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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 找到了!!
    在村子里的日子过得非常安逸,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小肉团子,家里变得更热闹了。

    李大郎早上抱着小婴儿出来晒晒太阳的短暂一会儿功夫,家里人都围过来,李阿爹拿着四郎买的拨浪鼓,轻轻摇晃,发出咚咚声:“宝娘,这是你四叔给你买的拨浪鼓,喜欢吗~~”

    小小孩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此时更是熟睡当中,对外界的吵闹一概不知,被团在襁褓里眼睛眯成一条缝,实在是被吵得厉害了才皱起眉头撅起嘴,众人赶紧噤声。

    小孩哭闹起来可是难哄得很。

    “阿兄!!阿兄!!”住在村里的李大青突然匆匆跑进院子,“阿兄!阿爹!不好了!地里的胡蒜!!”

    李阿爹立刻把手里的拨浪鼓塞给李阿娘,赶紧迎上去扶了扶跑得气喘吁吁的弟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阿翁也走出来,问道:“莫急莫急!地里的胡蒜怎么了?”

    胡蒜事关重大,不能出任何纰漏,大家听到胡蒜的关键字眼,纷纷走出来,抓着李大青追问。

    李阿娘最急:“大青,快别喘气了!地里的胡蒜究竟怎么了?!!”

    李大青狠狠喘了两口气,赶紧往下说:“有人要对我们的胡蒜使坏,被村正带着人抓住了!阿兄阿爹你们快去看看!!”

    李阿爹一听,跳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扯过弟弟,要把人拉出去:“快快快!快去地里!!”

    这下大家都坐不住,李大郎把女儿送回房里,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赶往胡蒜地。

    胡蒜地离村子不远,当时村里几家种胡蒜的人商量一番后,将胡蒜种在同一片区域,为的就是提防小人动手时能尽快发现,如今真的应了当初所想!

    李阿爹在前,身后跟着一群家里人,火急火燎地来到村子附近的一大片胡蒜地。

    只见那里围着一群村民,村民群情激愤,村正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莫慌莫急!既然他们不愿承认,待会儿就将他们扭送送去县衙,让县令大人审问!!”

    被围起来的人显然没有害怕村正的威胁:“我们并未做什么,分明是你们无理取闹,我们只是从你们地里经过,你们心黑眼也脏,看谁都不像好人!!”

    李阿爹拨开人群,看清里边被捆起来的是四个面熟的青年人,他们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游手好闲之徒,不知怎么的聚在一起从他们的胡蒜地经过。

    如今已快要到六月中旬,再过半个月地里的胡蒜就要成熟了。

    张管事极其重视这批胡蒜收获,不仅派人下来督促和守卫,还多次提醒要注意他人靠近胡蒜地,故而大家对胡蒜地的关注度都非常高,时时提防着。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来破坏胡蒜!!

    李阿爹直接破口大骂:“放狗屁!!少扯什么瓜田李下!!你们在村子里是什么名声,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你们要是正儿八经地路过,大家怎会绑你!!”

    “我就是从胡蒜地里经过怎么了?!朗朗乾坤,我就算要偷鸡摸狗也要等天黑吧!!就算到了县令大人面前,我也是这句话!!反而是您们,将我们打得不轻,等着赔医药钱吧!!”随后他们满地打滚,嘴里“哎哟哎哟”地喊。

    “才郎,多说不易。”李阿翁背着手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将他们的手拿出来!!”

    李大郎闻言,配合自家阿爹,分别将几人被反绑的手拉出来。

    李阿翁上前弯腰,仔细盯着他们的手。

    那些无赖倒也还是没有害怕,反而一脸坦荡荡,直言不讳:“老头,你说是想看我们手上有无沾上泥土,那便也跟此事无关!!我们好好地走在路上,忽然被他们摁倒在地里,手里自然沾上泥土。”

    没想到,李阿翁凑近闻了一闻,笑道:“我们村民之中并未有人发现你们用手刨了胡蒜,否则哪会没有发现地里的异样?”

    无赖警惕地盯着李阿翁:“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李阿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询问最先发现情况的人。

    几块胡蒜地合起来有四五亩那么宽,几个人站在地里,利用四周的庄稼遮挡,加上胡蒜的叶子在干枯后乱作一丛,遥遥看过去,很难看清他们手里的动作。

    “我们看到他们弓着身子走进胡蒜地时,便立刻冲上去将他们压制住,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在干坏事!!”押着无赖的人是张管事派来的护卫,唯恐守护不当,遭到东家责骂。

    无赖又嚷嚷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咬定自己就是路过。

    “好了,你们是不是路过,我已经已经找到答案了。”李阿翁抬手让大家稍安勿躁,“你们定然心存不轨,待会儿倒是便宜了你们,躺在驴车上送进官府,你们是否被误会了,还是向县令大人狡辩吧!!”

    “哎哎哎!你这老头好不讲理!!一个村子的就是了不得啊!”

    李阿翁笑了:“想要心服口服?那便看看你们是不是指甲缝吧,被按在地上抓到泥土,指甲缝里怎会留下绿色的汁液?还残留余下一股生蒜的辛辣味。”看到无赖们眼珠子在眼眶里乱溜达,李阿翁嘲笑:“你莫不是要说我们这是种胡蒜都在土里种出味道吧?”

    随后他不再理会几个无赖的狂怒,等他们被搬上驴车拉去官府后,李阿翁赶紧提醒大家:“他们手上的蒜味非常浓,大家最好去地里再检查检查,莫不是他们伸手掐了地里的胡蒜??”

    这画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赶紧检查自家的胡蒜。

    果然,正如同李阿翁预测的那样,那几个无赖弯着腰的时候,就是在用手和指甲掐碎地里的胡蒜。

    李阿爹地里的胡蒜也被他们几人偷摸着掐了半列,是几人里边受损最严重的。

    听闻噩耗,李家人都难受不已,但又没办法,只能把还未完全到成熟期的胡蒜扒出来,提前出土晾晒太阳。

    纪清越还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而是在为新宅子开辟地基。

    因为新房子要建在山坡上,坡顶必须铲平,这样才更安全。

    幸好新设计的房子面积并不大,纪清越觉得已经建成两层的了,面积就不需要过分大了,这样他会非常累。

    纪清越计划从坡顶开始,一点点往下挖凿,把挖出来的泥土顺势倒进临溪一站的坡地,零碎的散土经过人工夯实后,才慢慢显露出作为二楼阳台地基的真面目。

    这些天,纪清越一直在默默无声地尝试“愚公移山”,一点一点地将坡顶铲平,最后拿着自制的水平仪,走遍整个平台,检查过关后纪清越终于长舒了第一口气。

    地基宽度也不多,整个平台大约五六十平大,建个三十四平的房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盗贼出现仿佛就是个小小的插曲,只是让村民们遭受小小损失。

    七月初,张管事与东家少爷许赤亲自来观看拔蒜过程,

    种下去八百多斤蒜种,收获近八千余斤湿胡蒜,晾干后应该还会剩下五千七百多斤干蒜。

    东家少爷只收杆蒜,他下令大家晾晒完后便送去老地方收货。

    一时间,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而纪清越又再次回到县里了,这次回县是为了赶在秋收前,把新房子的砖头和瓦片都揣进画里,然后就不紧不慢地建房。

    飞虹桥落成距离现在已有大半个月,纪清越的名字响彻山单,随着东进的商队一路传播,响彻整条贸易路线。

    有人会问:纪清越是谁?他做了什么?

    有人回答:纪清越纪郎君可是县衙十日造桥故事的主人翁,他设计出飞虹桥的图纸!是十日造桥的重中之重!!

    回答问题的就是黄金摊位里的摊主,他也凑了一波热闹,知道纪清越就是在他的茶摊上喝过两次茶的男子后,平日里又要多喊一句话来招揽生意了。

    机智如我!

    飞虹桥建起来后,不仅疏通车队,缓解山单的压力,还吸引其他更多来自天南地北的商队,来西北一趟,就是走一走这十日造好的桥。

    之前被堵在山单的车队走了,但又好像没走,反而来的更多了。

    纪清越悄悄进城后直奔家里,订好的青砖今日就要送过来了,他们要来接货。

    李阿爹背着竹筒,先将驴车送进后院,后门是关着的,而门外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两人交汇的目光里,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次,年轻男子没有躲闪,而是主动与李阿爹打起招呼,解释上次跑开的原因,还为那日的无礼道歉。“我是小马儿的义兄,上次是当真害怕小马儿被主家责罚,故而不敢露面。自从小马儿将阿叔的话说于我听后,我才知晓这样鬼鬼祟祟的做法容易令人生疑。”

    青年手里提着一串纸包,应该又是过来送东西的。

    李阿爹并未对青年的过多表示,而是打开后院门,将驴车赶出去。

    待在屋里的马老翁和马阿奶听到动静后走出来,马老翁看到李阿爹牵着驴车进来,还想上前帮忙,没想到看到青年从李阿爹后边走出来。

    马老翁神情一滞,一瞬间愣在原地:“您,你怎么……过来了……?小马儿呢?”

    青年将纸包交给马老翁,轻轻拍了拍老翁干瘦的后背,后背近乎弯成九十度,老翁接过纸包,揣在怀里。

    青年解释道:“我来给你们送烧饼,还热乎着呢,等小马儿回来后,义父记得给小马儿啊!”

    老翁连连点头,先把纸包放进屋子里。

    李阿爹自己去绑好驴停好车厢,走出来就看到青年正扶着马阿奶的肩膀,低头与她交流着什么。

    马阿奶急急点头,想转身自己进屋,没想到前脚打后脚差点摔了个跟头,幸亏青年眼疾手快地将老人扶住,并亲自送眼神不好的老人屋里坐下。

    就在青年安置好马阿奶后,不知去了哪儿的小马儿回来了,在看到青年的那一刻便露出惊慌的眼神,不断抖动的眼珠子。“您……义兄,你怎么过来了?”

    还没等青年回答,小马儿像是想起什么,朝李阿爹招了招手:“才叔,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外有好些人拉了好几架板车的青砖在等着,说敲了门许久,门上还落了锁,他还说那些青砖都是主家买的。”

    “才叔,主家还未来吗?”

    李阿爹没有回答,忽然记起送砖的事,他赶忙匆匆离开后院,直奔大门,与送砖头的人接上头,再盯着他们将青砖曹到一进小院子里的倒座房前的空地上。

    结清货款后,李阿爹关上大门,将画卷展开,顺势把还没放热乎的青砖递进画里。

    这可辛苦了纪清越,青砖搬进画里后,等到建房时还要把砖头搬上坡顶。

    第二天,纪清越又与李阿爹搬了半天砖头,下午瓦片又送过来了。

    得,搬吧。

    搬完瓦片后,纪清越就又要回村子了。

    小马儿帮忙把驴子牵出来,给李阿爹套上车套。

    小孩像是深思熟虑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才叔,主家要了这么多青砖与瓦片,是要在哪儿修房子呀?花园里吗?”

    李阿爹含糊其辞:“也许吧,越郎得事我不好过问。”

    “哦,哦!”

    送走李阿爹后,小马儿冲屋子里的两位老人喊道:“阿翁阿奶,我出去一趟,先锁着门了。”

    马老奶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自家小孙的声音,应到:“哎哎!别回来太晚!等着你吃晚食呢!主家发了月钱,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再买些菜!”

    “……好,我知道了阿奶!”没人看到小马儿的眼神暗了暗,挣扎着一番最后还是出门了。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豪华的侯府里,杨晃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将手里的信看了又看,确定没有看错之后,兴奋地大笑!!

    “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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