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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99.出嫁从夫的女子
    铲除异己这四个字分量不轻,听得云砚心惊肉跳。

    党同伐异,这异大概指的就是国师和丽妃吧?可丽妃是镇国将军府姚家的人,若是阿兰铎真的想扳倒丽妃,免不得会得罪镇国将军府。

    虽说因着荣王之事,承乾宫被降罪,并且皇帝将贵妃姚氏的位份降了些许,虽不为贵妃,但也是妃位,可见皇帝还是念着旧情的。

    山海苑内外,到处都是阿兰铎的人守着,取代了此前的国师出云的护卫。

    “殿下?”云砚扶着萧明镜下了马车。

    萧明镜只瞧了一眼便晓得,这山海苑如今是阿兰铎说了算,阿兰铎掌握了主动权。只是这国师出云瞧着也不是简单人物,怎么此番却听之任之,反而退步了呢?

    还不待多想,阿兰铎已经出现在山海苑的正门口,缓步朝着萧明镜走来,“我记得夜王殿下是请了我过府喝茶的,左不过你的这茶还得稍微等等,先吃过我这杯酒再说。”

    萧明镜报之一笑,“多谢殿下,本王承情。”

    “请!”阿兰铎做了个手势。

    萧明镜颔首,抬步入了山海苑。

    “这么大的风雪还把夜王请来是想做个见证,此前东临帝说过,这件事全权交给

    你处置,所以我想着既然有了线索,理该邀你共享才是。”阿兰铎不由的轻叹,“发生这事,委实非我所愿,但既然发生了,咱们西昌国的人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拐个弯,萧明镜瞧了一眼前方的院子,兵力比寻常的院落多上两倍。不由的心头微沉,此处若非是阿兰铎的住处,便该是丽妃的住处了吧!

    “太子殿下的话颇有深意,恕本王听不懂。”萧明镜一脸的迷惘之色,“可否说得仔细一些?”

    “你们南硕的老百姓经常会说一句话,家门不幸!”阿兰铎瞧着前方的院子,“如今我便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目前的事,着实是家丑!”

    萧明镜心头明亮,诚然是丽妃无疑了!

    进了院子,阿兰铎的脸瞬时黑下来,太子殿下的威严悉数摆上,“来人,奉茶!”

    奉茶?

    这是要他看戏?

    萧明镜掂量着,面上仍是一惯的淡若清风之色,眼下这种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拂袖落座,花厅内噤若寒蝉,一个个西昌国的侍卫皆腰间佩剑,将此处围得严实。

    “夜王殿下。”阿兰铎面露为难之色,“因着丽妃是我父王的妃嫔,所以她即便母国为南硕,依着你们南硕的礼

    数,当是出嫁从夫。”

    这是断壑?!

    萧明镜含笑,“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来人!”阿兰铎是个聪明人,萧明镜顾左右而言他,自然是想留后路的,所以没有肯定的回答。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把话挑明了,想来萧明镜也不是傻子,会逆风而上讨没趣。

    阿兰铎一声喊,便有奴才将一团血球拎了上来,紧接着是面色惨白如纸的丽妃。

    丽妃姚雅心依旧穿着锦衣玉服,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眼睛里充满了疲惫,视线扫过眼前众人之后,却泛起了浓烈的恨意,那样的恨之入骨。

    萧明镜眉心微蹙,“太子殿下,您这是——不知丽妃做了什么事,您要这样对她?且这是什么东西?”

    “姚雅心,你还不认罪吗?”阿兰铎连姚雅心的尊号都免了,竟直呼其名,可见是下定了决心。

    如此,萧明镜便明白了阿兰铎的用意和立场。看样子这场血光之灾,是要在南硕境内彻底完成,只是阿兰铎竟不忌惮镇国将军府姚家,想必是早有准备?!

    思及此处,萧明镜只能继续装傻充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姚雅心冷着脸咬着牙,低眉瞧着血球一般

    的玉嘉。活生生的人,被刑罚折磨成这样,不知要忍受多大的痛楚。可她不能心软,事关家族荣耀,事关荣王的将来,她宁可舍弃玉嘉。

    虽然玉嘉陪着她一起长大,甚至于作为陪嫁随她远赴西昌国,也算是吃尽了苦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但这个时候,奴才的命便只能拿来牺牲!

    “欲加之罪?”阿兰铎冷笑着站起身,“玉嘉都招了,是你指使玉嘉把掺了药的酒送上宫宴,端到了娜布的跟前,娜布喝了酒才会失了意识。继而你又同宫里的人合作,引了荣王去上风阁!姚雅心,你好歹毒的心,枉费娜布一直将你当做母亲,没想到竟被你这般算计!”

    “本宫没做过!”姚雅心知道,有些事是抵死都不能承认的。

    在这南硕国境内,阿兰铎拿她没办法。一旦回到了西昌国,她就哄一哄国主那个老东西,此事就算是揭过了。

    所以,只要她抵死不认……

    阿兰铎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回头看了萧明镜一眼。

    萧明镜顾自饮茶,淡然如惘闻,既然阿兰铎说“出嫁从夫”揽了姚雅心的事儿,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又凑什么热闹呢?权当看戏罢了!

    深吸一口气,阿兰

    铎继续道,“没做过?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玉嘉已经供述,你跟宫里的某位贵人联手,为的就是促成荣王和西昌国联姻,壮大荣王的势力。可是姚雅心,如果此事闹开,这位宫里的贵人恐怕是要跌落谷底的。而西昌国,别说是父王,便是满朝文武和西昌国的百姓,也不会容许这样算计得来的联姻。”

    姚雅心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阿兰铎,竟是吐不出一句话来。她不得不承认,阿兰铎说的话,句句诛心,句句都是她心中所想。

    那一刻,她眼中的灰败如此的清晰。

    “怎么,现在明白了?太晚了。”阿兰铎继续道,“你算计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荣王殿下罢了!但若是被南硕的皇帝陛下知道,你筹谋储君,一旦怪罪下来,别说是镇国将军府姚家,便是荣王也未必能保得住!姚雅心,你这是在诅咒东临帝,皇帝不会饶了你!”

    姚雅心面如死灰,羽睫止不住的轻颤,惨白的唇轻轻抖动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下一刻,玉嘉滚到了姚雅心脚下,“娘娘,您救救奴才……奴才好疼!”

    姚雅心骤然急退,整个人如同见鬼般惊恐得缩在墙角,双眸瞪得斗大,“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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