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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7章 上去给我把那头该死的猪踹下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远在庆州的唐文风还不知道即将有一个大麻烦到来。

    他正扎着衣摆,和下头的人在深及大腿的洪水里救猪。

    本来洪水已经褪去大半,结果连下五日暴雨,又淹了。

    开始下雨时,唐文风就让手底下的人通知百姓们往高处撤离。大部分的人都走了,但还有一些特别顽固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走。

    这头猪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

    老爷子快七十了,身体还很硬朗。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远嫁之后,每年能回来看望一次。

    老爷子的老伴儿还在的时候,他不孤单。可是年初,老爷子的老伴儿走了。

    据他所说,这头猪是他和老伴儿一起去挑的,就为了过年的时候,等女儿女婿回来,宰了给他们吃。

    结果老伴儿走了,如今就剩下这栋房子和这头猪陪着他。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走。

    唐文风理解老人家的眷恋与留恋,可是......

    “他奶奶的,你到底下不下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可怜的小猪费了老鼻子力气爬到树杈上,没成想还要被人威胁,吓得两股战战。

    老爷子心疼:“大人啊,您别这么凶,它胆子小,害怕。”

    王柯心累:“老爷子,您别乱动,等会儿盆翻了。”

    坐在一个大浴盆里的老爷子连忙不敢动了。

    唐文风声音都快喊哑了:“我他娘的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这猪还真的会上树。”

    可惜现在没有手机,要是有,他一定要拍下来。谁再说他吹牛逼,他就把照片洗出来扔对方脸上。猪都会上树了,他怎么不能吹牛逼了?

    唐文风艰难地在水里走了几步,望着树杈上的猪心梗。

    这棵树有些像桦树,树干光滑无比毫无摩擦力不说,还光秃秃的没有借力的枝桠,要到很上面才会有分叉的树枝。

    那头猪八成是涨水时爬上去的,现在水位退下来了,它下不来,底下的人也上不去。

    真是有够糟心的。

    “大人!我找到一副抓钩。”砚台趟着水走过来。

    唐文风激动地指着树:“快快快,上去给我把那头该死的猪踹下来。”

    砚台爬上一处屋顶,目测了下距离后,开始一下下的甩动抓钩。

    试了好几次后,终于成功挂在一处比较结实的枝桠上。

    砚台艰难地爬上去后,满足了唐文风的愿望,一脚将猪从树上踹了下来。

    小猪凄厉的惨叫一声,体验了一把“十米”跳水。

    扑通一声,溅起老高的水花。

    看见翻着肚皮浮上水面的小猪,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当场撅过去。

    好在小猪只是砸晕了过去,没有挂。

    不一会儿就幽幽醒了过来,哼哼唧唧的叫着。

    唐文风给了它脑瓜子一巴掌:“把猪带上,回了。”

    砚台从树上滑下来,将就抓钩的绳子把猪脖子套上,牵着它往回走。

    一连半个多月,唐文风他们都在到处救人。

    活着的人都救完了,人也快累个半死的时候,京城那边的人终于慢悠悠赶了来。

    因为经常在水里走动,他们这些人的腿上都有些感染,起了红疹。

    这会儿一个个敞着腿,腿上敷着药膏,被大夫勒令不要乱动。

    “大人,要去接人吗?”有人询问。

    “接什么接?我们要遵从医嘱。”唐文风施施然喝了一口茶,“安心呆着。”

    奶奶的,半个月的路程,愣是拖了快一个月才到。还想老子去接人?做梦去吧!

    崔锦一行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也不见前来接他们进城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这唐文风也太狂妄了!这是压根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一名官员气愤道。

    崔锦笑着说:“诶,王大人稍安勿躁,说不得唐大人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并非有意怠慢我等。”

    他看向旁边的禁卫:“你跟着唐文风有一段时日了,唐大人是否很忙?”

    禁卫用力点头:“忙,特别忙。”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的数,“唐大人要安抚百姓,还要带着我们打土匪,打完土匪还要处理庆州官府的事,处理完庆州官府的事之后,还要......”

    崔锦眼角抽了抽,打断他:“确实够忙。”

    禁卫放下手,继续安静地骑在马上。

    崔锦叹气:“既然唐大人忙的抽不开身,那我们就自行进城吧。”

    其余人自是事事以他为先。跟在他身后进了城。

    *****

    未免蹭掉药膏,唐文风叉着两条腿,姿势略有些不雅地坐在桌边大口吸溜着面条。

    “大人,京城的人到了。”严肃腿上的红疹没有多严重,敷了两日药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开始和其他人跑前跑后的忙活。

    唐文风抬起头:“领头的人是谁?”

    严肃小声说:“是大皇子。”

    唐文风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出来:“谁?!”

    严肃:“大皇子。”

    唐文风瞬间觉得面条不香了,有些难以下咽。

    皇帝老儿这是存心给他添堵来的吧!派谁不好,偏偏把他大儿子派了过来。

    他就不信当日在京兆司的事没有传进他的耳朵。

    搁下筷子,唐文风耷拉着眼皮,一副半死不活的样:“我生病了,想睡觉。”

    严肃一脸懵:“啊?大人你哪儿不舒服?用不用属下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唐文风指了指心口:“这里不舒服,我歇歇就好。千万别让人来打扰我。”他挥挥手,“把面扯下去吧。”

    严肃还有些担心:“真的不用请大夫过来吗?”

    边上的王柯嫌弃脸:“你真是笨得要死,比那头猪还蠢。”

    严肃黑线:“骂我可以,用那头猪骂我,我可要生气了啊。”

    王柯呵呵冷笑:“我看你还不如那头猪呢。”

    他将衣摆掖进腰带里,勾着严肃脖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

    不多时,就见严肃一脸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唐文风侧头看砚台:“你不走吗?”

    砚台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我如今是长公主的人,大皇子管不到我这儿。”

    唐文风对他竖了下大拇指,走到床边翻身躺下:“我先睡会儿,一个时辰后叫我。”

    吃了午饭,他还真有点困了。

    砚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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