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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21.他不想见你
    “你认得?”杜青窈面色发青,“你怎么会认得?”

    “本王自然是认得,所以才会确信。”萧明镜笑了笑,“别紧张,那东西如今在司礼监,谁都拿不到,谁也威胁不了你。”

    杜青窈骇然,“在司礼监?”

    怎么会在司礼监呢?

    “难道是方春瑶?”杜青窈顾自呢喃。

    “她不知情。”萧明镜歪着头看她,“她只是听命令行事,不会害你。”

    “你如何知道那么多?”杜青窈眯起眸子,“司礼监的事儿,你竟也如数家珍,难不成你的细作已经安排进了司礼监?萧明镜,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不觊觎皇位,不想当皇帝?我看,最想当皇帝的人就是你。”

    萧明镜轻笑,“本王不想当皇帝,但也不想成为新帝第一个要杀的人。”

    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的话,为何总是如此有道理呢?

    “人要有自保的能力。”他笑了笑,“罢了罢了,你不需要懂那些,只需要陪本王同生共死便好!你知吗?本王很小气,眼里心尖上都只容得下一人,容不得沙子!”

    要得到的,一定要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的得到。

    要舍弃的,一定要眼睛不眨,心也不跳的舍弃。

    “我这人也很小气,伤我的决计事不过三。”她轻叹,“谁都不例外。”

    “杜幺歌是个例外。”萧明镜笑了笑,“她伤你很多次了,可你都不长记性,只是因为年幼时一饭之恩,把施舍当成恩典,说好了是重情重义,说难听点就是愚不可及。”

    “你眼里的恩义,不过是她的举手之劳,你受之无愧,那原就是杜家欠你的。她给予自己的姐妹,一口冷饭冷汤,自己却锦衣玉食,该羞愧该觉得耻辱的,不该是她吗?”

    杜青窈笑了笑,“你倒是会为我开脱。”

    “因为同本王有关的是你,不是她。”他诚然直白,“不管谁都不能同你相提并论。”

    “罢了,你不说便罢了!”她寻思着,要不要学他的模样,诓他一下,让他自己说出来呢?可她呐呐的坐下来,半晌都没听到他解释,心头便多了几分恼怒。

    许是察觉她生气了,萧明镜轻笑一声,“想问就问,何必遮遮掩掩,本王不急怕急死了太监。”

    “你才太监!”她不高兴。

    他也发现了,唯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耍小孩子脾气,偶尔还哼哼两声。换做旁人,她怕是只有冷言冷语,外加防备森严。

    如此,甚好。

    情分就是这样渗透

    人心的,摄心才摄魂。

    “那东西本王只在小时候听一人提过,她给本王画了一番图景,本王便记在了心里。却没想到多年之后,竟在宫中见到。初见之时,本王便让人去了一趟宜州,得到的结果和本王预期的相差不大。”他没说明白那人是谁。

    她想,他应该是在保护某些人吧!

    不过她在意的不是他保护谁,而是这朵白花为何会落在李辛夜的手里。

    “你和李辛夜是旧相识?”她问。

    萧明镜摇头,“本王不认得李辛夜,这东西也不是从李辛夜的嘴里得知。”

    杜青窈点点头,这厮的眼睛太毒,同他说话的时候定然不能盯着他的眼睛看,否则她的心思都会被他窥探得知,她将什么都藏不住。

    “罢了。”她轻叹,“知道越多,越危险,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的。”

    萧明镜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呢……李辛夜未必真的知道白花的用处,但是本王可以提醒你,切莫轻易与人言说,并非事关身份,而是——有关温氏族谱的秘密。”

    杜青窈绷紧了身子,“一朵白花为什么会和温氏族谱扯上关系?”

    “那就得问温家的人。”他挑眉,“若有机会,本王会替你问上一句。不过呢,未必会

    有答案!”

    “你与其他的温家人还有联络?萧明镜,那是杀头之罪!”杜青窈面色青白,“温家——还有谁?”

    娘说过,温家差不多都死绝了,她留下便是最后的希望,所以不管受到怎样的羞辱,她都必须谨遵母亲遗命,咬着牙活下来。

    如今,萧明镜忽然同她说,温家还有人活着,对她来说委实冲击不小。

    “他不愿见你。”这是萧明镜深思熟虑之后,吐出来的一句话。

    杜青窈张了张嘴,她很想问问,为什么不愿见?是因为昔年有什么变故所以心生隔阂?还是因为想保护她这个温氏的后人?

    可一句不愿见,就等于是挖了一条沟壑,她有心过去也无力迈开腿。

    “你无需难过,也无需多想,不过是时机不对罢了!他不愿见你却知道你的存在,只因为他如今算是个废人,所以没脸见任何人,包括你!”萧明镜道,“你须知近乡情怯,唯恐见故人的道理!”

    杜青窈撇撇嘴,权当是理解。

    屋子里忽然静下来,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捋清楚死路,否则这丫头倔驴一般的脾气,估计是要憋死她自个。

    外头的雪,似乎又大了些。

    好在历经魏王一事之后,夜王府终是

    安静了下来,倒也没人再敢跑到夜王府闹腾。

    七皇子萧明略被禁足,此事全京城都在议论,一直到十二月中,宫里才有消息传出,说是北定侯沈奎被抓捕归案,如今已送入刑部大牢之中,只等着石碑一案的最后落定。

    是以太子殿下萧明慎带病审案,以证清白。

    此案最棘手的倒也不是沈奎,而是英王萧明略。

    到底是太子的手足,帝王之子,重不得轻不得,需得格外仔细。

    既不能错判,又得维持皇家颜面,委实愁煞刑部这帮老臣,一个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愿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以其为挡箭牌,教自己免祸免灾。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如此一来,局势自然是极为不妙。

    皇帝下旨,西昌国太子已经快马加鞭在来京路上,北定侯府一案必须在太子阿兰铎抵达之前尘埃落定,否则一干众人包括主审在内,悉数落罪。

    如此大刀阔斧,速战速决,着实让有些人心慌不安,帝王看似针对北定侯府,但是否又有另一层意思呢?

    比如说,承乾宫?

    又比如说,荣王府?

    以及——镇国将军府?!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出家?为什么?我不去!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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