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做了你喜欢吃的菜,米饭马上就好了,再焖一会儿就是你喜欢的软度了。”
“……”
听着他无比自然地说出自己的私人喜好,薛知恩视线停在远处餐桌按照她口味做的饭菜上,眉心又忍不住蹙起来。
“还说、你不是私生饭?”
连她只有身边人才知道的喜好都清楚。
现在,薛知恩合理怀疑这家伙以前当过她的跟踪狂,窥视她的生活。
“没有啊,我、我只是比其他粉丝稍微热情了一点儿。”
齐宿面带羞涩。
“呵,这可不是一点热情。”
薛知恩嘲讽:“真应该报警把你这种垃圾抓起来。”
“你要是能那么做就好了。”齐宿脸皮相当厚。
薛知恩:“……”
她的手机去哪了?!
薛知恩碰都不碰他做得汤。
齐宿没办法,只好端着汤过来,求着她喝一口。
“知恩,先喝一点吧。”
他弓着腰,离得近,薛知恩才发现他围裙下换了身衣服。
估计是刚洗过澡,短发发梢绕着清香的微湿,面料单薄的衬衫,领口敞开几颗纽扣,分明的锁骨,露着。
特别是这么一倾身凑过来。
一览无余。
齐宿将盛着浓香鸡汤的调羹递到她唇边,透而亮的杏仁眼里隐带恳切,尤其眼下一枚小痣携着,平添委屈感。
“知恩,喝一口嘛,求你了。”
他,可谓比鸡汤还诱人。
但薛知恩冷漠地别过头拒绝:“拿走,滚远点。”
她不想喝。
甚至可以说他做得东西,她碰都不想碰。
鬼知道这变态有没有往里面加奇怪的东西?
看他那令人作呕的样子,薛知恩合理怀疑他会往里面加料。
下一秒,齐宿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突然说。
“我没有往里面加奇怪的东西。”
“我喝一口,你看。”
齐宿自己先抿了一勺,跟她证明,又怕她嫌弃,换了干净的汤匙再来,吹温汤水喂她。
“真的没有加奇怪的东西,你喝一点好吗?”他还在絮叨,“你的身体需要补一补。”
“我不喝。”
薛知恩觉得厌烦,大概是酒精作用还没消退,易碎的神经又在作痛。
温柔的语调在她耳里像指甲刮黑板般刺耳,身边人却还在喋喋不休。
啊——
好烦。
“知恩……”
“我说了我不喝!”
薛知恩倏然爆发,猛地抬手,一下子打翻了汤碗。
齐宿没防备,一碗鸡汤全倒顺着卷起袖子的胳膊,淌了下来。
滴滴答答——
碗里的汤是刚出锅的,温度不低,比滚开的热水凉不了多少,汤香弥漫,他白皙的手臂瞬间烫红了。
薛知恩看清他手臂上有些骇人的烫伤,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活……”
‘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齐宿焦急地声音打断。
“没烫到你吧?”
齐宿完全无视自己手臂的烫伤,急急忙忙拉起薛知恩好一顿检查。
“有没有哪里疼啊?有没有溅到你?”
薛知恩:“……”
“说话呀。”齐宿终于急了,眼圈红红的,模样有点吓人。
薛知恩:“……没、没有。”
薛知恩身上被他裹着几层厚厚的毛毯,怎么会有事。
倒是他,换了薄衬衣,手臂为了方便做饭撩起袖子,滚热的鸡汤可是全泼他胳膊上了。
确认她是真的没事,齐宿才放下心,松了口气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对不起……知恩,都是我的错,我该放凉一点再端过来的,差点烫到你,真的很对不起……”
齐宿要哭了。
他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不该为了味道不顾安全,万一,真烫到薛知恩,他会愧疚到去天台跟世界说再见的!
齐宿一点要怪薛知恩的念头都没有,只怪自己不小心,怪自己居然差点让她受伤。
千错万错都是他到底错。
他真该死啊。
齐宿越想越无法接受,全然忘了手臂刺痛的烫伤,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
“你干什么?”
这次,薛知恩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腕,皱紧了眉头。
“要发癫,滚出去发。”
“知恩……对不起……”
齐宿吸吸鼻子,眼泪汪汪。
薛知恩很无语,搞不懂这家伙在道什么歉,在对不起谁?
明明……
莫名其妙受伤的是他,却一副亏欠自己的样子。
她不适地撇开跟他湿漉漉眼眸对视的目光,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胳膊上的……不去处理?”
“哦,这个啊。”
齐宿这才像想起这茬似的,眼神温柔。
“不处理的话会更好……”
薛知恩:“……?”
薛知恩僵硬地仰头望他。
男人一脸陶醉。
“知恩,这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
就像在他身体上作画一样。
多艺术,多有纪念意义啊。
他得寸进尺地请求薛知恩多画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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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盛汤,好吗?”
齐宿感觉自己在做梦。
梦都梦不到。
嘿嘿嘿。
齐宿心底偷笑,面上明笑。
而听到这些炸裂请求,看到他晃眼笑容的薛知恩,眉心越皱越深。
“知恩,知恩,你走慢一点,慢一点,不要着急……”
齐宿被拽着手腕,踉跄着往前走,好声好气地提醒。
薛知恩根本不理他,把人拉进浴室,毫不怜香惜玉地狠拽他顶着烫伤的手臂,怼到水龙头前。
‘哗啦——’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刺疼的红肿处,跟无数寒针扎过来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齐宿激灵了下,手一抖,马上被女生攥紧,蕴含命令的警告声随之响起。
“要是敢留疤我就杀了你。”
齐宿:“……”
这算什么啊?
好可爱的威胁~
齐宿直勾勾盯着她认真帮自己冲伤口的侧脸,不仅不害怕,就连手臂的疼也忘了个干净,心里还甜滋滋的。
要知道。
大狗这种生物,激动起来是没办法不跟主人亲近的。
它们只装着主人一人的浅薄大脑里就没有不贴贴,不亲昵的选项。
齐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控制不住往薛知恩身边挪动一点,就一点点,一点点……
如果齐宿有尾巴,这期间一定将狂摆的狗尾巴甩到薛知恩腰上了。
到了合适的距离。
齐宿压弯挺直的宽背窄腰,唇附在她耳边,间距也是一点点,开口时,清朗嗓音有些愉悦的喑哑。
“知恩,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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