点,我已经给你消炎上了药,晚点医生来查房,你记得让他们再给你处理一下。”
时染边叮嘱,边把纱布重新绑好。
一抬头,冷不防对上裴衍幽深的黑眸,她怔了怔,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她抓起包包,逃似的离开。
刚走出病房,时染好巧不巧的遇上来探望裴衍的施月。
对方看见她,万分震惊,厉声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关在警察局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是怎么出来的?当然是裴衍叫人保释我出来的。不然你以为在这云城里,有几个人敢和时家叫板?
我来这里就是特地来感谢他的。
你费尽心机给他下毒,抹掉他对我的记忆,到头来他还是在维护我。是不是很讽刺啊?”
施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活像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
确实很讽刺!
裴衍明明不记得她,潜意识还会保护她,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定时炸弹。
她咬了咬牙,说:“那又怎么样?你不知道吧?裴衍要和我订婚了,我才是裴家未来的少奶奶。而你,什么都不是。”
“偷来的幸福,又有什么可显摆的?有本事,你让他一辈子不要想起来,要是哪天他清醒过来,发现你设计了他,你说他会不杀了你呢?”
时染扬唇讽刺,看挡在面前的施月,她用肩膀撞开她,径直向电梯口走去。
施月转过身,望着下降的电梯,眼底划过恶毒的寒光。
时染,你敢这么嚣张,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给阿衍生了两个孩子。
要是他们都死了呢……
……
时家,西院
房间里,李佩吟抱着时锦夏的写真照片哭得死去活来,声音凄厉,让人听着都无比痛心。
“时绍奇,是你说的,只要搏就有一丝机会。”
“我听你的话,我让时染给锦夏喂药,结果呢?我的锦夏死了!”
“是你害死我的锦夏!你说过,夏夏死了,你会下去陪她!”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去死啊!”
她发疯似的抄起身边的烟灰缸,花瓶等东西,不停的向门口的时绍奇砸过去。
时绍奇不躲也不闪,静静的站在门口,任她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是他太自信,是他害死女儿!
他该死!
时秋雨刚好过来找时绍奇,看见这一幕,狠狠的被吓了一大跳。
她赶忙冲过去,用力推开她二哥,眼看房间里李佩吟还要砸,她急忙大喊:
“二嫂,我知道锦夏的死让你很痛苦,但你也不能把我二哥打成这样。
我二哥是有错,可他也是想治好锦夏,他唯一的错就是信错人。
你们现在是彼此最大的依靠,你们现在内讧,便宜的可是害死锦夏的人。你知不知道,时染已经被人保释出来了。”
“你说什么?”
李佩吟抱着照片框,脚步踉跄的冲到门口,双手死死的抓住时秋雨的胳膊:
“时染被人保释出去了?谁给她保释的?”
“是不是你?”
她眼神恶狠狠扫过旁边的时绍奇,咬牙切齿道:
“还是你妈?你妈最疼时染,一定是她!”
“我没有。”时绍奇连忙解释:“我妈也明确静态不会和这件事。”
“二嫂,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不是我二哥和我妈做的。把时染保释出来的人是裴衍。”
“裴衍?”李佩吟怔了下,“你说的是盛天的总裁,裴衍?”
“没错,是他!”
李佩吟眼里流露出可怕凶光:“他为什么要帮她?她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