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你还男人呢？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听不听？”
娄鑫迟疑了下，点点头，凑近了陆晚宝，“晚宝姐你说吧。”他都忘了身边的张校长和胡老师。
这时的张校长和胡老师，脸上已经出现了点笑容。孩子的天真活泼，才是正常的，才是他们想看到的。
陆晚宝也凑进娄鑫的小脑袋，指了指正在捂嘴偷乐的温聿书。
“你姐夫，他有个小师叔祖，今年也跟你一样十四岁。你知道什么是师叔祖吗？”
娄鑫有点懵，摇摇头。
陆晚宝一龇牙，“就是你姐夫的师父的师父辈，咱们普通的叫法，就是师爷爷。”
娄鑫的眼睛瞪圆了，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温聿书，又看向陆晚宝，“14岁给姐夫当爷爷了？！！”
陆晚宝噗嗤一声笑出来，温聿书的手不捂嘴了，因为他现在不想笑了。陆晚宝这一手卖老公，玩的很好。晚上回家再算账。
温聿书投在陆晚宝身上的目光，让陆晚宝打了个激灵，她不笑了，转回头看了温聿书一眼，温聿书正看着她，笑的温柔。
温柔的让陆晚宝又打了个激灵。
她转回头，看向了娄鑫，“哎哟妈呀，你姐夫他好像生气了，鑫鑫你看，他是不是气的想打我了？”
娄鑫小心的转头去看温聿书，温聿书正笑的一脸温和。
娄鑫皱着眉，“晚宝姐，姐夫好像没生气。应该，不会打你。”
陆晚宝一脸纠结，“你怎么看出来他不想打我？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想打我？”
娄鑫撇嘴，“想打人的时候，不是这样笑的。他们打我的时候，都笑的特别恶心……”
话到这里，温聿书和张校长、胡老师的神色都严肃起来。
陆晚宝眯着眼看娄鑫，“谁打你了？我陆晚宝的弟弟，谁敢打你！”
男孩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在座的校长和老师是多大的雷。
“哎呀，他们也不是天天打我，就是我没有零用钱给他们了，他们才会打我。”
陆晚宝的眼神沉了沉，但是娄鑫并没有察觉，他还安慰陆晚宝，“他们也不是天天来学校，我的零花钱我都藏在家里，每天只带十块钱，遇到他们来学校，我也就给他们十块。”
陆晚宝搭在娄鑫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她呵笑出声，“傻孩子，十块钱也是钱。那几个小孩家里是干什么的？鑫鑫你知道吗？”
娄鑫想了想，“我就知道他们中间，有两个家里是开店的，一个就在我们县小吃街上，还有一个好像是在县百货里卖衣服的。”
陆晚宝的眼神闪了闪，“他们几个啊？你打不过他们？还让他们敢胡扯八道吓唬你？”
娄鑫垂下了小脑袋，“他们每次都四五个人，我刚开始跟他们打起来了，结果我没打过。”
陆晚宝叹了口气，“这不算输了，他们人多，姐姐让姐夫给你找个老师，每天教你功夫怎么样？”
娄鑫又精神起来，“真的？能学什么功夫？”
陆晚宝捏捏他的脸，“能让你一打五，不会输的功夫，学不学？”
娄鑫凑近陆晚宝，一脸乖巧，“我学，我学。”
陆晚宝嘿嘿一笑，“你现在告诉我，欺负你的人，都有谁，我才让你姐夫给你安排老师哦。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们胡老师开除！”
娄鑫一愣，他有点急，“不是，晚宝姐，你为啥要开除我们班主任？！”他已经相信他面前的这个漂亮姐姐，真的很厉害，连老师都能开除了。
陆晚宝一摊手，“谁叫你只害怕那五个小屁孩，不害怕我呢？我也吓唬吓唬你。”
娄鑫有点生气了，“你吓唬我干什么啊？我们老师可好了，反正你不能开除胡老师。”
胡老师忍着笑，背过身去。他觉得他班上这些小孩，是不是太好骗了？要不要自习课上讲一讲反诈问题。
陆晚宝又捏住他的脸，“小屁孩，你还敢反抗我，那你怎么不反抗那五个小废物？他们跟我比可差远了。”
娄鑫想了想，叹口气，“姐你不知道，我们班原来还有个同学，初一下学期就转学了。就是因为他们几个闹的。”
陆晚宝歪头问他，“他们怎么闹了？”
娄鑫撇嘴，“他们欺负那个同学，那个同学告诉了家长，家长找过来了，初一时候的班主任知道了，让他们几个跟同学道歉，当时他们道歉了。可是后来不到一个礼拜，那个同学就转学了，说是一家都离开县里了，我们当时的班主任也被调走了。姐，你说他们可怕不，我还不想离开丰益县。”
陆晚宝嘶了一声，皱起了眉，探寻的眼神投向了张校长。
张校长眨眨眼，忽然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她挪了挪椅子，靠近了娄鑫和陆晚宝。
手一摆，问娄鑫，“说的什么话，你们那会儿的班主任是叫杨涛吧？”
娄鑫懵懵的点头，“是杨老师。”
张校长笑出声，“可拉倒吧，人家杨涛是考了研究生，回s市读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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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鑫一愣。
陆晚宝又好奇的问张校长，“那个转学的学生一家，是什么情况？”
张校长也捂着嘴笑，“那个转学生我记得，人家家长工作调动，就带着他转走了。”
陆晚宝又看向娄鑫，“你瞅瞅，人家吓你两句，你就信了？”
娄鑫皱着眉，似乎还是有点畏惧，没说话。
陆晚宝拍拍他的肩膀，“行吧行吧，姐知道你胆小，不过呢，姐说话算话，等会儿我就会跟你们胡老师交换联系方式，一到学期末，我就要问你们胡老师你的成绩。记住，前十名，送豪华版驱动车模型哦~”
娄鑫点点头，精神又好了。
温聿书站起来，走到了胡老师的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又用眼神示意了下娄鑫。胡老师粗神经，还没反应过来。
张校长就笑着站了起来，抬手揽住了娄鑫的肩膀拍了拍，“好孩子，去上课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快回班上去。”
娄鑫乖乖的跟校长室里的人弯腰告别，一路小跑离开了校长室。
除了胡老师，剩下的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等娄鑫跑下了楼，张校长才将校长室的门关上，再转回身，已经是一脸严肃和担忧。
陆晚宝已经坐回了温聿书身边。胡老师站起来，也准备离开校长室，被张校长瞪了一眼，“坐下。”
胡老师还有点懵，但是他以为张校长还有什么事要说，又一屁股坐回了木凳上。
张校长也坐回了椅子上，脸色沉沉的。
陆晚宝叹了口气，抓住了温聿书的手。
温聿书这才开口道：“张校长，你刚才的话，只是在安抚孩子吧。”
依然是问句，用着陈述的口吻。
胡老师愣住了。他一个男教师，能用心的去关心孩子，研究教学已经很是难得，他是懒得去关心其他的同事调任，或者是忽然转学的孩子，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毕竟，他要负责的这一个班，都是13、4岁的孩子，又是活泼的年纪，每天都要费心的看管几十个皮猴子。
其他的，他真的顾不上关心。
张校长扶了下眼镜，声音很是严肃。
“我刚才听这姑娘说的，你们两位应该都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吧？”她想先确认两人的身份。
温聿书嗯了声，“我是温氏的老板，我妻子是陆氏老板的妹妹，我们在s市还算说得上话。”他给张校长吃了颗定心丸，至于温陆两家的详细情况，跟圈外的人讲，他们可能也不了解。
张校长叹口气，“刚才这小姑娘说，启航商场就是她家的，这话是真的吧。”
陆晚宝点头，“是我家的。我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是我能保证，张校长你不必担心我们，只是丰益县，我们完全可以应付。”
胡老师不解的问张校长，“你们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张校长说的是哄孩子的？那杨涛……”
张校长瞪了胡老师一眼，“你就坐着听，别说话。”
胡老师悻悻的，闭了嘴。
温聿书，“张校长，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吧。我们今天能到这里来，是为了娄鑫，您完全不必有什么疑虑。”
张校长叹口气，“娄鑫说到那个转学生，我就知道是那五个孩子了。”
三个人都没接话，等着张校长把知道的情况讲出来。
“那个孩子叫宋文，当时他们都还是初一的学生，宋文被当时初二的五个学生给打了，抢了宋文的新手机。宋文当时受伤挺严重的，宋文的父母当时就报警处理了，宋文肋骨和两根手指都有骨折了，还有些内出血。我当时在外面学习，教导主任和杨涛就协助警方处理了这个案子。怕对孩子们起到不好的影响，这事儿就没往外说。”
“校外他们是怎么处理的，我不太清楚，校内的处理就是给五个学生记了过，让五个孩子当着我和教导主任的面，跟宋文和宋文的家长道歉。”
张校长攥了攥拳头，“我从外面回来上班第一天，教导主任就带着他们来了我办公室，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五个孩子嘻嘻哈哈的，态度一点都不好，等他们敷衍着道了歉。宋文的父母什么都没多说，就匆忙带着宋文走了。之后没两天，宋文的父母就给他办理了转学的手续。”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当时也叮嘱教导主任对这五个孩子上点心，别让孩子长歪了。教导主任却告诉我，管不了。”
陆晚宝和温聿书知道，关键点到了。
没人说话，张校长顿了顿，接着道：“他告诉我，五个孩子里，有个叫付明的。他父母是s市的老板，家里还有亲戚在s市教育部门。付明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付明的父母似乎很忙，顾不上管孩子，孩子就一直由县里的爷爷奶奶娇惯着，所以……”
张校长叹气，“杨涛很快也被调任了。他确实不是考研，回去上学了，他被调到了条件更差的下级村小学去了。杨涛办理调任的时候，看着我直哭，但是什么都没说，也匆匆的走了。”
“从杨涛走了之后，我确实察觉出了不对，但是我们只是一所县中学，就算是把我这个校长搬出去，也没有什么用。我给县里的教育部门打电话，核实过杨涛的问题，想看看调令能不能取消，但是他们跟我说，调令是s市教育部门下达的，他们也没办法取消。”
张校长抬起脸，看向了温聿书和陆晚宝，目光中有些恳切。
张校长抿了抿干涩的唇，“杨涛给我写过信，他说他在村小学也很好，让我不要为了他做什么，但是，他又说，让我尽量不要招惹那几个孩子。”
“我知道，我如果说，我想请两位帮忙，把杨涛调回来，或者让那个付明离开我们五中，都很离谱。可是我还是想试试，你们……帮我指条明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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