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未提喜欢你,你句句都是我愿意,他一句寂寞时候的回应——张碧晨、王赫野《字字句句》
耿耿星河此夜长,悲欢意,天上未能忘。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简羡夏朝着他的胸口,就这么华丽的给了一拳,“是这疼吗?还是那儿?”
又是一记粉拳。
林牧钦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没有躲避,反而装模作样的,抚住自己的心口,因为醉酒,眸子里爬满了晨雾水汽,挑了几分无辜,又故作可怜状,“哪里都疼,你给的这两拳最痛。”
简羡夏的拳头顿时滞在了半空中,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别胡说!”明明自己也没使多大力气,怎么会痛,但声音里还是裹挟着一丝慌张。
林牧钦趁机抓住简羡夏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别打了,再打你就是谋杀亲夫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感受到林牧钦温暖的拥抱,简羡夏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轻声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会了,我保证。”
看她的神情上写满关心,林牧钦忽然笑了,捧起简羡夏的脸颊,俯身在上面偷了一点隐匿的橘子香气。
缓缓松开怀中的简羡夏,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挑起的眉峰同样也流露出一丝得意。
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胜利,眼神中充满了成就感。
“你……”简羡夏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推开林牧钦,“放开我,一股酒气!”
弯弯纤细的柳眉剔竖,杏眼圆瞪。
林牧钦见她作势就要走,心里一急,赶忙挺直了腰,微上前一步,轻轻拽住简羡夏的手,一把将她重新纳入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像一只毛茸茸、惨兮兮的耶耶,低声说道:“我吃醋了。”
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简羡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想到罗文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轻轻地拍了拍林牧钦的背,安慰道:“好啦,你说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我和梁昶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还跟人家拼上酒了……”
“不知道……反正……他们都说梁昶要追求你,我心里就不舒服。”林牧钦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荒唐的简直不像自己。
那天刚出了门,心头蹿出的那股无名之火,染得他双眼通红,林牧钦紧紧握着手中的可乐罐,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它整个捏碎。
两指猛地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罐体瞬间变形爆裂,甜腻的褐色汽水四处飞溅,溅湿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指尖凉意袭来,但他却毫不在意。
所有的情绪困顿于凌乱的窝所,躁郁难纾,林牧钦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因为烦闷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林牧钦,我们聊聊。”梁昶追了出来,看见椰子树下正拿一罐可乐撒气的林牧钦,快步走到他身边。
看到他手掌和上衣洇湿、稍显狼狈的失态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梁昶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到林牧钦面前,语气平静地说:“你喜欢简羡夏吧。”
一点一点,将心事蚕食看透。
眼眸里,翻腾起滔天骇浪,脉动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胸膛里的声音不但不均,一阵紧过一阵。
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又紧紧箍着,林牧钦身子一颤,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梁昶长得清隽,温温和和的,没有什么侵略性,嘴角微漾一丝清浅,继续说道:“你别紧张,我本意也不是想要破坏哪一段关系,今天也是巧了,家培师兄贯会闹这些场面话,让你感到不痛快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单薄的眉眼舒展轻翘,一颗尖尖的虎牙被藏了起来,“我没有恶意的,也真的是很喜欢了,如果……你们没有在一起的话,我会勇敢地去和她告白。”说完这些,梁昶就要转身离开。
一番话,掷地有声。
林牧钦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典型的桃花眼尾往上勾起,莫名泛着痞气。
耳畔的喧嚣渐渐沉寂,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梁昶对简羡夏的告白,以及刚刚在自己面前吐露的心迹,在林牧钦脑海里不断回响,搅得他心绪不宁。
纷至沓来的心流焚烧,似乎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宣告着主权。可是,世间情意吝啬,就算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觊觎,都是乘以十的、难以言喻的冒犯。
日光疏影几欲循环,独自站在昏暗的街道上,林牧钦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头紧锁,暗讶于自己对此类钝痛的惊人忍耐。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林牧钦站在原地,思绪翻来覆去,最终还是选择叫住了梁昶。
“等等……” 他的声音凉薄低柔,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这氛围中显得格外空洞。
梁昶原本正准备离去,听到这声呼喊,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略有疑惑,静静地看着林牧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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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钦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微风乍起,熏得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梁昶,说道:“要不要一起去喝点?”
梁昶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林牧钦会提出这样的邀请,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很快,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有意外,又有一丝坦然,“好。” 他简短地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果断。
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沙滩,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夕阳慢慢坠落,投进了晦涩的苍穹,暮色弥漫,长空悉谙。
千层万层的涟漪,摇晃出连成片的星夜,潮湿海风呼啸而过,点亮了身后一溜儿的璨璨街灯,两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几瓶酒。
摇曳不定的斑驳光影投射在他们身上,像是凋零落败的烟火余烬,不知从哪传出的低沉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泄。
林牧钦拿起一瓶酒,手指微微用力,拧开了瓶盖,他的动作有些急促,仿佛在寻找一种解脱。
随后,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瞬间涌入他的口中,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灼烧般的感觉。
强烈的刺激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与此同时,他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将迷人的夜色锁进浅褐色眼眸,感受着那股热流在身体里蔓延,情绪都随着这一口酒,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坐在对面的梁昶看着林牧钦的举动,心中同样感慨万千,他不曾洞察此刻复杂心情,却也不含糊的,伸手拿起另一瓶酒。
举起酒瓶,迎着灼烫,快饮了一口,绵软光滑的苗穗发酵产生的腥津和馥郁,刺激着味蕾,又迅速在口中散开。
渐渐地,思绪跳脱到了一个触碰不到的无形空间。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不默不沉的蓝渊,神色寥寥地独自饮着,在长久的沉默等待中,幻想中的某一尾银色的小鱼,投身即将到来白昼或者更为深邃的夜。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滩上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昏暗迷离。
林牧钦和梁昶坐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他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彼此的存在。
酒精渐渐在他们的身体里蔓延,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的思维变得迟缓而模糊,视线里的一切,像是脱下镣铐的野兽,张牙舞爪。
林牧钦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在昏沉晦涩的夜灯下,显得格外空洞迷茫,他看着梁昶,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疑问和困惑。
突然,他开口说道:“你真的很喜欢她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梁昶没想到林牧钦会突然又提及这个话题,他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真诚。
“是,我很喜欢她,对于我来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个女孩的赞美和欣赏,寥寥数语就让人真切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意绵绵。
林牧钦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繁复,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梁昶的这份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份情感,究竟能以什么样的角色,或者说是身份,去制止,去解释。
他拿起手中的玻璃酒瓶,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液体,试图用仅存的那点酒精,来持续麻醉着自己的思绪,“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爱她,非常爱,爱了整整十一年。”
当林牧钦缓缓开口,说出这句话时,梁昶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一点颜色。
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缝,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哑炮,又在深处悄无声息的炸开,荡起了层层波澜。
他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讯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梁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的眼神在林牧钦的脸上来回游移,试图从表情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那坚定而认真的神色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随着情绪的起伏而微微起伏,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林牧钦竟然也对简羡夏有着同样深厚的感情。
梁昶曾经不止一次揣测过,二十年的相识,情谊总是或多或少的存在的,也甚至希冀过,是同自己的感情一样,默默的、无人知晓。
却没想到,他同她陷入的是十一年的情感漩涡。
有惊讶、有失落、有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梁昶紧紧抿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右手,将瓶口递到嘴边,一口一口,吞咽着再也分辨不出的苦涩味道。
直到酩酊大醉。
——
林牧钦松开简羡夏,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和你说话,我就总忍不住。”
简羡夏抬眸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握住林牧钦的手,语气柔和,“好啦,我知道你在乎我。不过你放心,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听起来像是在哄小孩,小兰花生病不肯吃药或者闹觉的时候,她才会像这样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百般讨好。
林牧钦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深邃又勾人的桃花眼眸紧紧地盯着简羡夏,目光之中,隐隐约约闪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轻声呢喃道:“你……难道就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吗?”
简羡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林牧钦墨黑的头发,“好啦,我下次会注意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的,不会让你这个大醋精再乱吃醋啦。”
林牧钦这才勉强满意。
沉默寡言的不去表述爱,或者在敛不尽的怨怼里质疑爱,同样是对隐喻的千万次重读,终不能圆满自己。
宛如一只湿漉漉的萤蝶在此长久栖息。
醉眼朦胧,叫自己不能清晰分明的窥探她的神色。
流光碎影里,经年沉寂于海底的版块,浮现又缓慢接壤,各自侵蚀又相互交融,咸湿的潮水淌进耳蜗,闭塞了那最后一点外界空气流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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