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甩他?”
薛知恩反问。
估计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陈奉孝愣了下,又塞了口瓜子,嘀咕一句:“说什么为什么……”
他放大音量,不可思议:“难不成你是认真的?”
“……”
薛知恩没多少表情,最近问她这种无聊问题的人有点多,搞得她有些不爽。
她这份沉默,自然被陈奉孝认为是否定。
也是。
“你这种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对他认真。”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忽地,薛知恩突然站了起来,捏紧手里的瓜子,沉眸:“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奉孝被吓一跳的表情退散,脸色也是难得的严肃。
“原本这话我不该说的,你们的事儿也跟我没关系,但齐宿好歹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所以?”
“所以,”陈奉孝注视着她冷漠的眼睛说,“请薛大小姐不要玩弄他的感情。”
“他是心甘情愿喜欢你,为你付出,无怨无悔,如果你只是暂时贪图他的这点好,还是趁早跟他分手比较好,别让他以为自己要拥有幸福的时候,再抛弃他。”
“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薛知恩,我希望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
去找在厨房一个人看火的齐宿时,那把瓜子还被她抓在手心。
齐宿发现了。
他笑笑:“谁给你的?想吃吗?”
薛知恩不回话。
齐宿曲起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就着她的手心,帮她剥瓜子,没一会儿一粒泛着香气的瓜子被递在嘴边。
“尝尝看,很香的。”
眼前是男人宠溺的笑脸,薛知恩张开一点嘴唇,瓜子仁很小,舌尖一卷很难不触碰到,齐宿指尖一颤,脸颊很快就红通通的了。
他还想帮她继续剥,薛知恩却已经不想吃了,她按住他的窄腰,把人抵在灶台,低低沉沉地说。
“没你香。”
齐宿:“……”
“……你怎么了?”晕晕乎乎的齐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轻喘着问,“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看着明明是自己被欺负狠的男人,薛知恩往他怀里拱了拱,拽下天气热了他还在穿的高领内衬,在遍布的痕迹上又咬了他一口。
齐宿闷哼一声,一点不恼,安抚地拍她的背:“怎么了?”
被欺负的人儿,还要反过来安抚欺负他的‘小猫咪’,这世上真是没天理了。
薛知恩咬着他的颈肉,说:“不许跟不三不四的人玩。”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齐宿几乎瞬间想到他‘不三不四’的朋友——陈奉孝。
心里给他记了一笔,搂着他家知恩说:“我这就跟所有朋友断交,以后只跟你玩~”
薛知恩:“……”
她立即抬头:“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做!”
齐宿笑了:“我是自己想的啊,”他对她爱不释手,痴痴黏黏地说,“我的人生只要有你就够了~”
明明让她有健康的人生,自己却在这儿胡说八道,薛知恩‘啊呜’一口又咬上他。
稍尖的牙齿碾在肉上,不是开玩笑的疼,却逗得齐宿咯咯直笑:“好痒。”
薛知恩:“……”
心想——
笨蛋。
……
“你跟我家知恩说了什么?”
洗手间,陈奉孝刚提上裤子出来就撞上蹲他的齐某。
心里嘀咕:大小姐还告状啊?
齐宿似乎看出他的想法。
“她没跟我告状,我看见你坐她身边了。”
以陈奉孝多嘴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跟薛知恩聊两句?
再结合她有些不对劲的反应,很容易猜到。
‘哗啦——’
陈奉孝打开水龙头,搓肥皂洗手:
“你这人真恐怖,她知道你一直暗戳戳盯着她吗?”
跟护崽一样,生怕离开他视线一秒出事似的。
“你别跟我废话,”齐宿阴恻恻地笑,“你对我家知恩说了什么?”
陈奉孝哆嗦两下,甩甩手上的凉水。
“我还能说什么?还不是关心你的话。”
“是什么?”
“……哎呀,”陈奉孝说,“不就是让她对你认真点,别说甩你就甩你……”
陈奉孝的领子被揪起,后面的话骤然卡住。
齐宿的个子比他高点,挺拔得骇人,背光的脸色略显阴沉,声音也冷。
“陈奉孝,我跟她怎么样,她对我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以后你少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陈奉孝拽回自己的领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至于吗?我还不是想帮你说两句话,不然显得你跟没有娘家人撑腰一样。”
“我不需要。”
他自己都没舍得对薛知恩说过一句重话、指责过哪怕一句,别人凭什么?
别人又有什么资格?
齐宿警告他:“再多嘴,咱俩朋友没得做了。”
陈奉孝气得肺鼓了两下:“要不说你是脑残粉呢!她怎么对你,你都乐意是吧?”
“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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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宿说:“她怎么对我,我都开心!”
“跟你分手也是?”
齐宿笑:“能被偶像分手,谁有这待遇?”
陈奉孝:“……”
他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齐宿,说得这么潇洒,真到时候你可别哭。”
哭是肯定要哭的。
齐宿现在就有点想哭了。
他偷偷摸摸揪住薛知恩的衣角角,呜呜说:“他说你要跟我分手。”
“所以我说你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玩。”薛知恩拍了拍他的背。
“他怎么能这么说,你对我多好啊,我要跟他绝交,呜呜……”
齐宿伤透心了。
“好,”薛知恩盯着他,“跟他绝交。”
她抱住这个精神全然依赖她的高大男人,心里有一种阴暗的感觉在滋生。
好像这是她的东西。
完全属于她。
她可以随意对待的‘东西’。
她抓在他后背的手指慢慢收紧,攥皱了他的薄衫。
没一会儿齐宿就被薛知恩哄开心了,阴郁小狗在餐桌上变成快乐小狗。
陈奉孝看他的得瑟样,趁机把要给他的果汁换成果酒。
“来来来,刚才是哥们我多嘴了,我给你道歉,来干一杯。”
喝着喝着,齐宿的脑袋有些晕。
他不是个酒量很好的人,在家有父母管教,在外有艺术家的清高个性,从不陪应酬,几杯果酒下肚,脸蛋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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