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池不自然的拢了拢浴衣,仔仔细细的把浴衣的带子扎紧了,这才嗯了一声。
“里面那副猫我很喜欢,感觉很有灵气,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会喜欢那种毛茸茸的小生物。”林桑酒说这翻出来那张画,画上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画的纤毫毕现,萌态可掬,是和谢景池之后的略带抽象的风格完全不同的写实风格。
“那是我堂姐养的猫,她非要我给她的猫画一幅画。”谢景池有些不自在的扭过了脸,依然站在浴室的门口。
看谢景池还没过来,林桑酒内心漫过酸楚,就连同房打地铺都不行了么?
关系竟然破裂到这种程度了?
看来今天在电梯里,还有之前一起买菜和去学校的温情都是错觉。
“要不我今晚去画室睡?我看画室也添置了一张沙发。”林桑酒故意别开脸提议,以前做雕塑也经常在画室熬夜。
说着,抱起自己的被子,起身往外走。
“等等。”谢景池连忙叫停。
林桑酒停下,回过头看向谢景池,谢景池终于从浴室门口往床边走,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手里毛巾不停的揉弄着头发:“就在这睡,明天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林桑酒走回床边,和谢景池对视。
“你
能配合我演戏,让林郗玹那个小兔崽子认为咱们的感情很好,给他一点安全感吗?”林桑酒软声求道。
“我是他父亲,自然要给他安全感。”谢景池正了正脸色,终于把毛巾丢开,也靠坐了在了床头上,手里面拿起林桑酒刚刚看的画册,画册上还是那只萌哒哒的小猫,前后几张全都是小猫的各种形态,谢景池急急忙忙地翻过几页,后面是他尝试暗黑系画风时候画的画。
画面上几棵枯木的枝丫张牙舞爪,刺破黑沉沉的天空,画面的正中,是一个雪白雪白似乎还冒着圣光的鸟,被囚禁在血迹斑斑的鸟笼中。
整个画面只有黑白红三色,却格外的和谐统一。
林桑酒还没有看到那里,看了这幅画,顿时来了兴致,贴到谢景池旁边,仔细的端详着。
一边还伸出手指,指着画面中黑影里几乎看不到的一处地方:“我看到你在这里还安排了一个少女的形象,你是想表达什么?”
“画这幅画的时候,我经常被我堂姐欺压,这少女就代表我堂姐,这只鸟就代表我。”谢景池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抚上了画面,语气似乎有些追忆。
“还有这里,这里的瓶子,瓶子里面还装了许多石头,该不会是想表达
乌鸦喝水那一幕吧?你小时候真可爱。”林桑酒由衷的感慨道。
说完一转头,唇瓣正撞上谢景池的嘴角。
不一样的触感,让两个人顿时带住了。
谢景池带着强烈侵略感的眼神盯住了林桑酒,林桑酒连忙转移了话题:“是,是吧?我开始学画的时候是十岁,比谢祁璟现在还要大一点点。”
谢景池动作有些不自然的扯了一下浴衣,转身又进了卫生间。
今天也折腾的不轻,林桑酒想着谢景池对自己的奇奇怪怪的态度,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林桑酒揉着太阳穴从谢景池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失忆了,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睡到一起去了?
谢景池怀里太暖和,林桑酒竟然想不起来了。
看谢景池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好像是快醒过来了,林桑酒连忙从房间里出去,楼下的衣帽间小小的,还没挂几件衣服,看着自己和谢景池的衣服挂在一起,林桑酒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今早睡醒的时候,看到自己几乎像是藤蔓一样缠在谢景池身上,感觉越来越亲密,可心却像是隔着很远的陌生人,就连之前能够动不动探讨一下灵魂共鸣也不能够了。
叹了口气,林
桑酒进了洗漱间。
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林桑酒再出来,就看到谢景池和两个儿子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她了。
一看到林桑酒走过来,谢景池有些不自在的将两个太阳蛋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弄进两个儿子的盘子里,推给他们,看谢景池的反应实在是好玩儿,林桑酒忍不住轻笑出声。
谢景池竟然还抬头,很是恼怒地瞪了林桑酒一眼。
林桑酒连忙正了正脸色。
一顿饭算是安安静静的,在林郗玹别样的目光中解决了。
终于赶上两个人吃完饭能够一起去上班,一路上林桑酒也再没提昨天晚上的暧昧,反倒说了不少自己对于新的雕塑想法的见解,只林桑酒一个人说,谢景池沉默的坐在旁边,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
才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林桑酒迎面就撞上了林母,林母一看到林桑酒就扑了过来:“小酒,昨天,昨天晚上,校长给家里打电话,说是翰天得罪了,得罪了林郗玹,品行不端,被学校给劝退了。”
林桑酒停下脚步,盯着林母的脸:“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小学,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劝退吧?而且说的是得罪了林郗玹,品行不端,这两个说起来很牵强啊,校长当真是这么说的
吗?”
果然,林母的眼神有些闪烁,盯着林桑酒审视的目光,低下了头,十分大胆的说道:“那个校长不是什么好人,哪里有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定论的?翰天和郗玹还小呢,知道什么?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玩闹啊。”林桑酒说的意味深长,也难怪林翰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上梁不正想歪,下梁自然而然就歪个彻底。
林母还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没注意林桑酒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连忙说道:“可不就是玩闹吗?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没欺负?
林桑酒不知怎么的,怒火突如其来,使劲儿的把被林母攥的生疼的胳膊从林母怀里挣脱出来:“我之前不想提,我刚回来的时候,林郗玹多瘦,你还敢说他在家没被欺负?”
林桑酒的声音有些大,林母被吓了一跳,似乎从没想过林桑酒竟然会这样说。
“你走吧,该如何处理,都是林家自己的事,一个公立学校的校长,还是你们捐过教学楼的公立学校,怎么都不会让他没学上的。”林桑酒摆摆手,快步走出地下停车场。
谢景池还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站着,林桑酒有些难堪的对着谢景池摆了摆手,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